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说:“恼人的风雨停歇了,枝头的花朵落尽了,只有沾花的尘土犹自散发出微微的香气。抬头看看,日已高,却仍无心梳洗打扮。”林茹说:“春去夏来,花开花谢,亘古如斯,唯有伤心的人、痛心的事,令我愁肠百结,一想到这些,还没有开口我就泪如雨下。”
林贞说:“听人说双溪的春色还不错,那我就去那里划划船,姑且散散心吧。唉,我真担心啊,双溪那叶单薄的小船,怕是载不动我内心沉重的忧愁啊!”林冰说:“应是常常想起一次郊游,一玩就到日暮时分,沉醉在其中不想回家。一直玩到没了兴致才乘舟返回,却迷途进入藕花池的深处。”林茹说:“怎么才能把船划出去,不小心,却惊起了一群的鸥鹭。”林贞说:“荷已残,香已消,冷滑如玉的竹席,透出深深的凉秋。轻轻的脱下罗绸外裳,一个人独自躺上眠床。仰头凝望远天,那白云舒卷处,谁会将锦书寄来?”
林冰说:“正是雁群排成人字,一行行南归时候。月光皎洁浸人,洒满这西边独倚的亭楼。花,自顾地飘零,水,自顾地漂流。”林茹说:“一种离别的相思,牵动起两处的闲愁。啊,无法排除的是,这相思,这离愁,刚从微蹙的眉间消失,又隐隐缠绕上了心头。”林贞说:“昨天夜里雨点虽然稀疏,但是风却劲吹不停,我酣睡一夜,然而醒来之后依然觉得还有一点酒意没有消尽。”林冰说:“于是就问正在卷帘的侍女,外面的情况如何,她只对我说,海棠花依旧如故。知道吗?知道吗?应是绿叶繁茂,红花凋零。”
林茹说:“薄雾弥漫,云层浓密,日子过得愁烦,龙涎香在金兽香炉中缭袅。又到了重阳佳节,卧在玉枕纱帐中,半夜的凉气刚将全身浸透。”林贞说:“在东篱边饮酒直到黄昏以后,淡淡的黄菊清香溢满双袖。莫要说清秋不让人伤神,西风卷起珠帘,帘内的人儿比那黄花更加消瘦。”
孙贞远嫁胡家,她背叛了从前,背叛了爱情,背叛了自己,也背叛他。如今张超已经忘记从前所有,可是,孙贞为了私欲,心中很是矛盾,为了所谓幸福背叛自己初心。哎,人生真是奇妙,人生为何,又为何如此,或许,她自己也没有想好,或许,只有天地知晓吧。在这两个女人面前,同时面对同一位男子,其生死抉择上,真是大相径庭呀。
这些好比是天鹅与鹅一样,又如同善良与险恶之间,真善美与假恶丑之间差距吧。孙贞心中难以忘却这些,她可以欺骗所有人,也包括张超,但是,却无法欺骗她自己的初心呀。
孙贞在怀孕期间,时常噩梦不断,梦中情景何其相似,为谁而梦,心灵在净化,昔日的姐妹情何在,为何如此心中不安,为何如此忏悔,为何时常在梦中遇见他,还有她。她在心灵的挣扎中,梦境不绝。
这些烦恼时常浮现在她脑海里,难以自拔,难以摆脱。无数次梦境,无数次挣扎,无数次的心碎之极,梦境起,梦境来,心灵在,人何在,情意在,心何在。梦境美,美如心灵净化,思绪升华。梦境起,梦境来。
林冰说:“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林茹说:“春无踪迹谁知。除非问取黄鹂。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林贞说:“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林冰说:“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
林茹说:“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林贞说:“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林冰说:“离别一何久,七度过中秋。去年东武今夕,明月不胜愁。”林茹说:“岂意彭城山下,同泛清河古汴,船上载凉州。鼓吹助清赏,鸿雁起汀洲。”
林贞说:“坐中客,翠羽帔,紫绮裘。素娥无赖,西去曾不为人留。今夜清尊对客,明夜孤帆水驿,依旧照离忧。但恐同王粲,相对永登楼。”林冰说:“一别都门三改火,天涯踏尽红尘。依然一笑作春温。无波真古井,有节是秋筠。”林茹说:“惆怅孤帆连夜发,送行淡月微云。尊前不用翠眉颦。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林贞说:“自从我们在京城分别一晃又三年,远涉天涯你奔走辗转在人间。”
林冰说:“相逢一笑时依然像春天般的温暖。你心如古井水不起波澜,高风亮节象秋天的竹竿。”林茹说:“我心惆怅因你要连夜分别扬孤帆,送行之时云色微茫月儿淡淡。陪酒的歌妓不用冲着酒杯太凄婉。人生在世就好像住旅馆,我也包括在旅行者里边。”林贞说:“我们离别的太久了,已经是七次中秋。去年的今天在东武之地,我望着明月,愁绪万千。”
林冰说:“没想到在彭城山下,一起泛舟古汴河上,同去凉州。有鼓吹助兴,惊起汀上的鸿雁。坐中的客人,穿着华丽。”林茹说:“月亮无情,不肯为人留下而西沉。今天晚上有酒待客,明晚又要孤独的的住在船上,离愁依旧。就怕像王粲那样,不得返乡,只能登楼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