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良方，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偃月看着裴清和一瞬间惊喜乍现的双眼，心下微微一叹，面上却并没有神色波动。
“不论是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只要你能治好我儿的双腿，哪怕是要我的命都行。”
“这话说得太严重了。”偃月合上手中的折扇，摇头轻笑一声，“令公子这腿伤不是一两年，早已贻误了最好的诊治时间，如今也唯有慢慢调理，只是……”
“只是什么？先生不妨直说。”
偃月闻言好整以暇地看了一眼脸色不甚太好的裴城夏，桃花眼微微一眯，道：“只是这调理的方子是需要依据令公子恢复的情况适时调整的，不然只怕最终也会功亏一篑。”
裴清和颔首沉吟，随即拱手向偃月道：“不知先生可否先在庄里住下为我儿调理？”
“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呀！”偃月闻言大喜，话出口才忽觉不妥，笑笑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能这样是再好不过了，实不相瞒在下见着令公子倒似是故人重逢，如今能为他治腿，在下乐意之至。”
吩咐淞苑伺候的丫鬟小厮一番之后，裴清和又亲自引着偃月往别处而去，一边又命管家派人将淞苑边上的院子收拾出来，以方便偃月就近诊治裴城夏。
另一边被禁足的江氏听了张嬷嬷带来的消息后，整张脸瞬间变了色。
“你说的都是真话？”都残废了十多年还真能再好起来？
“听说那大夫的确是有些本事的，只是依着老奴看来，也难保不是故意吹嘘。”张嬷嬷说着顿了顿，拿眼瞧了瞧外面并没有什么人经过，才继续说道，“大少爷那腿当年可是切切实实废了，这都十二年了，便是华佗在世也是难救。”
江氏心里却有几分发虚，转念似是想起什么，脸色更是一白。她抓住张嬷嬷的手：“嬷嬷，你还记得那一天他可是站了起来的，并不是没有救的。”
“这……”经江氏这么一提醒，张嬷嬷显然也想起那一日接风宴上的事了。
“若是他真的被治好了，他定是不会轻易放过我儿的，你要我这些年苦心为城春和城冬筹谋的怎么办？”江氏握紧了手上的手帕，脸色沉沉，眼里更是划过一抹阴狠，“我绝不能让他夺走属于我儿的一切。”
张嬷嬷见江氏似是有些魔怔了，暗叫不好，连忙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安抚道：“夫人不必如此，事情没有那么严重。”
见江氏仍然是怔怔的，张嬷嬷叹了一口气道：“庄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一早就是二少爷接手打理的，纵使是大少爷这会儿真的双腿康健了，老爷也未必见得会把掌事权从二少爷手里夺了去。”手心手背都是肉，张嬷嬷认为裴清和心里无论对裴城夏这个儿子有多少愧疚，也不会为了一个儿子去为难另一个儿子。
“嬷嬷，你不懂。”江氏嘴角扯出一抹似是讥讽的笑来，“老爷心里都是卢氏母子，城春做得再好，要是碍了她们母子的路，老爷也会一脚把他踢开的。”
张嬷嬷闻言一愣，半晌叹了一口气，对江氏道：“夫人既然担心，莫若未雨绸缪，早做防备便是。”
“嬷嬷的意思是？”
“先下手为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