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轻继续道:“李公子,诬陷他人是要坐牢的。况且,杨家布庄最近没进货,是因为生意不好,如果要追究起来,民妇还想状告李家恶意压低货价抢走客人,造成杨家生意上的损失,另外,他今天带人砸了我们布庄的东西,理当赔偿。”
“你……”李思明跳脚了。
“肃静!”窦县令又是一拍惊堂木。
“大人,请您为小民做主!”李思明边说边抬头冲着窦县令挤眉弄眼。
“柳氏,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既然李家状告杨家布庄,那本官就得查个究竟。”
“是的,大人。”柳云轻边拽住杨奕飞边恭敬地说。
“大人,先把他们的布庄封了再说。”李思明幸灾乐祸道。
“咳咳”,窦县令正准备开口让人查封杨家布庄,就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外面何人喧哗?”窦县令恼怒问道。
“启禀大人,有名男子在外面喊冤,自称是李家下人,李公子要他栽赃陷害杨家布庄,他不肯,就被打了个半死,所以要来状告李公子。”堂外匆匆跑来一个衙役道。
“什么?”所有人都傻眼了。
杨奕飞最先反应过来,赶紧道:“大人,既然那人所告之事涉及本案,请大人允许一同审理。”
“这……”
“大人,外面吵闹成这样子,如果不审理的话,对您的名声可是有影响哦。”
“好吧,来人啊,把人带上来。”
看着在衙役的带领下进入公堂的人,李思明心里更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阿旺明明是带人去把布匹偷偷放在杨家布庄的,怎么又说他不肯办这事还被我打了?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来者何人?”
“小人阿旺,是李家下人。”阿旺战战兢兢地跪下。
“听说你要状告李家公子?”窦县令盯着他问。
“是,是,小人要告我家公子。”
“荒唐!”窦县令脱口而出,正准备不由分说先打二十大板,刚好看到师爷在旁边挤眉弄眼,就找了个理由暂时休息,然后叫上师爷慢悠悠走向后堂。
“怎么回事?干嘛拦着我判案?”窦县令一脸不满地问。
师爷小心翼翼地说:“刚刚收到消息,定远侯府的世子有事找您。”
“什么?那他现在在哪里?”
“就在后堂。”
“那还不走快点!”窦县令急急忙忙往后堂跑去。
一进入后堂,就看到一名青年男子坐在那里慢悠悠地喝着茶,正是那天缠着柳云轻说话惹怒杨奕飞的范子乔。
“世子爷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范子乔闻言放下茶杯,抬头盯着他一言不发。
窦县令被盯得不知所措的,暗暗擦了一下汗,忍不住又开口:“不知世子爷到来,有什么吩咐?”
“本世子最近在潮城游玩,刚刚听百姓议论说潮城首富杨家被告盗窃他人货物,觉得好奇,所以想来听听怎么回事。”
“这个……”
“怎么?不能旁听吗?还是窦县令你收受贿赂想屈打成招怕我发现啊?”范子乔摇着扇子悠哉悠哉地说。
“没有没有,那是没有的事,只是那案子现在已经在审了,世子爷身份尊贵,下官是怕那些人没见过世面,看到世子说不出话来,影响案件的审理。”
“没事,我就在旁边听着,你不必介绍我的身份,就当我不存在。”
“世子爷,请恕下官多嘴问一声,堂下可是有您认识的人?”
“认不认识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不用紧张,我不会让你偏袒哪一方,你照常审理就行了。”
“那,那好吧,世子爷这边请。”窦县令跟师爷无奈地走前面带路。
窦县令重新出现在公堂上,看着范子乔很自然地摇着扇子坐在一旁,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堂下站着的几个人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除了杨奕飞跟柳云轻,其他人并不知道范子乔是什么身份,而他们两个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个阿旺在看到范子乔之后,抖得更是厉害。
“啪”的一声,窦县令开口了:“柳氏,李思明状告你指使下人盗窃李家布庄的货物,公堂之上,你是否认罪?”
“大人,您连审都没审就加以定罪,民妇不服,况且,刚刚您是正在审问李家下人阿旺状告李家公子的缘由吧?怎么不继续了?”
“放肆!本官判案,需要向你解释吗?来人啊,柳氏胆敢质疑本官,藐视公堂,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柳云轻尚未开口,杨奕飞已经一把将她带离衙役的包围圈,拔出剑打算大闹公堂了,一时间,公堂上气氛异常紧张。
“混……混账!居然胆敢拒捕!”窦县令气得声音都抖了。
“咳咳”,范子乔咳了几声,一言不发,只是盯着阿旺看,完全没有正眼看过杨奕飞跟柳云轻。
“大人,请大人为小民做主啊。”阿旺突然跪下不断磕头喊道。
“你的事先等一下,我先教训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刁民再说!”
“大人,不能再等了,要不然您就冤枉了杨家了。”
“你给我闭嘴,本官判案,由得你们来指手划脚吗?公堂之上,本官说了算!”窦县令气急败坏地吼道。
“咳咳,师爷,不知道可否上杯茶来?”范子乔开口了。
“啊?哦,哦,好的,您稍等。”师爷一边往后头走去,一边冲着窦县令挤眉弄眼的。
窦县令被这样一打断,加上师爷的暗示,,似乎意识到刚刚过于急躁了,世子爷有意见了。
“咳咳,好吧,看在你这么急的份上,本官就勉为其难听你说一下吧。”
“大人!”这下子轮到李思明急了。
“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打断大人的话!是你判案还是大人判案啊?大人,您说是吧?”杨奕飞吼道。
窦县令朝范子乔那边看了几眼,发现他面无表情,只能硬着头皮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阿旺,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
“是的,大人。”阿旺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三天前,我家公子把我叫到跟前,让我这两天找机会偷偷把贴着我们布庄标记的布匹放到杨家布庄里,而且要在差爷们去搜查的时候故意引他们去找到。小人寻思着这事是见不得人的,一旦被人发现,以后在这潮城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小人世世代代都在这里,不想离开啊,所以不敢答应公子。谁知道公子对我不放心,担心我泄露消息,便揍了我一顿,让人把我关在柴房。小人好不容易才逃出李家,为了以后不用躲躲藏藏过日子,只能硬着头皮来告发我家公子了。”
“你,你胡说!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来冤枉我的?”李思明气急败坏地骂着。
“李公子稍安勿躁,阿旺,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所说的是事实?”窦县令问道。
“大人,小人说的都是真的,小人还特地趁公子揍我时把他的贴身玉佩拽在手里,就是这一块。”阿旺小心翼翼地呈上一块刻着“李”字的玉佩。
“这个……”窦县令边看玉佩边犹豫道。
这时,范子乔放下手中的茶杯,道:“证据确凿,看来没什么好看的了,窦县令,不知是否有空一起用膳?”
“啊?是,是,是,待下官判完案,立马准备酒席为世子爷接风洗尘。”
“世子爷?”李思明傻眼了,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小地方小案子能引来这样一尊大佛。
“啪”的一声,窦县令拍下惊堂木,道:“现在本案已经很清楚了,李思明试图栽赃陷害杨家布庄,拉下去打三十大板,并赔偿杨家布庄纹银百两,其他人无罪释放。”
“大人英明,多谢大人。”杨奕飞、柳云轻等人齐声道。
“冤枉啊,大人,大人,你收了我的钱,怎么可以……”李思明还没说完,就被那些衙役七手八脚地堵住嘴巴拉出去了。
“退堂!”
“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