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舍的将云琼剑还给秦云天。
云非道清了清嗓子,一副长者教幼的姿态,说道:“读书破万卷,吹牛如有神,多看,多学即可。”
红裳一见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搓了搓小手,咬牙一笑:“某些人的皮又痒了是吧?”
云非道顿时吓的魂飞魄散,一闪身躲到柳轻忧身后直喊救命。红裳却没打算轻饶他,追上去又掐有打。
柳轻忧和秦云天对这两人也是无可奈何,不见时互相念叨,一见面又像老鼠见了猫。一个喜欢争强好胜,另一个耍嘴皮子不逞多让,凑在一起不是斗嘴就是打架。
暮色将至,秦云天向云非道道了别。
红裳一步三回头,看着不停地向他们挥手道别的云非道,忽然想到什么,急忙跑了回去,自怀里取出一包坚果交到他手中,低声问道:“耳朵不疼了吧?”
云非道心中一暖,鼻子发酸,强笑道:“嘿嘿,一点也不疼。”
“那你还叫的那么大声。”红裳好气又好笑。
“我不叫两声,你会轻饶了我?说不定你得把我耳朵揪掉。”云非道说道。
红裳轻轻一哼,邪恶的小手再次攀上他的耳朵,不过这次只是轻轻一捏,嘴上恶狠狠道:“就知道你是装的,下次再惹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嘿嘿,下次不惹你便是。”云非道说道。
“这还差不多,”红裳满意一笑,说道,“我走了。”
云非道在落日的余晖下目送他们远去,休息了一会,取出自制的木剑,在草庐旁练起剑法来。
一轮明月悄悄爬上枝头,挂在了虚明大殿角上。月色如水,滋润万物,不知名的虫鸣声在天山之上此起彼伏。
云非道练累了,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拿出红裳走时留给他的坚果袋,淡淡的坚果香味混杂着少女体香让他孤独的内心多了几分暖意。
云非道就住在五彩池旁边的草庐中,草庐是他就地取材,一手搭建的,本来宗主让他在虚明大殿住下的,但他说那里在拘束,不适合他的性格,便婉言拒绝了。
在五彩池边洗了把脸,回到草庐,拿出枕头下的《太虚遗卷》,专心研究起来,虽然已经把书中的内容背的滚瓜烂熟,但却无法理解其中的真意。
次日清晨,地平线奋力的娩出太阳,第一道晨曦普照云山,薄薄的晨雾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一圈圈光晕。
剔透的露珠顺着草庐的罅隙正好滴落在云非道的鼻尖上,云非道揉了揉鼻子,一翻身,继续蒙头大睡。咕噜一声,这是来自肚子的警钟,预示着他进入饥饿状态了,于是他百般不愿地坐起身,走出草庐。
“非道,你就不能早一点起床吗?”等候多时的柳轻忧冷冷道。
“我才十五岁,正直青春期,嗜睡很正常。”云非道哈欠连连,说道。“对了,你找我有事?”
柳轻忧冷冰冰地说,“我是来提醒你,今天轮到我们值日了。”
所谓值日,就是包办天山的日常事宜。比如:砍柴、扫地、整理书籍等等。而值日的人选,便是在年轻一辈的弟子中轮流变换。
“什么?又轮到我们了?这也太快了吧。”云非道诧异道。
“怎么,又想偷懒不是?”一个人突然从齐彩林中蹿了出来,大声道。对柳轻忧哈腰点头,“这种事怎敢劳您大驾,让我来就是了。”
这是名叫家子睦,师出行剑阁,大约二十三四,相貌普通,长得五大三粗,对上巴结,对下傲慢。当然,他的个人作风也遭到师兄弟们的厌恶。
云非道实在看不起家子睦那副唯命是从的模样,撇了撇嘴,没搭理他。
“哟呵,小兔崽子,每次都是你来最晚,你还真以为我不敢教训你?”家子睦双眼瞪的像牛眼一样大,怒道。
“你叫谁小兔崽子?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云非道沉声道。
“尊重,”家子睦大笑道,“尊重也要看对谁。凭你?嘿嘿,我看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呢。先不说别的,单论实力,你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你说,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尊重你?你明白什么是尊重吗?让我告诉你,尊重不是别人给的,而是靠自己的拳头打出来的。”
“那样只能得到惧怕,而不是尊重。”云非道冷漠道。
“有区别吗?”家子睦摊了摊手,嗤之以鼻。
“够了,叫你们来是值日的,而不是吵架生事。”柳轻忧说道,“走吧。”
“嗯。”云非道跟着柳轻忧走了。
“小兔崽子,最好别落在我手里,不然有你好看。”家子睦恶狠狠地扬起拳头。
三人一起走进了齐彩林。齐彩林很大,至少云非道是这样认为的。他曾经从五彩池出发,试图用一天时间穿越齐彩林,最后以失败告终。当然,他不知道的是,那次他一直在齐彩林兜着圈呢。
据传,地界有两个地方是离天界最近的。一处是西海之央的不周山,而另一处便是这云山了。
云山灵气四溢,常年居住可以使人延年益寿,就连飞鸟走兽都比别处的要长寿的多。也正因如此,齐彩林的树木坚硬如石,云非道刀刀下去都被震得虎口发麻,这也是他不想值日的原因之一。
当第二棵树应声而倒时,云非道气喘如牛的靠在边上歇息,心里不停的咒骂家子睦,因为他总是把最难的活儿丢给自己。
看了一眼为讨好柳轻忧而东奔西跑的家子睦的窝囊样,腹诽连连的云非道也忍俊不禁,心中的怨愤瞬间消失大半。
柳轻忧坐在一边,身边摆满了战利品:五颜六色的花朵,由翠绿的柳条编织并缀满鲜花的花环,几种刚摘下的水果。她看了一眼云非道,说道:“午时已过,你才砍了两棵树,现在还有心情休息,晚上我看你怎么交差。”
云非道已经尽力了,他的手都开始冒血丝了,这样下去别说十棵,到日落时能凑齐五棵都谢天谢地了。
“柳师姐,”他尴尬一笑:“柳师姐,天地良心,我可没有偷懒,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谁叫你平时不勤加修炼,现在知道苦了吧!”柳轻忧将花环扔了过去,稳稳落在云非道头上。
“我倒是想修炼,可谁教我?”云非道把花环扶正,愤愤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