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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世俗

曲芸收拾整齐,门口传来敲门声,曲芸过去拉开门。崇慎端着热水走进来,一边说:“曲芸起来了,好乖,洗漱完到正屋里吃早饭。”

曲芸等崇慎说完了才有机会说道:“崇慎哥哥,早上好。”

崇慎看向小丫头,到是有礼貌。崇慎笑说:“早上好,曲芸。”说完先出去了。

曲芸吃早饭的时候,却没见到霄岩和崇承。曲芸问对面的崇慎,“崇慎哥哥,我爹爹和崇承叔叔呢?”

崇慎说:“两位兄长一大早出门去了。等会中午你爹爹就会回来,我要去学院,你一个人乖乖待一个中午可好。”

曲芸说:“可以,我会乖乖的,你放心吧。”

崇慎收拾好厨房,把左跨院的院门锁了,院子里有水井,怕曲芸跑过去了。

曲芸站在大门内,听到崇慎锁门走远的脚步声,刹那快乐的跳起来,欢腾的在跑到前院花草丛去看漂亮的花草,以前只能在阳台上种几盆茶花玫瑰的,现在有这么一片花草供娱目,真是高兴。做小孩的郁闷此刻才消散许多。

看够了前院里的植物,曲芸跑到了崇慎的书房里。靠墙的一面两个大书架,昂着头只看上面摆满了书籍,怎么也看不到名字,只好看下面两架三排的书。大致看了下三排书籍的名目,蒙学地理农事,杂学诗词的,上面看不到的就是四书五经吧。

简单的繁体字曲芸也认识,复杂的前后语连着读一下,连猜带蒙的也算读通一句话了。把看完的书照原样放回去,翻看了几本名字有趣的书,就听到前院霄岩叫自己的声音。

霄岩看到曲芸跑过来了,等曲芸顺口气。曲芸注意到跟在霄岩身后的陌生老妇人,多看了几眼,非常端肃严谨

的样子。收回目光抬头看向霄岩说道:“爹爹,你回来了。”霄岩表情微微温和说道:“曲芸,这位丁婶以后是照顾你的仆妇。过几天定宜门那里的房子收拾好了,我们就搬过去。”曲芸问道:“爹爹,定宜门离桂花巷远不远?”

霄岩笑道:“崇承兄也会搬过去。”毕竟还是个小丫头,有个悉心照顾她的兄长,怎能不喜欢。

曲芸欢喜,小脸上的忐忑化作喜悦的笑脸,有崇慎哥哥住在一起,平常的日子会很有滋味很美好。

霄岩留下丁婶,就又匆匆忙忙的出去了。曲芸带丁婶进内院,认真看看院子里的布局。花木环绕的院子里有正房五间,左右厢房五间。正房左边是燕崇承居住,中间正屋是内院饭厅会客厅。右边是有什么作用的屋子,曲芸就不知道了。曲芸住在右边厢房霄岩旁边的屋子里,也就是西厢。若不是屋子周围空旷,早晨的阳光也照不进屋子。

左边还有个跨院是厨房,曲芸让丁婶住在了右边厢房自己屋子旁边。

丁婶简单的收拾好屋子,抹抹尘,柜子里的被到是干燥清爽,立刻能用的。

曲芸跟着丁婶转到内院前面的小花园里,院子里四周种植树木,中间却是一大片空地,空地没有铺砖,只是黄土地一片。此时在空地上拉着几根粗麻绳,上面晾着衣服,还有昨天曲芸换下的衣服,曲芸心里羞愤莫名,是霄岩还是崇慎给自己洗的衣服,太气人了,自己能洗啊。路途中大多数时候都是有了新衣服扔了穿脏的,哪有时间有那个方便洗衣服。

曲芸回忆昨天是崇慎收拾自己沐浴完后的房间,看来是崇慎给自己洗的。曲芸心里现在是泪流满面,居然让个少年给自己洗衣服了,绝对不要一起住了,这样贴心细心的哥哥,自己很难消受这份贴心照顾的心意。

丁婶没有什么事可做,开了厨房的门琐,霄岩告诉过丁婶家中备用钥匙放在内院正屋那一个柜子上。

曲芸还没吃午饭,丁婶也一样,两个人一个忙活,一个认真学着兼做点剥个葱的小活计。丁婶来之前被霄岩吩咐过虽然是照顾曲芸,但是曲芸能做会做的事情就让她自己做,不必比着大家小姐什么都不会,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丁婶也是从乱世中活过来的人,自然知道那时候颠沛流离中,什么生活小事也不会的人有多难过,虽然不至于丢命,但是却活得万分艰辛。若是什么生活小事也会,也不会那么的窘迫。丁婶也就细心的教导曲芸什么菜怎么摘,灶火怎么升,怎么把锅里煮过的米捞出来煮饭等等。

曲芸是看听学的处处惊奇,自己从小就会用电饭锅煮饭,怎么这时候煮饭还要这样捞出煮过的米再蒸饭,这也太麻烦了,但现在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只能多学点。

吃过一顿丁婶做的清淡美味饭食,曲芸又帮着收拾碗筷,看着丁婶用淘米水洗碗,再用清水洗干净,曲芸说:“婶婶,再用烧开的水烫烫吧。”

丁婶知道有些人家有这个讲究,的确也更干净。也没反对,烧水烫一盆的碗筷。

曲芸回到房间里呆坐着想着这以后的生活真的会非常不方便,但是只能想办法应对,好在是安宁祥和的日子里才有闲情在意这些。

丁婶端了茶水和一碟花生糕进来,香喷喷的花生糕,曲芸从发呆中回过神,惊喜的问:“婶婶,这是哪来的糕点?”

丁氏笑眯眯的摆在平头案桌上说道:“厨房里有这些食物,我就做了这糕点。”

曲芸高兴的夸赞道:“婶婶好厉害,连点心都会做。”

丁氏略微欢喜的说:“这些简单的点心,我倒是会做几种,小姐喜欢就好。”看到曲芸欢喜,能够安心的留在这里做事就好了。

曲芸还要洗手再吃点心,丁氏想到自己怎么就忘记提壶热水摆在房里,方便随时用。丁氏说:“小姐稍等,我这就去拿水。”

曲芸溜下矮凳说:“婶婶,我自己去厨房洗吧。”

丁氏脸色变了变说:“小姐,这是我没考虑周到,以后不会了。”

曲芸看丁婶这般紧张认真的样子赶紧说:“没什么啦,那我就等婶婶拿水来了。”

丁氏表情柔和了下来,对曲芸笑了下,转身快步走去。曲芸愣了下,回味过来这是带着感激的笑意,再想想自己找工作时没有刁难也是感激别人。

洗过手,吃着点心,见丁婶在自己屋子里收拾,几件新买的衣裳,在无一物。丁婶表情郁闷,官奴所里的官吏叮嘱自己霄大人是五品的官,怎么唯一的小姐衣服还不如一个九品官吏家的庶女多,这些普通的款式,平常人家穿穿还行,官家小姐怎么穿的,更别说出门见客穿了。虽然自己以前只是中等富户家的女奴,但是那些讲究多少也知道一点。

曲芸听着丁婶给自己说穿衣服的种种,很是汗颜,前世自己也没有考虑过什么外出服,见客服,家居服这些,几乎都是平时穿什么,出门穿什么。参加聚会生日会等,也只是穿最好看的那件衣服。难怪时装杂志上那些什么风格款式那么多,自己看的高兴,只想着这衣服好看好贵。

曲芸没有一分钱,现在出去也没办法买衣服,跟不知道霄岩是不是有钱,平时他掏出的就是些碎银子,能有钱吗?曲芸笑道:“婶婶,我们就是一般人家,不用那么讲究的。”

丁氏突然觉得这个看着大方有礼的小小姐,根本是没见识,霄大人花一百两在官奴所买自己,要的就是忠心可靠,稳重能干。这一百两买个奴仆,官贵人家也不愿意啊。这小姐得教,再不要这般眼力浅薄,现在年龄还小,拐的过来。

曲芸一个下午就听着丁氏讲以前见过的官家小姐怎么生活。曲芸只觉得这也太奢侈了,有必要那么多侍女仆妇吗?衣服首饰还要一套套搭配,用具摆设等等都是有来历的。

曲芸问道:“婶婶,这些小姐除了每天将这些排场,什么也不用做了吗?”

丁氏说:“这些已经算是事了,没有威仪相称的富贵景象,谁会看重听取你的言语。”

曲芸想想的确如此,很多场合,别人就是看你一身派头就给你几分面子,若是没派头,真的是随意的辱没你。并不是你有几分气势就会买你的帐,气势这看头只是让人少存敬畏,怕你会出头。派头却是老实的敬着你。

曲芸端起杯子喝水,却是想着那些世故人情,抬头对丁氏说:“婶婶的好意我知道了,爹爹是有分寸的人,有什么改变,爹爹自然会给我添置相应的物品。”

丁氏点点头,自己也不能太急进的说这些。小姐才多小,心思到是稳得住。

丁氏去厨房准备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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