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说:“春风吹回来了,庭院里的杂草变绿了,柳树也生出了嫩叶,一年又一年的春天继续来到人间。”林贞说:“独自依靠着栏杆半天没有话说,那吹箫之声和刚刚升起的月亮和往年差不多。乐曲演奏未完,酒宴未散,仍在继续,池水冰面初开。夜深之时,华丽而精美的君室也变得幽深。我已年老,忧思难以承受啊。”
孙贞远嫁胡家,她背叛了从前,背叛了爱情,背叛了自己,也背叛他。如今张超已经忘记从前所有,可是,孙贞为了私欲,心中很是矛盾,为了所谓幸福背叛自己初心。哎,人生真是奇妙,人生为何,又为何如此,或许,她自己也没有想好,或许,只有天地知晓吧。在这两个女人面前,同时面对同一位男子,其生死抉择上,真是大相径庭呀。
这些好比是天鹅与鹅一样,又如同善良与险恶之间,真善美与假恶丑之间差距吧。孙贞心中难以忘却这些,她可以欺骗所有人,也包括张超,但是,却无法欺骗她自己的初心呀。这些烦恼时常浮现在她脑海里,难以自拔,难以摆脱。无数次梦境,无数次挣扎,无数次的心碎之极,梦境起,梦境来,心灵在,人何在,情意在,心何在。梦境美,美如心灵净化,思绪升华。梦境起,梦境来。
林冰说:“永夜恹恹欢意少。空梦长安,认取长安道。为报今年春色好,花光月影宜相照。”林茹说:“随意杯盘虽草草。酒美梅酸,恰称人怀抱。醉里插花花莫笑,可怜春似人将老。”林贞说:“临高阁。乱山平野烟光薄。烟光薄。栖鸦归后,暮天闻角。”
林冰说:“断香残酒情怀恶。西风催衬梧桐落。梧桐落。又还秋色,又还寂寞。”林茹说:“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凉生枕簟泪痕滋。起解罗衣聊问、夜何其。”林贞说:“翠贴莲蓬小,金销藕叶稀。旧时天气旧时衣。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林冰说:“寒日萧萧上琐窗,梧桐应恨夜来霜。酒阑更喜团茶苦,梦断偏宜瑞脑香。”林茹说:“秋已尽,日犹长,仲宣怀远更凄凉。不如随分尊前醉,莫负东篱菊蕊黄。”
林贞说:“深秋惨淡的阳光渐渐地照到镂刻着花纹的窗子上,梧桐树也应该怨恨夜晚来袭的寒霜。”林冰说:“酒后更喜欢品尝团茶的浓酽苦味,梦中醒来特别适宜嗅闻瑞脑那沁人心脾的余香。秋天快要过去了,依然觉得白昼非常漫长。”
林茹说:“比起王粲《登楼赋》所抒发的怀乡情,我觉得更加凄凉。不如学学陶渊明,沉醉酒中以摆脱忧愁,不要辜负东篱盛开的菊花。”林贞说:“天空中银河不断转动、星移斗转,人世间的帘幕却一动不动的低低下垂。”林冰说:“枕席变凉,泪水更多的流淌,一片湿滋滋。和衣而睡,醒来脱去绸缎外衣,随即问道,夜已到何时?”林茹说:“这件穿了多年的罗衣,用青绿色的丝线绣成的莲蓬已经变小;用金线绣制的荷叶颜色减退、变得单薄而稀疏。”林贞说:“每逢秋凉,还总是还上这件罗衣。唯独人的心情不像从前舒畅适时。”
林冰说:“登临高高的楼阁,那横七竖八的山峦、空旷的原野像是笼罩在烟雾之中,透出一点微弱的光亮,很稀薄。”林茹说:“微光稀薄,乌鸦飞回巢穴以后,黑夜里听到传来的军中号角。香火就要熄灭,酒也所剩无几,这光景令人内心好不悲苦凄切。”
林贞说:“严酷萧瑟的秋风,催逼、加快了梧桐的飘落。梧桐落,就是那种不愿见到的、一片衰败的景色,它是那么叫人感到孤独、冷落。”林冰说:“漫漫长夜让人提不起一点精神,心情也郁郁不欢,只能在梦里梦见京城,还能认出那些熟悉的京都街道。”林茹说:“为了报答眼下的好春色,花儿与月影也是相互相映照。简便的宴席,虽然菜很一般,酒却是美酒,味道也很合口,一切都让人称心如意。”林贞说:“喝醉了将花插在头上,花儿不要笑我,可怜春天也像人的衰老一样快要过去了。”
林冰说:“草际鸣蛩。惊落梧桐。正人间、天上愁浓。云阶月地,关锁千重。纵浮槎来,浮槎去,不相逢。”林茹说:“星桥鹊驾,经年才见,想离情、别恨难穷。牵牛织女,莫是离中。甚霎儿晴,霎儿雨,霎儿风。”林贞说:“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任宝奁尘满,日上帘钩。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林冰说:“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休休,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林茹说:“庭院深深深几许,云窗雾阁春迟。为谁憔悴损芳姿。夜来清梦好,应是发南枝。”林贞说:“玉瘦檀轻无限恨,南楼羌管休吹。浓香吹尽有谁知。暖风迟日也,别到杏花肥。”林冰说:“萧条庭院,又斜风细雨,重门须闭。宠柳娇花寒食近,种种恼人天气。”林茹说:“险韵诗成,扶头酒醒,别是闲滋味。征鸿过尽,万千心事难寄。楼上几日春寒,帘垂四面,玉阑干慵倚。被冷香消新梦觉,不许愁人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