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说:“大自然可能也有偏爱,她怜爱这娇艳的梅花,作为陪衬,才让月光这样皎洁清澈,玲珑剔透,洒满大地。让我们举杯开怀畅饮吧,值此花好月圆雪白的良宵,品酒赏梅,一醉方休。要知道,群花竞艳,谁也逊色于梅花呀。”
林茹说:“萧条冷落的庭院,吹来了斜风细雨,一层层的院门紧紧关闭。春天的娇花开即将放,嫩柳也渐渐染绿。”林贞说:“寒食节即将临近,又到了令人烦恼的时日,推敲险仄的韵律写成诗篇,从沉醉的酒意中清醒,还是闲散无聊的情绪,别有一番闲愁在心头。远飞的大雁尽行飞过,可心中的千言万语却难以托寄。”林冰说:“连日来楼上春寒泠冽,帘幕垂得低低。玉栏杆我也懒得凭倚。锦被清冷,香火已消,我从短梦中醒来。这情景,使本来已经愁绪万千的我不能安卧。”
林茹说:“清晨的新露涓涓,新发出的桐叶一片湛绿,不知增添了多少游春的意绪。太阳已高,晨烟初放,再看看今天是不是又一个放晴的好天气。”林贞说:“庭院一层层的有好多层,云簇阁楼的窗户,淡淡的雾气弥漫在四周,春天却迟迟不来。思念让容色憔悴,只有在夜晚的梦中才能相聚,向阳的梅枝也到了发芽的时节。”林冰说:“梅花风姿清瘦,南楼的羌笛不要吹奏哀怨的曲调。散发着浓浓的香味的梅花不知道被吹落多少?春日的暖风,别一下就让时间来到杏花盛开的时节了。”林茹说:“小院闲窗春已深。重帘未卷影沉沉。倚楼无语理瑶琴。”
林贞说:“远岫出山催薄暮,细风吹雨弄轻阴。梨花欲谢恐难禁。”林冰说:“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林茹说:“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林贞说:“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酒意诗情谁与共?”林冰说:“泪融残粉花钿重。乍试夹衫金缕缝,山枕斜欹,枕损钗头凤。独抱浓愁无好梦,夜阑犹剪灯花弄。”林茹说:“夜来沉醉卸妆迟。梅萼插残枝。酒醒熏破春睡,梦远不成归。”林贞说:“人悄悄,月依依。翠帘垂。更挼残蕊,更捻余香,更得些时。”
林冰说:“小楼寒,夜长帘幕低垂。恨萧萧、无情风雨,夜来揉损琼肌。也不似、贵妃醉脸,也不似、孙寿愁眉。韩令偷香,徐娘傅粉,莫将比拟未新奇。”林茹说:“细看取、屈平陶令,风韵正相宜。微风起,清芬酝藉,不减酴醿。渐秋阑、雪清玉瘦,向人无限依依。”林贞说:“似愁凝、汉皋解佩,似泪洒、纨扇题诗。朗月清风,浓烟暗雨,天教憔悴度芳姿。纵爱惜、不知从此,留得几多时。人情好,何须更忆,泽畔东篱。”林冰说:“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应羞。画阑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林茹说:“淡黄色的桂花,并不鲜艳,但体态轻盈。于幽静之处,不惹人注意,只留给人香味。不需要具有名花的红碧颜色。桂花色淡香浓,应属最好的。”
林贞说:“和桂花相比,梅花一定妒嫉,菊花自当羞惭。桂花是秋天里百花之首,天经地义。可憾屈原对桂花不太了解,太没有情意了。不然,他在《离骚》中赞美那么多花,为什么没有提到桂花呢?”林冰说:“长夜里,虽然放下了帘幕,小楼上依旧寒气逼人。可恨那萧萧飒飒的无情风雨,在夜里摧残着如玉的白菊。看那白菊,不似杨贵妃的微红醉脸,也不似孙寿的娇柔愁眉。”
林茹说:“韩令偷香,徐娘傅粉,他们的行径都不能拿来与白菊相比。细细看着,屈原和陶令,孤傲高洁的品性正与白菊相宜。微风吹起,白菊的清香蕴藉,丝毫不亚于淡雅的荼蘼。”林贞说:“秋天将尽,白菊愈发显得雪清玉瘦,似向人流露出它无限依恋的惜别情怀。你看它似忧愁凝聚,在汉皋解佩;似泪洒于纨扇题诗。有时是明月清风,有时是浓雾秋雨,老天让白菊在日益憔悴中度尽芳姿。我纵然爱惜,但不知从此还能将它留下多少时候。”
林冰说:“唉!世人如果都晓得爱护、欣赏,又何须再去追忆、强调屈原和陶渊明的爱菊呢?”林茹说:“早春的一个夜晚,我酒醉回到卧房,连头上的钗簪也无心思卸去,便昏昏睡去。”林贞说:“头上插着的梅花也因蹭磨而成为蔫萎的残枝败朵,但越发散发出诱人的幽香。酒力渐渐消退,这股清幽的芳香不断袭来,使我从睡梦中苏醒。”林冰说:“梅香扰断了我的好梦,使我在梦境中回到北国故乡的愿望无法实现。醒来已是深夜,四周一片静谧,我倍感孤独,一言不发。轻柔如水的月光,给大地涂上一层透明的银色。”
林茹说:“窗上的翠色帘幕纹丝不动地垂挂着。帘外,一天明月;帘内,无限凄清。我思绪万千,再也睡不着了,只好随手摘下鬓间的梅枝,在手中反复揉搓着,拨弄着,无言独处,等待天明。”林贞说:“暖暖的雨,暖暖的风,送走了些许冬天的寒意。柳叶长出了,梅花怒放了,春天已经来了。端庄的少妇,也被这春意撩拨起了愁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