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公子是什么人?竟然有能力到了闯入我罂粟汤。”罂粟倒也不急,看向孤翼。身体里莫名有种想要远离的冲动。
“呵,你这妖孽倒也是大胆。在皇城之下竟敢胡作非为。”孤翼抱着慕沐川,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又将目光转向罂粟,奈何孤翼却是奈何不了他,一方水土自有一方神灵的庇佑,而一方的妖孽当由那一方的神灵亲自管束。否则非但不能起着教化作用更可能扰乱人间秩序。只是这一方的神灵已然消散,初有传承却也是枉费了,慕沐川根本使不得力。
“公子此话怎讲?莫不是在此装神弄鬼?”罂粟不明白了,尽管自己的身上的确有一些奇异的地方可是倒是从来没有往神魔妖怪方面去想过,至于害人……倒是真没有觉得过,更多的怕是为民除害,那些人又不是他罂粟绑来的。
“哼,多说无益,滚开!”孤翼扫了一眼这池水以及躺倒在地上的众人,说话间池水涌起波浪,罂粟去断了弦的风筝朝里头摔去。
“呵,想来也只有那物了,还是一点儿没变呢,就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胡闹,只是这次怕是选错了种子。”孤翼出了罂粟汤,红灯千盏,逐一熄灭。
“神君,您这是去了哪里,慕姑娘这是怎么了?”浏郡王和食苦看到是孤翼将慕沐川抱回来的,直觉不好。不知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怎么这样呢。食苦最是懊恼,之前算得上是自己在保护慕沐川可是这些日子下来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郡王还是去看看城郊,或许殿下还摊上了大麻烦……”孤翼将慕沐川唤醒才发现先前被封住的经脉竟然打通了一部分。
“多谢神君,我怎么在这里,罂粟汤……那人呢?”慕沐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宫殿里,而身边的人却是孤翼,似乎在困难的时候总是他在帮助自己……
“你找的那人怕已经不是人了吧?”孤翼回应着慕沐川的发问。思绪却已经飘向了那物,现在应该可以称作她了,她生于气,与天地有情之物同寿。仙历有载,仙界曾大乱过一次,为的是男女之情。而她自称圣尊却因为他自改称红绡,甘心屈服在仙帝的威严之下。
后来,却是他自毁,她堕入魔道,与心魔鼎足而立各不相扰。现在不知是要唤她什么。孤翼虽然只是与那人有一面之缘却是打心底瞧不上她的,同他母亲一样为了一个男人宁愿失去自己。
浏郡王到了城郊发现坍塌的地宫,一路调查下去发现涉事人颇多,若是一一治罪下去朝廷当是大换血。如此便三分真七分假告诉了楚皇红宫之事以及太子与碧罗遇难的事情。
一时间楚国流言四起,而楚皇又突发疾病,朝廷一切事宜交给了浏郡王和两位丞相打理。
“神君既是仙人,所知当是比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多得多,沐川想问,神君可知,连生之事?”慕沐川到底还是问了,对于孤翼也是不得不相信,至少是救过自己那么多次的人,总该信了。况且自己现在也无头绪。
“我不知。”
孤翼淡淡回复,却绝不是敷衍。他确实不知道慕氏与言族的连生契约到底因何而生,只知道反正就是存在了。人界有事情说不通可以将矛头指向神仙妖魔,可是仙界有事情讲不通又要算到谁的身上呢?
仙人应该也是很少想到自己到底从何处来又要归向何处,难道真的就比人高尚吗?孤翼找不到答案,又抑制不住思虑。所以想要找一些有趣的事情来转移一下自己的目光。毕竟思考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可是现在似乎不是有趣了,而是复杂。他没有想到慕沐川是这样的一个女子,思绪的复杂与他是那样相似,相似得想要惺惺相惜。
总是有许多的事情,找不到头绪,却还是一件一件如同蜘蛛丝搭在慕沐川的心头,网住了她所有的思绪甚至已经没有心力去关注更多的事情比如方才还同她在一起的鲜活的人已经死去的事实。她只想要快点把这一件一件的事情都给捋清楚,然后快点把这一切都结束。
慕沐川没有打招呼就离开了,临行前很幸运地见到了冯姑娘。
尽管,那什么冯姑娘的神态中根本就没有与理儿相似的地方,可是长相明明就是一模一样。慕沐川抑制住想要将她带走的冲动转身离开了。再见时候已是多年之后,似乎更认不得了。
“你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去上虞之时,在沧月县被一位担柴老人挡住了去路。
一路上荒无人烟这时候出现一个老人着实不得不让人深思,恐怕又是什么妖魔鬼怪。
慕沐川之前好不容易打通的经脉这几天好似有闭合了,甚至连福音书都使不出来。
“大爷,前头可是要到上虞了?”食苦答道。顺便问一下路,也可探探虚实。
“不用去了,你们回去吧,上虞可是有大事,可谓是生灵涂炭!”老人干瘦的手掌伸向食苦好像是因恐惧站不住需要寻找支撑一样。
食苦正想去扶,却被孤翼拦住,只见瞬间红光闪过,枯槁老人竟变成了鲜妍少女,那一颦一笑无不透露风情。
竟是那时被孤翼打下凡间的蔷薇。
“神君好啊,看来在凡间过得真好呢,这么快就如凡间官家一般会享受了,香车美人,游山玩水?不过,神君,见着奴家是不是很意外啊?”蔷薇也不隐藏了,更不惧怕了,看着是靠近孤翼却朝着慕沐川而去。
浓浓花香随着她的靠近扑面而来,慕沐川不知所以,看着她也未说话。
“的确意外,蔷薇越发地上不得台面了,从前虽然蠢但好歹称得上仙子,如今一身的妖气,也是难为了你!”孤翼睨着蔷薇,似乎并不担心蔷薇会做出什么来。
蔷薇也不在乎,探究地瞧着慕沐川,突然嗤嗤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