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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江湖纷争初现

莫子言和柳惜云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恰巧碰见一队人马从前面的小路上经过。他们看得很清楚,那些人举着“洛威镖局”的大旗。

“洛威镖局的阵仗不小啊,不知又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柳惜云对莫子言说。

莫子言并没有作出任何反应,默默地骑上马走了。柳惜云只当他是累了,便不再烦他。

回到家以后,莫子言亲自熬药,柳惜云劝他回房休息,他也不肯。午后,他们将熬好的药端过去给柳夫人喝下,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傍晚时分,一声“夫人醒了”传遍柳一门各个角落。程逸轩和石崖都赶紧来看望,果然看见柳夫人已经醒来,秦大夫正在给她把脉。

“脉象基本上平稳,身体已无大碍!”秦大夫说完就站起来,向外走的时候还看了看莫子言,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

接下来几天,石崖带了十几名弟子,天天上寥山采药。这是莫子言的意思,要在入冬前采够一年的萸藤。

柳一门采萸藤的消息很快便在洛城传开了。高任寒约了姚修博在茶楼议事,他们的事情还没说,倒先谈论起此事。

“莫子言用萸藤救治柳夫人的事情,如今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美谈,莫子言也算一‘治’成名了!”高任寒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他亲自到柳一门看望柳夫人,看出柳夫人确实比以前精神许多。

“那萸藤确有如此功效?”姚修博喝着茶,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这才是最奇怪之处!”看到姚修博也竖起了耳朵,高任寒接着说:“洛城的大夫听说萸藤有神奇的功效之后,纷纷上山去采,而且专采‘无毒’的。可是采回来后细细琢磨,并未发现那萸藤有什么独特之处。”

“此事千真万确?”姚修博疑惑不解。

“千真万确!”高任寒顿了顿又说:“有很多人已经试用过,根本没见什么功效。该咳嗽的还咳嗽,该发热的还发热。不过对此莫子言也给过解释,听说他写下四个字让手下的人去传播。”

“哪四个字?”

“对症下药!”

姚修博笑了笑说到:“有点儿意思!”

“虽然目前我还不能确定莫子言此举的用意何在,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得到了柳一门上下所有人的尊敬,就连柳小姐恐怕也对他有爱慕之意了。”

“惜云?”姚修博眼中突然掠过一丝寒意,“怎么可能?她不是为了她那个大师兄寻死觅活的吗?怎么可能移情他人?”

“人都是会变的。何况这个莫子言也是一表人才,除了不会说话,堪称完美了。抓住身边的才是明智的选择,谁会永远守着一个看不见的影子呢?”

“你——”姚修博知道高任寒是在提醒自己,便不跟他一般见识。他身边有几个人不知道,他曾经对柳惜云用情颇深,可是柳惜云却狠狠地拒绝了他。虽然事情已过去两年多,但他还能体会到那种刻骨铭心的痛。

“柳渊在洛城一向依附于皇家,按他一贯的作风,你才应该是他最看重的女婿人选。可是他却逼着女儿嫁给一个身份不明,没有任何背景的哑巴,这是不是应该引起我们的重视?”

“这与我们的计划有关吗?”

“很难说!”高任寒想了想又说到:“柳渊死得太诡异了,我觉得柳惜云一定会追查此事,到时候会不会……”

“凭她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也翻不了天!”姚修博冷冷地说到。“只是那个莫子言要给我盯紧了,我到要看看他是什么来头。”

“早就安排好了,柳一门内和外面都有我们的人。”高任寒向姚修博作了保证。

接下来该商讨他们的事情了。姚修博问:“浔州那边怎么样了?”

“前几天我已经派了一队人马前往。这三十个人当中,有四名镖师,其他也皆是精良之才。我也准备明天就出发,一定会赶在他们前面到达。”

“办得好!”姚修博称赞到,“不管江湖传言是真是假,我们都要做万全的准备。”

喝茶的时候,他们把目光投向窗户外面。因他们在二楼,所以对外面街道上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高兄,你看那对夫妇与一般行人有何区别?”姚修博看着刚从街对面的当铺走出来的一男一女,问高任寒。

“身形矫健,步伐轻盈,看神态便知不是普通百姓。”高任寒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对夫妇,没想姚修博的目光已经移到别处了。

“再看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那个男人!”

听了姚修博的话,高任寒赶紧转移目光,果然看到在那对夫妇身后,一个青衣男子一直跟着他们。“那个男人看起来也是身怀绝技啊!”

“高兄眼光不错!”姚修博再次称赞。“前面那对夫妇,是星蕴帮的帮主古立城和夫人姬水莲。而后面跟着他们的那个男人,是寂剑帮的大弟子木微遥。”

“修博老弟从来不出洛城,怎么对江湖帮派如此了解?”高任寒感到十分惊讶。

“我有我的办法!”姚修博卖了个关子。“古立城和夫人本来可以不来洛城,但是在经过洛城的时候马被偷了,所以他们不得不来到洛城,典当些身外之物,换了钱再去买马。”

“是你手下的人偷了他们的马?”高任寒又不明白了。“让他们来到洛城的目的是为何?”

“主要是拖延他们的时间,另外也想看看这个江湖帮主长什么样子?”

高任寒笑了。想必姚修博也听说古立城和古夫人正在寻找“解心谱”了,所以才格外好奇。

“解心谱”原本归倾依谷所有,以前倾依谷极盛之时,江湖其他帮派也不敢对“解心谱”存非分之想。然而倾依谷刚一落难,江湖就有传言说星蕴帮年仅九岁的少帮主突患不治之症,只有“解心谱”才能将其救活。这个消息一传出,不止星蕴帮的帮主开始寻觅“解心谱”,其他人也都虎视眈眈。

“你不觉得星蕴帮的少帮主病的太巧了吗?”姚修博问到。

“有很多人到过星蕴帮查探那个孩子的病情,证实了传言不虚。”

“那又怎么样?有些病是‘天赐,有些病也可以‘人为’。”

“不会吧!”高任寒双眼瞪得很大,“那可是他们的亲儿子……”

姚修博制止了他。“有此想法的并不止我一人,你且看跟在他们二人后面的那个人,他可是寂剑帮的大弟子。若不是寂剑帮对星蕴帮起了猜疑,为何会派人一路紧跟。我将他们引到此,也是想看看木微遥是不是在跟踪他们,果然被我猜中了!”

高任寒慢慢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寂剑帮号称江湖最逍遥的帮派,帮主习慕清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日子。他本无心接任寂剑帮帮主,无奈他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习老帮主死得太突然,他才不得不继承父亲遗命接管寂剑帮。寂剑帮很少管其他帮派的闲事,与星蕴帮更无旧仇,若不是为了“解心谱”,确实也没有别的原因跟踪至此了。

“这几天陆续有江湖人士从洛城经过,若不是在天子脚下,恐怕他们还会在这里进行一场大战。”姚修博说话间又流露出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解心谱”已经成了各方势力的争夺之物,可是当今世上却没有几个人见过“解心谱”的真面目。只因以前倾依谷被所谓的江湖正派当成异类,他们所拥有的东西自然为“正派人”所不齿。后来倾依谷的谷主落倾依嫁给漠北四镇中沉虚镇的镇主越云鹤,更被“正派人”看作是“邪魔结合”。多年来,解心谱、倾依谷和漠北四镇一样,被人们封锁在遥远的大漠之北,从不轻易提起。

然而世间风云变幻得太快,沉虚镇和倾依谷相继消亡,让“解心谱”逐渐冲破一些人的防线,成为他们想扩充势力、稳固地位的有力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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