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饭时,饭桌上怪异的气氛又让他们开始讨论了。
“向凝妹妹,你为什么一直笑啊?”柳惜云第一个发问了。
“啊?”龙向凝摸了摸自己的脸,稀里糊涂地说了一句:“我的脸一也不烫啊!”
龙向铭一口饭差点儿没喷出来。
大家都忍着没有笑,莫子言却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怎么了?”龙向凝看大家都那么奇怪,就问到。
“没事儿,吃饭吧!”木微遥心里有点失落,但还是为龙向凝着想。
溶月偷偷地看了三哥一眼,发现他正盯着莫子言,眼中似有怨言,她可要为子言哥哥说话了。“三哥,我没有告诉子言哥哥。”
“告诉子言什么呀?”柳惜云又问。
“就是……”
盛远“咳”了一声,饭桌上顿时安静下来。
新儿端着一盆汤进来了。她看起来也是满面桃花,巧笑俏兮,一进门就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
她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因为她的注意力只在莫子言身上。她把汤放到饭桌上后,先给莫子言盛了一碗,放到他面前的时候还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这一大清早是怎么了?难道昨天晚上我们错过了很多事情吗?”龙向铭问身旁的木微遥。
木微遥点了点头,说了句:“应该是!”
盛远报仇的机会来了。莫子言送给他的那朵桃花还放在他的衣袖里,他掏出来递到新儿面前,对她说:“子言送给你的!”
新儿接过来,没有顾得上看就红着脸跑出去了。
柳惜云和溶月像是看怪兽一样看着盛远。盛远还装无辜地说:“你们问子言,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才不信,你欺负子言哥哥!”溶月气得饭都不想吃了。
“盛哥哥,你袖子里怎么藏着一朵‘梅花’啊,还有吗?”龙向凝和大家一样,都以为那是一朵梅花呢。
盛远不明白了,为什么她们都不去烦莫子言呢?
“盛兄走了一招险棋啊!”龙向铭也替盛远捏了一把汗。
莫子言颇为得意,但是当她看到柳惜云那非常不悦的表情时,他赶紧盛了一碗汤端到她面前,直到她接住,他才开心地笑了。
溶月眼巴巴地看着莫子言,连三哥碰了碰她的胳膊她都没有理睬。
龙向铭明白溶月的心思,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既然莫子言做不到,只好由他代劳了。他给溶月盛了一碗汤,对她说:“喝吧!”
又是一阵沉默,只剩下了喝汤的声音。
要不是孟瑞突然到来,他们这几个人还不知道沉默到什么时候。
“原来你们吃饭也这么安静啊!”孟瑞进门就对他们说。
“师弟这么早就来了,有事吗?”柳惜云问。
“这不要过年了吗,我让人买了一些灯笼,一会儿就送过来,给园子装扮上。”孟瑞说到。他看两个丫头都没在,就问:“新儿和碧儿呢,怎么没在这儿伺候?”
“碧儿一直在‘星韵堂’,新儿刚才还在,这会儿不知道跑哪儿躲着害羞去了!”龙向铭看大家都没有回答,他就说到。
“害羞?为什么呀?”孟瑞不解地问。
“不知道为什么,她刚才一进来就脸红。”木微遥也玩笑似得说。
“啊?”孟瑞发出一声怪异的叫声。
“别听他们乱说!”柳惜云赶紧对孟瑞说,“他们跟你开玩笑呢。”
孟瑞摸了摸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反应迟钝了。“那你们先吃饭,我去看看师兄他们。”
孟瑞走后,莫子言也站起来出去了。
溶月很想跟着出去,但是当着大家的面,她也不敢太过任性。
“子言不会生气了吧!”木微遥问。
“怎么可能?子言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龙向铭对大家说,“我也吃饱了,去外面走走!”
盛远虽然一直在跟莫子言开玩笑,但是他也因此确定了莫子言和柳惜云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像他们平时表现出来的那么好。这也不奇怪,莫子言恐怕也很难去考虑儿女情长。
莫子言和龙向铭一前一后地走到园子里,看到有人正在往里抬箱子,问了才知道那是孟公子命他们送来装饰园子用的红灯笼。他们一时兴起,便从箱子里把红灯笼掏出来,准备亲自动手装饰园子。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他们几个人,加上孟瑞、平乐和三十多个柳一门的弟子,都在这园子里忙开了。
新儿和碧儿还剪了许多窗花,贴在窗户上。
“灵袭园”俨然一派过年的气象,可是“灵袭园”外远没有这么祥和。
戎皓带着封确从漠北赶到潼州,不但没有查到“解心谱”的下落,还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不想让桎毒教的人看到他,正打算回漠北,没想到这时却收到父亲的飞鸽传书,命他赶紧回去。他知道回去肯定要挨训了,便一刻也不敢耽搁,使出“蛊心术”隐身返回了。
但是封确没有回去,戎皓命他跟踪莫子言和盛远,并留意“解心谱”的下落,一有消息即刻传信回漠北。
封确几天前就到了灵州,他不敢懈怠,天天在灵州城内转悠,终于让他等到莫子言和盛远他们进城了。他远远地跟着他们,一直来到灵袭园,看着他们进去了,他却只能藏匿在附近,监视他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大概忘了,他们少主曾在潼州杀了两个人,一个是兴壮,另一个是“潼运镖局”的副镖头。杀人偿命,这是江湖规矩。虽然盛远暂时不去追究,但是“潼运镖局”的总镖头乔佑天却亲率二十多名手下,一路从潼州追到了灵州。
“潼运镖局”和“洛威镖局”不同,他们不靠皇上,不靠官府,靠得是江湖。戎皓在杀人时恐怕根本就没有把“潼运镖局”放在眼里,殊不知乔佑天多年行走于江湖,凭得是自身的实力。他正愁找不到理由淌这趟浑水,却有人给了他一个理由,让他明正言顺的加入到争夺“解心谱”的队伍中来。
当初柳惜云她们把那个席柔的奸细青儿姑娘交给了官府,乔佑天就听了柳惜云的话多往官府跑了两趟,还真有收获。据青儿姑娘交待,她虽是席柔的人,但来此并没有想害人的意思,杀了他们副镖头的人是漠北“拓漠镇”的高手,所用法术乃是“蛊心术”。
乔佑天虽不知“拓漠镇”的高手长什么样子,但是他却有办法查到线索。只要是在潼州,哪怕一根与众不同的绣花针都能被他们的人给找出来,更别说那么明显的一个人。所以就在戎皓准备回漠北,封确送他离开的时候,被他们的人发现了,确定那两个人就是“拓漠镇”的人。既然走了一个,那么另一个就留下来给他们的副镖头陪葬吧!
在“潼运镖局”的人全部集合准备动手时,那封确已经出了潼州城。他们一路追赶,始终没能跟上。不过到了灵州,封确却停了下来,这就给了“潼运镖局”一个很好的机会。
当封确潜伏在“灵袭园”的围墙外面,探听里面的动静时,还不知道有一队训练有素的镖师已经悄然在向他逼进了。封确想离开时已经来不及了,原本他可以使用法术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当一道青光照向他时,他便再也使用不了“变身”的法术了。
灵袭园里面的人也看到了围墙外面那道青光。
“什么东西?”木微遥率先喊了一声。
柳一门的弟子们已经一字排开,提高警惕。
“先别动!”盛远站在莫子言旁边,一直注意听围墙外面的动静。
“好像不是冲我们来的!”龙向铭对大家说。
外面的打斗声很激烈,却没有人往里面冲,听声音又不像是认识的人。有几个弟子向门外走去,去查看外面的情况。可是他们还没走出大门,就看到有个人从围墙外面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