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
睁开眼满世界都是白色,白得刺眼,白得让人觉得宁静,白得让人觉得不真实。难道这就是天堂吗?
罗舒畅感受着这天堂中的静寂,身体飘浮在这白色堆积的世界之中,心里再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有的却是对新生向往。
生命是有轮回的吧?不是吗?记得世间的人们都那么传说着,要是有一次重生该是件多么美好的事,那样他还要做个男孩,像前生一样淘气,像前生一样顽皮,像前生一样遇见她,像前生一样去爱她………
但……好像托生什么根本就不是自由主张的吧?罗舒畅想,我应该不会是托生成一只猪吧?让人养肥了,再扎上一刀,然后再被送鲜肉专卖店,割成一块块的卖………
噢,那可太悲催了,罗舒畅看着自己的身上,也是白花花的,仔细一看,这下他懂了,自己托生的是一只白天鹅!不错不错,这好歹是一种高贵纯洁的动物,而且还是珍稀保护动物,就算被人捉了,也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所以说这可上除了托生人之外最好的一种选择了。
正沾沾自喜间,另一只白天鹅款款的走到了他的身边,从这只天鹅的身形体态上来看,很明显,这是一只美丽的母天鹅。
罗舒畅很清楚丛林法则,野生动物和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强者为王先到先得,找配偶也是同理,你不主动上前,那美丽的母天鹅就被别的公天鹅给抢走了,所以吗还是先下手的好。
罗舒畅想,管她喜不喜欢俺,先上了再说,然后嘛,她就给俺下天鹅蛋,比鸭蛋大一号的那种,再然后咱们就孵出一大堆的丑小鸭,再让他们变成天鹅,再再然后咱们的子子孙孙形成一个大家族,再放眼看去,满目都是白花花的、嘎嘎叫着的天鹅子孙们,他们也和他和她一样,下着蛋蛋,孵着鸭鸭,幸福生活真是无比的美妙啊。
设想再完美,也要付诸行动,也只有付诸行动,才能实现完美的设想。
罗舒畅不再迟疑,勇敢的迈出了行动的第一步。他扇呼起翅膀,腾身而上,一下子就把母天鹅抱在了羽翼之下。不过除了这个动作,罗舒畅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继续实施什么,唯一能做的只有紧紧抱住,别让到手的肥肥的天鹅飞了。
让罗舒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天鹅竟然会说人话,而且说的还是“天呐,病人醒啦!”
原来,罗舒畅根本没死,而是在病床上昏迷了有三个月之久。而那个说了人话的“天鹅”正是一直守在他病床边的护士阿姨。
罗舒畅终于又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之后,健康的出院了。虽然他弄清楚了自己没死,可他并未因此而感到庆幸和喜悦,因为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里,他想见的人根本就没来看过他。这让他感觉特憋屈,他几乎天天问爸妈程冬琦呢?可他们都说她回家陪自个儿爸妈去了。
这话骗别人,还兴许会信,可罗舒畅不一样,他太了解程冬琦了,她压根就没有父母了,他们早在半年就都死在了那个商红霞的手里了,老爸老妈说程冬琦去看父母纯属是在编瞎话,如果她去看父母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去阴界去看。
难道说,她,真的………罗舒畅不敢这样去想,又不能抑制自己这样想,因为他记得飞机爆炸的那一瞬间,她也在飞机里,就算她是仙人,就算她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但依然抗拒不了那场致命的灾难。或许,她真的………也未可知。
罗舒畅在康复的第二天就回到了上湖一中,那里除了程冬琦不见了影踪之外,杜蔷薇他们,温家四姐妹,以及孙东婷和张子萌都彻底的消失了。
罗舒畅又再疯狂的去寻找杨娇关景哲和程培轩他们,可他们也像从未在这世界上出现过一样,也再没有了一丝踪迹。
罗舒畅开始怀疑从前他是做了一场奇幻的美梦,梦醒了,自己就该去面对这个现实的世界,哪有什么仙,更不存在什么魔,没有美丽的公主,也不曾出现过王子,那些都是神话与童话的综合揉杂所演绎的捌脚故事,那些都是臆想和幻觉,或者压根就是一场清秋大梦。所以别再傻了,罗舒畅在劝自己,他们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可这些都是在自己骗自己,当他面对家中所有的一切时,他知道,她来过,因为这里有她生话过的印迹,再怎么也涂抹不去。
罗爸罗妈也从米不在儿子面前提起那个女孩的名字,罗舒畅也尽量避免说起她,家里所有人似乎都在故意绕开关于她的话题,她成了家里所有人的一根暗刺,触摸不得,因为一碰就会让所有人感觉到钻心刺骨的痛。
后来,罗舒畅在爸妈的房间里偶然看到了一张仔细珍藏的报纸,上面是一个整版的新闻,标题是:私人客机空中爆炸,机组乘客中有一人奇迹生还。
罗舒畅仔仔细细的,从头到尾的看着那张报纸,很明显这张报纸所报道的正是他所经历的那件事,而这正是她和他们为什么离开最好的一个
解释,她和他们都在这场空难事故中身亡了!
尽管罗舒畅知道这篇新闻写得片面,不尽不实,可他还是想尽量相信它,尽管他亲身经历了那一切,但他还是宁愿简单的相信这张报纸上所阐述的事实,他宁愿相信她己经死了,他们都死了,也不愿给自己不切实际的希望和期待。因为罗舒畅知道她和他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即便是她仍然存在,她应该是好好的当她的仙界上皇,而他只配在这个尘世中做他的平头百姓。
所以还是让时间来淹没那一切吧,时间久了,那些记忆就不复存在了,而他还是他,仍然要面对自己靓丽多彩的青春,仍然要神清气爽,神彩飞扬的去面自己的人生。当所有记忆都不复存在的时候,就是他涅槃重生的那一刻,他将重塑一个精彩完美的自己,一个适用于尘世中凡俗生活的自己,认认真真,甘于平凡的好好活着。
时间就这样不经意的在指缝中流过,转眼间高中时光就被略过,罗舒畅经历过一次脱皮浴火般的高考之后,考上了京城的一所名牌大学,而跟他同时考入那所学校的还有孙师忠和姚雨。
孙师忠不必说了,他是上湖一中的翘楚,能考上那所大学是众望所归,本就不让人觉得意外,而姚雨却是在那样一所三流高中里脱颖而出,就真的很奇迹了。当然这还是得益于她的那份特长,她的漫画己经出版了十多本之多,而且还卖得相当的火,所以那所大学做为特招生把她招入了美术系。
接下来的大学生活里,罗舒畅和孙师忠姚雨组成了一个铁三角,成了最好的朋友。
而大学生活里除了学习之外,最多的还是男男女女们凑在一起搞那些恋爱的游戏,罗舒畅和孙师忠却都成了异类,虽然他们俩个长相不俗,又完全可类比于那些富家子弟,却在狂蜂浪蝶的追逐中不着不染,一技独秀。
罗舒畅和孙师忠同一个宿舍,同系同班,平时双出双入,又都不近女色,所以理所当然的被人怀疑有同人倾向。孙师忠无所谓,任他流言蜚语,我自风清云淡,罗舒畅却受不了这个,好歹咱也是个正常人好不好,哪能让他们这么误会,明摆着是往他脑门子上扣屎盆子吗?所以为了表现清白,他郑重的向同学们宣布,他有女朋友了,就是美术系的一支花,姚雨。
听说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女朋友”了的姚雨,气哼哼的来质问罗舒畅:“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是你女朋友了?”
罗舒畅生怕被外人听见,让自己的成为别人取笑的对象,他捂住姚雨的嘴:“小姑奶奶,我这不就是找你救个急吗?”
姚雨挣开他捂着自己嘴的手,翻他一个白眼问:”你说吧,我能救什么急?”
罗舒畅就把最近自己所受的那些委屈说了,“你不知道我在他们眼里成什么人了,你说我一堂堂大老爷们,被他们说成同志,你说我能受得了吗?”
姚雨听他这么一说,呸了他一脸的唾沫,“你至于吗?人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就当没听见呗。这算什么屁大丁点的事,你也好意思找上我?!”
罗舒畅突然郑重的接过话头说:“我不找你找谁?在我身边还能有谁值得我去这么做?”
姚雨瞪着他道:“你疯了吧?这才几年你就等不下去了?”
“谁说我要等了?”罗舒畅反问:“就算是我等,她能回来吗?”
两个人静默半晌,姚雨才幽幽的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其实你心里一直有她,只不过你想骗自己,你想找个人慰藉你对不对?可是你错了,我根本不是她,也做不了她的替代品,而且,我也不想让她回来恨我!”
“重要是她己经回不来了!”罗舒畅皱紧眉头说:“你知道我等得有多辛苦吗?再过三天就是整整四年了。我想不到再过几个四年我才能彻底的忘掉她,或许她就是我这一辈子的伤,我可能到我临死那天,也还会念起她的名字,我不想活在她影子里,我不想总在梦中哭着醒过来,我怕我这一辈子再也不会爱上别的女孩!所以,我请想你,帮帮我,帮我忘掉她!”
“你放屁!”姚雨骂道:“我不是你的工具,我也不是你的删除键,我更不会帮你忘了她!因为我是我,她是她,我做不了她的替代品,她也永远不会被别人替代!”
就这样,姚雨干脆彻底的从罗舒畅的生话中消失了,虽然他们同在一所大学,但在这样一个超大的校园里,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没有了交集的可能。
罗舒畅没想到他把人家伤害得这么深,他想向她道歉,可她总在逃避他,这让他有一种老虎吃天无从下口的感觉。孙师忠说他是自做孽不可活,凭什么要招惹她那个刺猬,这回好了吧,人家把你当仇敌了。
又是周末,同舍室友都带着女友到小旅馆去依香偎软去了,罗舒畅又和孙师忠守在宿舍里摆酒相酌。
孙师忠喝了不少酒,又没头没尾的说:“我至少比你有耐心,我情愿等她一辈子,至少我心里有她,这就足够了。”
罗舒畅也醉醺醺的傻笑道:“那我向你学习,等她一辈子。”
孙师忠说:“所以你别招惹姚雨了,姚雨不是你的菜。”
“我不惹了。”罗舒畅说:“我谁也不惹了。”
正说话间,宿舍门被敲响了,孙师忠去开门,进来的是学生会的副主席,兰文举,他扇呼着满屋子的酒气说:“明天有个活找你们俩去干,去校A区当接待员。我可告诉你们,这可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好差使,要不是看你们是同志,我才不找你们呢!”
“嘿,你说谁是同志呢?”罗舒畅急了,“你特玛才同志呢!”
孙师忠倒没像他那么激动,拦住他道:“同志就同志吧,本来我们就是好同志吗,有什么可生气的。”又问兰文举:”这差使怎么个好法?你说说看,如果我们没兴趣还真就不见得帮你。”
兰文举说:“华清大学的学生要来咱们校交流,据听说来的都是超级大美女,所以找男生当接待员务必慎重,别再弄出什么绯闻来,那就不太好了。不过咱不行动,看着养眼也是好的吗。要是不去,你们可就吃大亏了。”
孙师忠说:“我是同志,对女生不感兴趣,你还是找别人吧。”
罗舒畅却像被扎了兴奋剂,从凳子上蹦起来,双眼放光的说:“好啊,我去,我去!”
他说这话时,让孙师忠翻了一通白眼。
翌日一早,罗舒畅打扮得花枝招展,早早来到了A校区,没过多久,负责接待的同学都齐聚于此。罗舒畅一看,竟然都是清一色的男生。再看这十几位男生无不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要么是家资上亿的二代土豪,要么就是父母高踞上位的官二代。一个个装备齐全,捯饬得溜光水滑,看起来今个不像是什么交流会,倒像是来搞相亲会的。
原来是华清大学的同学透过来的风声,说是他们学校要来十五个女校友到京大做交流生,而且还把这十五个女生的玉照,用微信发到京大同学的手机上,的确个个都是天姿国色,倾国倾城,难得一见的超级美女。
因此京大暗流汹涌,无数花心男生都削尖了脑袋要一睹芳容。而真正有姿格见到那群美女第一面的仅仅只是凤毛麟角,也就是这十几个有身份又知道内情的男生们,罗舒畅不过是凑数而已,因他顶着“同志”的名头,在他们看来没有危险性,才被列入其中了。
罗舒畅出现在这群风光华丽的同学中间,倒像一只大傻鹅凑在一群天鹅里,显得特别的不搭调。倒不是因为他长得难看,或是衣裳不整,而是因为他的气势实不如人,这群戈阁们都是京城大少,一个个香车宝马指颐气使惯了,而且听口音看气色便能猜出来这罗舒畅是二线城市来的。所以身在其中,罗舒畅也觉得底气不足,心里倒有些后悔来这里丢人现眼了。
这里有人注意到了他,向兰文举打听罗舒畅的来路,兰文举对这些学中大佬们底三下四惯了,听他们问起,连忙把罗舒畅的底细一五一十的说了,众人听说罗舒畅是同志,都上上下下打量他,禁不住都咯咯大笑。
罗舒畅暗地里怒火中烧,脸上却不敢表露什么,更不敢跟人家讨个说法,只有憋憋屈屈的躲在不显眼处,装做什么都没听见。
罗舒畅正在暗中跟那群自以为是男捌着劲,突然听见那边有人喊:“快看,美女们来了。”
众人立刻把目光投向校门外的那条大路上望去,只见一遛引人注且的极品豪车开了过来。
罗舒畅放眼望去,待他看见那光彩的照人的豪车时,心脏不禁骤然快了半拍。罗舒畅怀疑自己的眼前出现了幻觉,或是一场大梦做到白日里来了。
可在那阳光普照下,青青柳枝的掩映下,真实出现了那让他倍感亲切的那排车队。
汽车款款的开进了校园,停靠在接待领队的老师跟前,只见车门开处,十多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少女们娉娉婷婷的走下车来。
此时那些京城大少们一个个如打了鸡血,马上双眼发直,蜂拥而上。
领头的两个女孩像破阵的先锋,把那些自以为是的大少们扁到一边,一路披荆斩棘来到了罗舒畅面前。
众美女闪开一条道路,中间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孩缓步走了过来。
她走到了一直发呆的罗舒畅前,突然伸手拽起了他的耳朵,娇声斥责道:”罗舒畅,我不是说过我会回来吗?我不是说过让你等我吗?你个花心大罗卜,竟敢背着我跟姚雨扯蛋,你说你是不是找扁?!”
罗舒畅被那女孩扯得耳朵生疼,疼得眼泪哗哗直淌,歪着嘴高声求饶:“程冬琦,琦琦,好妹妹,你听我说,我……我真不是………哎哟………你倒是轻点呀,我的耳朵,要让你扯下来了!”
(全书完)
番外话:首先,多谢各位有耐心读完这本书。说来我实在汗颜,这书我写得自己都觉得很糟糕,乱七八糟的情节杂揉一处,通篇充斥着俗气,暮气,和铜臭气,这让很多读者作评时说,被这些不耐之气薰得恶心作呕直想要吐,我觉得这话说得中肯,没错,连我回头重读前篇时也有这种感觉。可是主线定下了,想要翻回头重修,恐怕难上加难了,这也注定这本小说只是一本试水之作,唯其能够写完,才是我的最大成就,真正想让她怎么样,那可就是我的奢望了。
当然这里也要谢谢书中的各位角色,说来那些人名都是用的我身边人的真名,他们能容我这么胡编乱造,实在是胸怀不小,我也爱着我身边的人,我想让他们永远伴在我的身边,所以我把他们写在了这本书里,当然人物性格和真实生活的情节都是大相径庭,根本就不搭界,所以请诸位读者不要按图索骥多做联想。
我承认我编故事的能力实在不敢让人恭维,而且结尾更是草草,比较狗尾。这是因为我没有耐心了,我一直在想重打鼓另开张,赶快把这个无彩的东西尽早结束。而今真正结束了,我竟然又有点依依不舍了,好歹这是我第一个长篇,就像我第一个孕育成形,又养大成人的孩子,虽觉得有些不肖,但真要她要离我远游时,又不知如何是好了。
但无论什么都要有终结的时候,她也该有终结的时候,所以我也必须向她挥手作别了。
再谢各位读者抬爱,等我新作出炉时再见。
尚书妙琦
此致
敬礼!
2016年6月30日晚6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