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忽然明白过来。这是当家的信物,一般情况下只有当家才有此物。他们齐刷刷看向千袅,眼神颇有些复杂。
“这难道不是……师傅把它给了我,说是若遇上成王家的人,会有些用处,我还以为……”千袅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不知所措。早知那玉佩那么重要,她是万万不敢拿的。
“彩将军,拿来给我。”老夫人伸出手来。
彩将军却略有迟疑,只是将玉佩抓在手中,“老夫人,现在当家的玉佩为这位姑娘所有。纵使她不是当家,也是当家认可之人。属下不可随便把此物交于别人。”
“彩仲平,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老夫人已有怒气。
彩仲平将玉佩交还千袅,继而向老夫人抱拳道:“属下不敢。只是当家既有示意,属下必定听从执信物之人的调遣。”接着他向千袅行礼,“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若有吩咐,属下定当效力。”
还未等千袅开口,老夫人痛心疾首道:“彩仲平你好糊涂!若这玉佩是她盗取,你也要听她差遣吗?”
彩仲平不慌不忙道:“前些时候属下收到当家传书,若哪日见到执信物之人,听其吩咐便是。”
“好!好,好……”老夫人踉踉跄跄跌回座位,“你们一个个都不听我的话。枉我为成王家劳心劳力了这么多年,竟落得如此。”老夫人黯然神伤,全无先前的气势。
千袅接过玉佩,拿在手中仔细看着。这玉佩颇为通透,除两面均刻有两条龙之外,乍看并无特别。但若将玉佩置于光下,便能见到玉中透出一团红色,仿若一颗珠子。这正是成王家当家信物——腾龙献日。千袅本有些埋怨师傅乱来,但转念一想,如今却正是好时机。
她微微一笑,对彩仲平说:“我叫杏千袅,彩将军喊我小千便可。不过我倒是正有一事需要彩将军帮忙。”
“不知是何事?”彩仲平颇为恭敬。
“即刻领兵抗衢!”声音铿锵有力。
听到这话,杏逸远甚感欣慰。他看向身边的女孩子,不知不觉她已成长不少。
“不可!”老夫人出言阻止,“你怎可就此将成王家卷入战事?”
千袅不服气的看了她一眼,道:“什么成王家不成王家的。如今衢军就要攻入盈城,若你再只顾着家族利益,最后徽国被灭,你成王家就能自保了?不如一同抗击衢军,才有生存之地。”
老夫人轻哼一声,“黄口小儿!当年那妖女以狐媚手段骗得我代儿,如今你这野种又要来把我家搅得天翻地覆!”
“住口!”千袅这时终于可以将心中不满发泄出来,“就算你是师傅的娘,你也不可以侮辱我娘!”
她看着老夫人继续说:“更何况,成王代他只是我师傅不是我爹!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成王家有什么沾亲带故的关系。”
听到成王代不是千袅的父亲,杏逸远眉头紧皱,而老夫人却突然笑起来,“这更好。那你把信物还回来,这是成王家的东西!”
“这东西是师傅给我的,我用完自然便会换给他。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告诉我,代儿他到底在哪?”老夫人起身抓着千袅急切的问道。
“师傅不让我告诉别人他的行踪。他说就连成王家的人问起来也不能说。”
老夫人知道当年反对他和卓荦之事让成王代很受伤,但她没想到他竟厌恶成王家至此!
她死死盯着这个成王代的徒弟。忽然她舒展眉头,紧紧抓住千袅的手臂,“你让成王军抵抗衢军那就去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我成王家领兵打仗向来事必躬亲。你既执当家信物,便需和成王军一起上战场,不得退缩!”
千袅被她抓得有些吃痛,本想挣脱,却对上老夫人如毒蛇般的眼睛。她从未上过战场,便是衢国的经历也已让她有些恐惧。她回头看看杏逸远,杏逸远朝她摇头。她知道此刻推辞必定会被老夫人嗤笑,说不定连抗衢之事也会有所影响。她知道自己已没有退路,她咬咬牙,道:“去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