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这才想起,面前这个****着上身,魁梧且高大的汉子在其他人眼里只是个怪人,是只妖怪!
“为了什么?”叶秋试探的问。
怪人一抹脸,甩了甩手,诡异的笑着,“天知道呢……”
……
怪人走了,扛着包裹,哼着不知名的调儿,拐过两道街角。
“你热不热?”叶秋转过身问颜一一。
“有点,”颜一一点点头,“挺暖和的,不算太热。”
“你饿了没有?”
颜一一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那我们去吃饭吧,回听雨楼,还是在这?”叶秋又问,他看了看雨过山林的招牌,抓了抓头,“我们在这吃吧,晚上再回去。”
一阵喊杀声,一群人冲了出来拿着扁担和木棍,“妖怪呢?妖怪呢?”
“诶,别踩到我的鞋子啦,要烂了!”
“那是我落下的,别抢!”
“我的!乱拿乱拿!”
“妖怪去哪了?”有人往叶秋这边看过来。
“你就是被妖怪附身的那个人!他还没走呢!”
“诶,怎么说呢。”叶秋抓了抓头,“那不是妖怪,只是个奇怪的人。”
“大家别怕,我们这么多人,四个人抓手四个人抓脚,抓住了就丢进猪笼里,大家别怕!”一群人慢慢朝叶秋围了过来。
酒楼里哒哒哒传来了脚步声,众人齐齐看着大门。牛霖抱着剑低着头慢慢走了出来,旁边是阿锦,阿锦一只手拉着牛霖的袖子,一只手牵着辛子。
“散了吧。”牛霖低声说,没有人看得到他的样子,一群人只是看到了他的睫毛,像是微微闭着眼,只开了一条缝。
“走了走了,没有妖怪的。”有人扬起手,甩甩袖袍,转过身,然后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奔走了,地上遗落了三只鞋。
“老板,他们似乎很怕你呢。”阿锦小声的说。
“或许吧。”牛霖淡淡说,他看了看叶秋,“叶少侠,要进来喝杯茶吗?”
“要啊要啊。”叶秋有点受宠若惊,赶紧点点头。
雨过山林里客人很多,比听雨楼热闹了不知多少,小戏台上正唱着〈昭君出塞〉一场。扮演王昭君的是个男子,坐在半人高戏马上回望着高堂上的人,一边愁思满脸似哭似笑,一边折着手腕在马上舞蹈,女子的相思愁绪不舍柔情,尽在手腕翻折间。
“好!”台下有人拍手叫好。
此时已经到了边界处,大批的草原人冲上戏台,脸上斜画着绿漆,额头上抹了白云,拿着弯刀赶着牛羊,戏台后一阵模仿牛羊的哞叫咩声。
草原人将牛羊赶到边界外,牵着昭君的马,踏着细碎步在戏台上转着圈。
“站在元门关外望天元,纵有巫山十二难寻觅。怀抱琵琶别汉君,西风讽讽走胡尘……”
唱着唱着,昭君翻身下马,夺过旁边草原汉子的佩刀,弯刀如残月,凛冽如寒芒,唢呐琵琶小鼓瞬间响起。昭君一跃跳上马背,扬着弯刀,目光轻轻拂过刀背,凝视刀尖。
“谁言塞北风沙紧,千里花香,蓝天白云,风光似锦。手扶鞍辔放眼看,又只见茫茫草原毡幕现,我与那单于结线,汉与胡水和好成姻眷……”声音如媚,像极了凄惨的女子,带了一点期待。
台下一片欢呼。
阿锦微微垂下眼帘,看着台上的昭君和草原人,眼泪竟然不自知的流了出来。
“阿锦。”辛子轻轻地摇了摇阿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