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受伤的关系，凤曜衡现在对千袅还算客气，平日言语不多倒也不恶言相向了。只是每次只要到千袅吃药那会，他必定会出现，并且总是一副悠闲的样子坐榻上看千袅痛苦的喝药。一旦千袅稍微表现出迟疑或是没喝干净时，他一定会笑眯眯的用带着不怀好意的眼神看她。通常来说，下一瞬，千袅绝对是会把药喝个精光，就差把碗也舔一遍了。
这日下午，在千袅喝完药后，凤曜衡意外的没有出门。
“你还在这里干嘛？”千袅见檀容也出去了，白天和凤曜衡独处还是让她不自在。
“我的宫殿，我的寝室，为什么不能在？”
千袅不喜欢看他那副懒懒的样子，她索性往外走，“那你呆着吧，我出去。”
刚走了两步却被凤曜衡拦住，“我有话问你。”
千袅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她低头想了想，说：“正好，我也有话要问。”
“原本挂在西边城门上的人头今天早上被发现没有了。”凤曜衡单刀直入。
“什么人头？”千袅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凤曜衡嘴角微微一扬，“你跑出去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你情郎。”
李昊？当时滕戊带着他冲在前面，应该不会没逃出去吧？但是，凤曜衡刚刚又说没有了……也不知道这次劫法场，明月辅那边到底死了多少人。
她故作镇定的看向凤曜衡，“你查了半天，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他是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感兴趣的是你的身份。”凤曜衡突然走向坐在床边的千袅，俯身凑到她面前道：“当初能跟踪我出宫我就奇怪。后来你去劫法场，功夫好到可以打伤萧朗天，连文历都看不出你功夫来历。加上你进宫之后种种行为，只怕那个徽王可养不出你这样的女儿。”
被凤曜衡这么盯着，千袅不自觉的往后倒。她知道如果现在说谎，凤曜衡只要和徽王一确认，很快就会被识破。到那个时候，事情就更大了。但是如果现在承认，他知道后又会不会另有图谋？
“所以，你是希望我承认还是否认？”她索性把问题抛了回去，“我那天明明可以和他们一起逃走，你之前也答应过让我走的，为什么又要把我带回来？”
对此，凤曜衡做了一个无奈的姿势，“倒不是我想带你回来，纯粹机缘巧合。但是我现在倒是觉得带你回来对我来说也不错。说吧，你和那群劫匪是一伙的吗？”
“你想听实话吗？”
凤曜衡点点头。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
“那你知道明月辅是谁吗？”
千袅不假思索道：“胡子大叔。”
凤曜衡白了她一眼，“他是前四将军之首，几乎战无不胜。十年前柳城大战，他突然掉下悬崖死了，现在却又去当劫匪，和臭老头对着干。你不觉得奇怪么？”
“可能衢王整天凶巴巴的，他觉得没意思，所以做劫匪去了。”千袅早就觉得明月辅不一般。
“说起来，衢王看着就挺可怕的。”她自顾自继续说，“同样是国王，徽王就不像他那样。”
凤曜衡冷笑：“既然是一国之主，无论怎样的面貌，手段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些年，我们徽国一直就国泰民安，从来没有过战争。”千袅反驳。
“是吗，”凤曜衡不屑，“看来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不如有机会你问问他，十几年前他是怎么把一个村子毁掉，把里面的人全部烧死的吧。”
千袅被这话怔住，好一会没说话。自从她这回出门以来，发现越来越多的事情并不是表面看的那样，而每个人似乎都有不同的身份。她对这一切感到很累，不想再去深究。
“你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想从我这边打听点什么，我看也是白费心机。至于我的身份，你闲的话就自己去查吧。我现在要出去走走。”千袅说着就出了门，喊了檀容陪着去散心。
两人这才出了祈祥宫没多久，便突然冒出来一队衢军将她们团团围住。为首的竟是那日和千袅对战之人。只见他正颜厉色道：“奉衢王旨意，将此女子立刻抓起来押入大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