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陵和黄琪在屋子里讨论着那人到底是谁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
一个未曾想到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好小子,我妹妹呢?”刘陵突然冲上去,抓着来人不放,语气十分焦灼。
“松开,松开,你能不能先松开我,再让我说话。”
“不行,你今天不说我妹妹在哪,就别想让我松开。”刘陵态度坚决道。
“我不知道。”来人无奈的说。
“你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在搞鬼?你今天要是不说出我妹妹的下落,我跟你拼了。”刘陵有些气急败坏。
“我真不知道。”
“唰”闪亮的刀光划过,刘陵本想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以此作为恐吓,谁知对方一个灵巧的转身,刘陵的刀堪堪擦过他的衣领。
一股不服输的心态上来了,好,我就看看你有多厉害。
“百蛇出洞”刘陵试着用刚学会的招式去对付他,只见刘陵的腰部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扭了一个角度,紧接着拳腿并发,拳在腿先,腿随拳至。本来这一招是拳收腿出,一开一合,攻守兼备,更有绵绵不绝之力,结果在刘陵这里直接如狂风暴雨般,打击感是很强,但是也撑不了几下。
对方一个侧仰,等刘陵的拳才收,猛地起身,双手拽过他的腿,一收再一放,“砰”刘陵应声倒地。
“呸”一股酸痛遍及全身,但所幸应该是没伤筋动骨,刘陵吐了一口淤痰,面部一狠,使出吃奶的劲从地上弹起来,抓起官刀,一记“力劈华山”,这是他唯一会的刀法了。但是好像并没有起什么效果。
侧身,反扣,崩,擒拿,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让人眼花缭乱。
刘陵的双臂被反扣着,他使劲挣脱,不仅没有成功,双臂被拧得更紧了,刘陵咬着牙没喊出一个疼字,豆大的汗珠挂在脑门蠢蠢欲动。
“能不能听我好好解释。”那人好声好气的问刘陵。
“呸,我看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好心眼吧。枉我之前还喊过你大哥,真是瞎了我的眼,是爷们,给我来个痛快。”刘陵说完,眼一闭,好像真看淡了生死似的。
“哈哈,好,男儿有骨气,那我就成全你。”
“慢着!”一直站在一旁的黄琪开口了,“棘奴大哥,既然你把我们请来,就有你的意思。小陵,我们不妨听听他的解释,再做打算不迟。”
“你看,还是你有远见。这小子,一天天就知道打打杀杀,关健是,嘿,他还打不过别人。诶,要我说,你还是读书去吧,练武这条路真不适合你。”棘奴说道。
是的,来人就是棘奴,和他妹妹一起失踪的棘奴,也是刚才称呼石虎为义父的石冉,现在则是虎贲军飞虎营校尉,应该算是大赵国最年轻的校尉了。他还有一个身份,晋国已故洛阳车骑校尉,将榜第三十五的白马将军冉良的儿子冉闵!
“哼,琪小哥,你和这认贼作父的人有什么好说的。”“嘶......疼,”刘陵突然感觉到双臂被一阵用力,他都怀疑胳臂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平复了情绪,石冉微微吐了一口浊气。
“没什么好解释的,请你们来也不全是我的意思。既然你不待见我,我也不在这儿自讨没趣。至于你妹妹的下落,我无可告之。”
石冉大步走出了房门,“来人,好吃好喝招待着,但不许他们离开房间半步。要是出了岔子,军法处置。”
“是,是”一直候在门外的丁文彬急忙点头称是,拍着胸脯道:“放心吧,小将军,一定办妥。要不现在带您去军营看看?”丁文彬小心翼翼的请示。
“恩,好”,石冉的内心也有些不平静,正好出门散散心。至于身后那些糟乱子事,还是等等再说吧。
马很快牵来了,因为是第二天了,石勒的军队大都撤至城外,以防有人偷袭。
而虎贲飞虎营作为赵国步军军团中唯一清一色的骑兵队伍,此刻他们都在城南大营中休整操练。
石冉,丁文彬,还有八个随从,一行人不算夸张,也不算低调的向城南驶去。
在路过南城门的时候,他们当然没有遇到刁难,但是其他人就不行了。现在徐州城是只进不出,就算是武林人士也一样,这条命令是石虎大将军亲自下的,你要有本事,你从那城墙上飞过去也没事,只要你不怕被巡逻的士兵射成筛子。
在他们刚出南城门没有几里的时候,对面传来阵阵马蹄,听声音,估摸着得有十来号人。石冉拽下缰绳,停下脚步,不大会,十几道身影就出现在前方,纵马正向他们驰来。
“小将军?”丁文彬默默驱马向前,向石冉请示道。
“恩恩”石冉轻晃脑袋,示意他不可轻举妄动。
对方也发现了他们,离老远就停了下来。
两边人马对峙着,只见另方人马有人上前给领头男子说了些什么,男子听后沉默了会,紧接着便扬起马鞭,狠狠的朝马屁股甩了过去,马儿吃痛,加速朝前驶去。
身后八个随从紧紧的握住了兵器,作为飞虎营的帐下亲兵,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从不害怕战争,只是对面那种无形的压抑气质让他们很不舒服。
百米!五十米!
石冉一直注视着他们,默不作声,丁文彬也把手缩进宽大的袖袍里,眯起眼笑呵呵的盯着这一切。只是可怜了那匹原本算是高头大马的骏马,在他的麾下,只能算是小家碧玉的小娘子。
只要再一个加速就能碰到!道路本就不算宽阔,要按照两支队伍的形状,肯定会相撞,局势一触即发。
就在领头之人的马和石冉的马就要撞一起时,那人一拉缰绳,马蹄扬起,嘶鸣阵阵,带起片片泥土。他身后的人同时微偏马头,从他们身侧呼啸而过,等他们全都过去,那领头之人才收回与石冉对视的眼睛,策马前奔。
身后的飞虎营士兵一时异愤难屈,对他们而言,比被俘虏更大的耻辱是主将被羞辱,他们恨不得要和对方拼命。但飞虎营向来军纪严明,没有命令,不得擅自动手,这也使得他们对新来的这个小校尉心存小视,这就被那帮小崽子吓坏了,那去了营地还不被那帮兵油子玩死啊!
石冉没有说过多的话语,丁文彬也是笑眯眯的盯着石冉看,一行人再次上路。
另一边,在距离徐州城南城门不到三里的地方,刚才那一行人停了下来。那领头之人开口道:“佳伟,你看清楚了。刚才那人确实是闵良之子闵冉?”
“嘿,看清楚了。就是他,前些年,我们曾在京城里见过一次,那次我印象特别深刻,所以他我是不会记错的。”王府门前说王羲阳坏话的男子,王佳伟此刻说道。
“恩,难道是闵良投降,才导致这次徐州失守?如果是,这就是大事,要尽快给家族复命。”领头男人自语道。他叫王若杰,是王家及冠这一批中的佼佼者,上辈老人都夸这孩子不错。
“刚才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就算不是闵冉,看他样子也是赵国的功勋子弟,反正是赚的。”人群中有人发问。
“老爷子亲自下的任务,你忘了!这次要以任务为重,既然你们在这,就要听我的,你要不听,可以选择自己行动,或是返回家族,自便。”王若杰一听有人质疑刚才的行动,从小到大对同一辈发号施令的他养成了刚愎自腹的习惯,就是不准任何人质疑他。你要不听,可以走,但是他会用实际行动狠狠的羞辱你。
人群中不再出声,王若杰很满意这个表现。
“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