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福回到自己的牡丹花家,家里什么人也没有,漆黑一片。
他叹气,牡丹花家在百花城也算是最久远的家族之一了,曾经繁华一时,到了他这一代,就仅剩下他一人,自从他的妻子死去后,一心只想着消灭沼云泽来忘却悲痛,如今沼云泽消失,他又要面对现实了,怎叫他不叹气呢?
“唉!就算我拼命的去研究消灭沼云泽的方法,想要忘却这心内失去你的悲伤,但我对你的思念不见减少却是越来越多,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在未来路上还有与你在一起的记忆做伴。”
忽然火光燃起,摇曳的灯光下一条人影走出,令他想起以前回家时,妻子在灯光中慢慢迎出。
等他看清来人后有些惊讶:“是你,司蔚,你来了。”
身着黄衣的男子,脸色冷冷看着他道:“福叔,是你偷走百花晶冠的?”
“这…是,也不是,你听我慢慢道来。”剑福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整件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剑福把自己所做、所听、所猜的都讲给他听。
“你应该把事情告诉我。”
“哎~~我本来就是打算借来百花晶冠,等消灭沼云泽后,再把百花晶冠放回去,却想不到剑纳西会不守一个月的约定,更想不到,百花晶冠消灭沼云泽后也消失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司蔚,我想召开十二花家的聚会,你去帮我通知一下可好?”
“恩。”他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
一天一夜后,纪羽从昏迷中醒过来,坐起身,看到沧乐正睡在自己身边,而不远处,见到他醒过来的剑夭华正高兴的走过来。
“你终于醒了,身体没怎么样吧?”
他摇头道:“没事,我睡多久了?”
“一天一夜,你知道百花晶冠到哪里去了吗?”这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的事情。
纪羽疑惑的看着他“仿佛在说你们不是看到了吗”道:“用来消灭沼云泽了。”
“啊,我仅存的一点希望也没了。”
纪羽拍打沧乐的脸:“起来了、起来了。”但是没有一点回应,这和带他来昆仑镜的时候一样,怎么摔都摔不醒,是用了那个状态吗?
他抱起他,御出剑来,剑夭华急忙问:“你们要去哪里?”
“蓝剑山。”纪羽踏上剑。
“哦,我以为你们要回去百花城,现在百花城的人都想要抓住你们。”
“为什么?”
剑夭华摆摆手道:“没、没什么,我们一年后见。哦,对了,福叔叫我向你们道谢,谢谢。”
纪羽点头,御剑飞走。
剑夭华回到百花城直奔剑福的家,牡丹花家依然很宁静,只有道路旁的一盆盆牡丹花开的正艳。
他驻足看着这些牡丹花自语:“芙蓉一醉满城醉,水上涟漪鱼儿戏。情牵蔷薇情难成,姚冶水仙暗动计。石榴桂花来相称,风兰铮铮是君子。冰寒腊梅站一边,友来迎春送一枝。懵懵懂懂桃花开,澄水出杏过墙去。为争百花谁为最,唯有牡丹胜一时。”
“啪啪啪。”不远处传来掌声,剑福慢慢走过来道:“都说夭华风流成性,不误正事,是个不三不四、生活不检点的人,但我看来他是个比任何人都看得清看得透的人。”
剑夭华轻笑:“嘿嘿,多谢福叔称赞,那福叔要不要和我去风流风流,也做个看得清、看得透的人?”
“福叔老了,要是年轻个十岁,一定舍命陪君子。”
“你这话要是被剑勋听到,保证他要被你气死过去。”剑夭华话锋一转:“他们没来找你麻烦?”
“没有,我召集十二花家开了个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了,大家也就都‘理解’了。”
“哇,你把大家都拉下水了,这招真不错,谁也不用怪谁,不过迎春友家可没什么亏心事让你抓啊。”
“嘿嘿,她是没有,但是我有司蔚,你有剑勋撑着啊。”剑福笑得有点奸。
“什么我有剑勋,他是正人君子,我是风流才子,风牛马不相及。”
“嘿嘿~~”剑福笑而不语。
“不说这个了,那两个小子没事了吧?你把他们安置在哪里?”
“走了,剑羽醒来把沧乐带走,回蓝剑山去了,不过他们好像要去参加刀剑称王战,我跟他们说了,一年后见。”
“哦,这么说来你也要去参加刀剑称王战了,也是,男儿就是要出去走走,你父亲听到一定很高兴。”
“估计高兴死了,福叔要不要去,我们可以组团。”
“那是你们年轻人的战场,福叔这把老骨头可折腾不起。”剑福说完用手敲着后背。
两个人聊得很兴致,一旁的牡丹花“听”得也很高兴。
杏花林中,一座新坟,坟前坐着一个人,无言的对着碑上的剑春笙三字发呆。不知过了多久,飘落的杏花瓣落满身,有一瓣落到她举着的酒杯里。
“春笙,我错了吗?是我错了吧!你为什么不把伯父伯母的事说出来,我为什么不早一点发现呢?”她一滴泪落在酒杯中。
是自责、也是无奈,死去的人无法活过来,而活着的人只能把她记在心里。
她把酒倒在坟前,摘下面纱,手中小刀一划,鲜艳的血液流出,划了几刀,她起身转身离开。
花剑湖烟月后庭船,只有剑鱼一个人坐在大厅里,一个星期过去,她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桌子前摆满了酒菜,没有白烟,估计早就冷了。
这时,剑朓走进来,在桌旁坐下:“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她瞥了他一眼:“玉儿不在这里。”
“我知道,我是来喝酒的。”说完他拿起一壶酒灌下后道:“啊,真香~~”
“你能喝出酒香来,那就不是喝闷酒,可以给我滚了。”剑鱼同样灌下一壶。
“我是来陪你解闷的,干吧!”他举起酒壶和她一碰灌下。
“你怎么没陪霜卿一起去?”
“我想玉儿此刻想单独和她在一起吧!而且玉儿不是那么懦弱的人,她回到这里时一定又恢复成那个坚强的玉儿。”
“那你怎么在这喝闷酒?”
剑鱼横他一眼大吼道:“春笙死了,我心情能好吗?我应该庆祝她这个叛徒终于死了吗?那这么多年的姐妹又算什么?”吼到最后,她泪流满面。
在一旁的剑朓边灌酒边在心里道:能够发泄出来就好,不要把闷气藏在心里。
一花五色成虚语,朗月清风见别离。
纪羽和沧乐直接飞到蓝剑山,两人站在山下,沧乐看着眼前与红剑山同样不同色的巨山,一阵寒风吹来,他身子颤抖了一下。
纪羽开始登山道:“走了。”
“哦,你等等我。”
两人走到一半路程时,沧乐不由感概道:“和红剑山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这冷风吹得骨头都酥了。”
走在前面的纪羽放慢了脚步,与他走在一起,沧乐对他露出大大的笑容,雪花中,他被冻红的双颊和耳根,笑着的眼睛,噙着的自信的笑容,宛若一只笑着的猫。
两人来到剑啸居处,剑铸正坐在外头赏雪。
白行见到纪羽起身一叫,似乎在说:“你回来了。”
沧乐跑过去道:“你是在欢迎我吗?”他手伸过去想摸它的头,却被一口咬住。
“哇——痛痛痛……”沧乐大叫。
剑铸拍拍白行的头:“好了,放开他吧!”他转向纪羽道:“怎么样,有拿到沼云泽梦露吗?”
“恩。”纪羽把装有沼云泽梦露的七个小瓶子交给他。
这时剑铸真的很震惊道:“你,你真的拿到了……”很是不相信的语气。
沧乐谴责道:“老头,你这什么话,敢瞧不起我家纪羽,我家纪羽可是很厉害的。”
“哦,你是?”
沧乐揽过纪羽的肩膀道:“我是他的好朋友,沧……剑乐,剑铸大师你好啊!”
“哈,是叫沧乐吧,和纪羽来自同一个世界?”
“呃,原来你知道了。”沧乐看向纪羽,纪羽点头道:“剑铸大师,我要找的剑叫三尺秋水,它现在在一处插满刀剑的地方。”
“三尺秋水,插满刀剑的地方,恩……应该就是刀葬剑冢了。”
沧乐问:“刀葬剑冢?那是什么地方?”
“刀葬剑冢是剑昆仑和刀昆仑举办刀剑称王战的地方……”
“刀剑称王战,是那个三年举办一次的刀剑称王战吗?”
剑铸横了他一眼叫他闭嘴:“是的,也是以前两地战争的重灾地,它位于昆仑山脉的中间位置,比起昆仑山脉的其他地方,更重要的是那里可以御剑飞行穿过,所以很多战争就是从那里开始与及结束的。
那里流满了战争的血腥味,还有插在地上的千千万万的刀剑就是证明,后来战争使得两地人口迅速减少,进入低武时期,剑圣和刀皇订立契约,共同封印刀葬剑冢这个地方,三年举办一次战争,也就是现在的刀剑称王战。”
听完后纪羽欲离开道:“我去把剑拿回来。”
“等一下,你现在去也没用,那里有结界在,只有到每三年的刀剑称王战时,由两边的王同时攻击才能破开结界的一个洞,让参战的人进去,其余时间是进不去的。”剑铸阻止他:“距离刀剑称王战还有一年的时间,耐心等待吧!”
沧乐很高兴:“嘿嘿,果然还是要参加刀剑称王战。”从来到昆仑境后他就一直期待着。
剑铸嘲笑他:“呵呵,凭你现在这实力,想通过报名都不能,还参加呢!”
“老头,你也太小瞧人了吧!”
剑铸瞬间闪到他身后,抓住他的后领向后甩出去。
“哇!”沧乐嘴里塞满雪,他跳起来,扬拳快攻。但是连剑铸的罴裘大衣都碰不到,剑铸再次移到他身后抓住他的后领甩出去,不过这次沧乐翻个跟头脚先落地站稳。
剑铸坐回原来的地方道:“你还是在这练练吧,跟着纪羽去把峰顶的狼王牙取下来。”
纪羽向剑柄峰走去道:“我们走吧!”
“哦。”沧乐走了一半回头道:“老头,我回来一定能碰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