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没人能欺负她的,你就省省吧。”杨奕飞不服气了。
“那可不一定,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京城的达官贵人比较多,有定远侯府这块金字招牌在,也可以帮你们避开许多麻烦,况且只要有我在,那些狂蜂浪蝶就不敢轻易对美人起什么不好的心思,你懂吗?”范子乔心中得瑟着,当年为了那臭丫头也算是一战成名了,只要涉及到他护着的美人,根本没人敢跟他叫板。
“你不担心回去要被逼成亲了?”这一句是柳云轻问出来的。
“嗯,没事,只要我抵死不从,他们应该奈何不了我,顺便回去跟那臭丫头商量一下怎么搞砸这亲事好了。”
“……”
“……”
杨奕飞跟柳云轻无言以对,只能算是默认答应他了。
看着范子乔喜笑颜开地招呼着他们吃菜喝酒,杨奕飞心中暗骂自己:“你个笨蛋,叫你提京城,叫你说要出来逛街,叫你说要去湖心赏月,现在好了吧,明明是二人世界,现在又多了跟屁虫了吧?早知道还不如躲在客栈抱着娘子睡大觉,说不定就遇不上了!”
直到月上中天,方才打算回去休息,范子乔那家伙更是直接跟着他们回客栈,吩咐小厮到之前下榻的客栈将他的行李带来,打定主意要跟着他们一起吃住了,把原本想明天一早抛下他悄悄走人的杨奕飞气得直跳脚,最后好不容易才被柳云轻安抚下来。
闹腾了那么久,柳云轻回房洗漱之后很快就入睡,完全无视了自家夫君那充满怨念的神情。
说好的二人世界呢?为什么从离开家里到现在,老是有人跟着。杨奕飞郁闷得都想挠墙了,最后无奈地吐了口气,抱着娘子见周公去啦。
本来杨奕飞是想直接骑马带着柳云轻到处玩,一来马匹跑得比马车快,二来嘛,只有两个人的旅途,他才不要放柳云轻在马车里而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赶车呢,骑马的话,嘿嘿嘿,自家娘子在自己怀里,想怎么抱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谁知遇到了范子乔这煞星,当天晚上他就给正在到处追查他下落的家仆传信说要回京城,第二天一早,十来个护院就在一个精神抖擞的白胡子老头带领下出现在客栈门口。加上范子乔跟那两个小厮,杨奕飞觉得那二人闯荡江湖的梦想正离他越来越遥远了。
范子乔一上来就抗议他把马车处理掉了,说什么骑马太颠簸,怎么可以让美人受累,路上尘土飞扬,伤了美人肌肤怎么办,天气无常,怎么可以让美人风吹日晒被雨淋。
吧啦吧啦教训了杨奕飞一通之后,范子乔立马指使那些护院去找了辆又大又舒适的马车回来,把杨奕飞气得直想吐血,幸好柳云轻一直拉着他,要不然估计真得打起来了。
至于白胡子老头,似乎对世子爷这种行为早已司空见惯,况且,只要这小祖宗肯回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再多的要求,他们也得满足啊。
经过二十几天的路程,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京城,让除了杨奕飞跟范子乔之外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不是他们想抱怨,只是一路走来,他们两个真心让人受不了。打架吧,一来有那么多护院保护着范子乔,二来柳云轻一再阻止他们动手,所以根本打不起来,只能吵架,一路吵过来,所有人的耳根都不得清静,好几次柳云轻是直接把他们两个赶到马车外骑马,自己捂着耳朵睡觉。
其实也不能怪杨奕飞,天仙般的娘子还没对自己倾心,白天在众人眼皮底下,想要亲近一下也不行,晚上她又累,经常很快就入睡,根本没空搭理自己,加上范子乔整天陪在一旁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吃要给她最美味的,穿要给她最漂亮的,住要给她最舒适的,没少折腾那些下人,弄得柳云轻越发觉得不好意思,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好,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危机感不断上升,火气也越来越大,不能对着娘子发脾气,只能跟范子乔吵了。
范子乔呢,那就更觉得委屈了,打小就喜欢美人,好不容易有个美人一路同行,当然要多照顾一下啦,更何况这美人一不恋权二不贪财,对谁都温和有礼,从不利用自己的美貌让别人为自己做事,这样子的美人,本来就应当得到最好的照顾。说到底,他根本没想要对柳云轻怎么样,只是单纯地欣赏她想对她好罢了,谁知道杨奕飞这“妒夫”,整天对自己阴阳怪气地找茬,想不吵都难。
好在两个人吵归吵,只要柳云轻一板起脸,也就偃旗息鼓了,倒也没闹出多大的事来,就是让她觉得累,时不时要板起脸来解救一下大家可怜的耳朵。
一行人停在了城门口,柳云轻开口了:“子乔,京城到了,我们得先去找家客栈入宿,你也回家吧,改天再约。”
“住什么客栈啊,住了那么多天客栈还不够啊,你们跟我回去吧,云轻,既然是朋友就不应该那么见外,你不去就是看不起我。”
是的,经过这二十几天的闹腾,柳云轻为了让范子乔不再整天“美人美人”地叫着,终于答应跟他以名字相称,不再称他为范公子或世子爷了。
“我们只是平民老百姓,你们侯府规矩多,我们还是不去凑热闹了。”杨奕飞在一旁凉凉地说出了柳云轻的心思。
范子乔拍着胸脯道:“不会啦,回去之后我先带你们去见一下老祖宗,接下来想干什么就随便你们了,我会给你们安排清静一点的地方住,保证让你们住得比在客栈舒心自在。”
“这个……我看还是算……”柳云轻犹豫着。
“好,就这样子决定了,走吧走吧,我现在都迫不及待想回去泡个热水澡再好好大吃一餐了。”范子乔直接帮他们做了决定,让护卫驾着马车直奔定远侯府去。
柳云轻求助地看向杨奕飞,杨奕飞叹了口气,跟那家伙吵了那么多天,多少也知道他的脾气,便摸摸柳云轻的小脑袋,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去他家吧,如果住得不开心,我再带你出来住客栈?”
“胡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让你们住得不开心?保证让你们乐不思蜀才是。”范子乔一巴掌拍在了杨奕飞肩膀上。
杨奕飞斜视了他一眼,道:“希望如此。”
很快便到达了定远侯府,范子乔让管家给他们安排了住处,各自梳洗了一番,换了身新衣裳,才去给范子乔口中的老祖宗请安。
“老祖宗,我回来啦,一听说您想我了,我立马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你看我够乖吧?”范子乔一进门就很不要脸地哄着老祖宗开心,完全无视一旁瞪着他的红衣女子。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还甩开了范琏他们,自己跑去玩了?”定远侯的母亲范老夫人已是一头白发,却神采奕奕,慈祥的面貌中又隐隐透出一股雍容华贵之气,此刻正坐在那里笑咪咪地看着他,倒是没有半点不开心的样子。
范琏,即白胡子老头,看来他每天都有向老祖宗报备行踪啊,范子乔心中暗骂了他一句,又笑嘻嘻地哄着老祖宗开心:“我才没有去玩,还不是因为他们跟得紧,我想偷偷给老祖宗买礼物都不行,就只能甩开他们,去给老祖宗准备惊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