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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粉蝶纷飞

有一天老夫子讲起了经书,“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

我们兄妹几个似乎听的迷糊了起来,二哥只好好奇的打断,问:“夫子,您说什么是道呢,我感觉听不明白。”

老夫子陷入了深思,回道:“这个道,我也不是十分的清楚,只听说它长着龙的眼睛,风的翅膀,麒麟的身子和老虎的爪子。道伟大而深远啊。”

妹妹反问,说:“老师,那它听起来不成动物了,我觉得更像一只怪兽,哪有这样的东西呢。”

“娥姁,你怎么看?”老夫子的目光转移到了我身上。

我想了又想,只得含含糊糊的说:“老师,听您的描述,道应该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它集中了奇珍异兽的优点,用各种动物都不足以形容他的伟大。我们只能仰视着崇拜它。”

老夫子听罢便露出极为喜悦的神色,说:“说的好啊,此女可教矣!”从此老夫子便对我格外的严厉,我也好像很快的入了门,就是不知道是入了道的门,还是入了儒的门。课上我终于克服了自己矜持的缺点,偶尔也能参加讨论,有时还因为一个观点跟哥哥们争得面红耳赤。

……

一天,突然刮起了北风,恰巧妹妹病了,娘叫我去找爹请大夫,我只好去后花园找他,可是等我赶到花园的时候却只发现一个年轻人正在那里舞剑,远远的看过去他跟二哥的年龄身段也差不了多少,我只知道大哥、二哥会跟爹学剑,这个人会是谁呢?我只得小心谨慎的向前走了几步,忙又退了回去,可是又好奇的想看一个究竟。而那个年轻人也似乎发现了我,只见他放慢了手里的剑边舞边说:“师傅,您觉得我今天的剑术练得怎么样了?”

“师傅?”显然他现在把我当成了爹。

我并没有立刻告诉他,只是在好奇心的牵引下仍旧向前走去,此刻我的脑子里忽然闪出了一个念想儿,听妹妹说爹最近收了一个徒弟,难道说的就是这个人吗?

“师傅……”他仍专心的练剑,并没有正眼看到我。

我连忙收住脚步,略停了一下,说:“你的剑,舞的很不错,只是我感觉好像缺了一点味道。”

猛然,他一回身……

我仿佛瞬间凝固了,怀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只觉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好像就要跳出来了。

只见他白白圆润的面庞,秋水般的眼睛,不薄也不厚的嘴唇红的像抹上了上好的胭脂,一袭白衣的映衬下显得他多么的潇洒……,我一时竟想不出用什么样的话语来描述他,他就像天边最清俊飘逸的一朵云……。

“姑娘,你是谁?”他看到我便愣在那里呆呆的发问。

我仍旧在想天边的那朵云……

“姑娘,你没事吧,你是谁?怎么会到这里来?”

这时,我才仿佛被一只手从天边拉回到后花园里。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我问。

“不是你,还会是谁?姑娘,你是谁,你怎么会到这里?”

“奥,这是我家的花园啊。我来找我爹啊。”我呆呆的回答。

“姑娘,你的脸怎么红了,你生病了吗,难道你就是吕媭妹妹?”

我听闻一下子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可是,听娘说在陌生的男子面前这样失态会让人家觉得有些轻浮,我于是又把笑容收了回去,那种想笑又不敢笑的感觉令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不,是下辈子做鬼也忘不了。

“我叫吕雉,吕媭是我妹妹。”

“奥,原来是娥姁妹妹啊,早听二哥说起过,娥姁妹妹越来越英俊了,原来说的就是你啊。”他似乎兴奋的不知所措。

……

英俊,我英俊吗,我暗想形容女孩子不是应该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类的话语吗?

我仍旧傻傻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我是李云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你们第一年搬来的那个冬天,我们见过的。”

“李云哥哥?”

奥,我想起来了,难道他就是小巷尽头李大叔的儿子,小时候我们经常喊他鼻涕鬼的那个小子。

“你真的是李云哥哥?”

“是啊。你想起来了吗?”

我似乎有些印象,小时候我们的确是在一起玩耍过的,这些年长大了之后,娘一直把我和妹妹关在屋里做女红,小时候的事竟然也就慢慢的淡忘了。

“李云哥哥,没想到你都长得这么大了?”

“你还说,娥姁妹妹,你瞧你都出落成大姑娘了。”李云爽朗的笑了。

……

“你也懂剑术吗?”他好奇的问我。

“为了强身健体我们家的女孩子都略微懂些的,我小时候也跟爹学过剑术。只能说略知一二吧。”我也掩饰不住兴奋,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那好,你能舞一段给我瞧瞧吗?”说完,李云哥哥就把剑轻轻的递给了我,我接过那把寒光闪闪的剑,手不觉微微一沉,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竟然真的毫不掩饰的在他面前舞动了起来。

那一刻,我就像喝了琼浆玉液一般,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仿佛是在为我伴唱,几只小蝴蝶也在我们之间翩翩起舞,李云哥哥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他的那把剑似乎有着无穷的魔力让我尽情的舞动,那一刻我和剑似乎化为一体如行云流水、如烈日骄阳。这种感觉比喝了上乘的美酒佳酿还要美。

等我舞完的时候,一只粉色的蝴蝶竟然悄悄的落在了我的头上,轻轻的挥动着翅膀。我正想把它捉在手里,风轻轻的一吹它就自然的飞走了。当它落在紫薇树叶上的时候,李云哥哥轻轻的靠过去亲手捉住了它,把它合在手心向我走了过来,说:“娥姁,你的剑,舞的力道浑厚而扎实,平淡之中显示着撼天动地的威力,这种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将来你一定会是个了不起的女子,这只蝴蝶是送给你的。”

李云哥哥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此时我的心思竟然全扑在了那只蝴蝶上,只见它的翅膀忽闪忽闪的轻轻晃动着,好像把我的心一点一点的也晃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的蚕茧里,在里面只有我和李云哥哥,我们像是在分享着此生不期而遇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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