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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邪神”二丫

二丫在母亲的冷漠,缺少家庭的关爱中一日日的成长着,随着年岁的增长,二丫的行为越来越乖张,而母亲对二丫的顽劣回报是又打又骂,二丫只是让母亲当了一次出气筒,却不能从真正意义上帮助她。二丫依然是从前的二丫,见了人她要捉弄一下,心里才开心。于是,她会趁人不防备的时候推人家一把,或者拿起泥块砸向从她家屋后经过的路人,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她都敢招惹。二丫与其他小朋友一起玩时,玩着玩着,她心中就会有邪念产生,如果她不打人的话,会感到浑身不自在。正如母亲即便心情很好的时候,看到二丫,她就会情不自禁的皱一下眉头一样。

几个孩子在一起玩得正兴起的时候,二丫“呸”的一声,把一口痰吐在同玩孩子的身上。她会选择欺负的对象,那些弱小者,她会盯上人家。吐过口水之后,她又威胁人家,“不要告诉你爸爸妈妈,如果你告诉了,以后我见到你就要天天打你。”比二丫小的孩子都怕二丫,听二丫这样一说,心里更是害怕,低着脑袋,垂着眼睑,不敢出声,即便是受了欺负,也要忍气吞声,在二丫转身后,才敢在二丫刚才吐过口水的地方,用衣袖用力的噌几下,因为吃过二丫的亏,知晓二丫的厉害,每次有二丫出现的地方,都会躲着走。

二丫是哪里热闹往哪里钻。一天,二丫在门前屋后闲逛着,真是无聊,她又跑到后院去玩,那里孩子多些,后屋一排溜的房子住着四户人家,人缘极好的大姨家是西边第三家,大伯家在最东边。后院果然热闹,她看着几个大一点的小男孩正趴在地上玩着玻璃球,地上用脚后跟旋转了一个深窝,游戏开始了,小男孩离一定的距离划线,把玻璃球滚向深窝里,一般玻璃球滚进深窝的几率不高,玻璃球滚到哪里就停在哪里,滚过之后,头家站在球滚落的地方,食指搭在拇指上作一个圈,然后瞄准对方的球,把球弹到深窝里,要自己的球与对方的球都弹进窝里才能算赢,这是小男孩们最喜欢玩弹球游戏。二丫跟着凑热闹,挤在中间,谁弹球,她跟谁跑。一个正在弹球的小男孩嫌她挡住了视线,占用地方,不能耍开来玩。推了二丫一下,“去去去,不要围在这里,这不是小丫们玩的游戏,不要凑热闹。”二丫生气了,趁着小男孩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弹球上,在他身后用力的推了他一下,小男孩被推得趴在了地上,好在是泥土地面,摔得不是很疼,见二丫跑远,嘴里嘀咕一声又玩起来。二丫见男孩没有追过来,她又一次悄悄的走进,跻身来到这个圈子了,男孩见了她,对她喊到,“滚过去,不要挡着我们。”二丫哪里能这样善罢甘休,她趁着一个玻璃球被弹远了,捡起来就跑。一个男孩见自己的球被拿,赶紧去追。眼看就要追上了,二丫把球用力的扔到别处,小男孩循着去找球,二丫又一次脱险。小男孩气的骂她,“你要是再敢出现,我就扒你的皮。”二丫见没人追她,停了下来。只是她不敢再靠近了,毕竟男孩人多势众,惹急了,凑她一顿,自讨无趣。

无聊的二丫,随手拿着一块硬泥块,用脚尖用力的踢着,泥块随之飞远了。一条黑狗正拴着链子在门口看家,见有人来了,黑狗挣着脖子“汪汪”的狂叫起来,连看门狗都讨厌二丫,二丫心里怎能不气呢,狗这么大的凶猛动物二丫也敢惹吗?她当然敢,关键是狗已经被链子栓住了,她拿着泥块狠狠的向狗砸去,狗吓得想逃,无奈被链子拴住,只能让二丫捉弄了。第一块没砸到,黑狗“汪汪”的朝二丫狂叫。二丫又拿着泥块,继续扔,扔在了黑狗的身上,黑狗被打疼,“哇——呜——”叫了一声,这声音在二丫听来比什么声音都美妙,她得到了一种快感,这种快感往往是她做坏事得逞后发自内心的愉悦。没有这种愉悦,二丫不知道什么是快乐,唯有让别人痛苦,她才能得到快乐。一次得手,二丫非常得意,越发的不想收手,继续扔泥块,黑狗被砸得汪汪乱叫,左右躲闪着,可是二丫直到累了,才收手。

不作恶就不是二丫,二丫有时会拦着比她小的孩子,命令道:“回家拿饼送来给我吃。”她只说这一句,小孩子都会乖乖的回家,向大人要食物。大人以为孩子肚子饿了,要吃什么都会拿给孩子吃的。孩子往往拿到家里的饼就跑开,立刻送到二丫的手里。二丫毫不客气的接过饼,大吃起来,吃完后,还会骂小孩一句,“滚到一边去”。小孩会乖乖的离二丫远点。

住在门前屋后的村里人,都知道二丫作恶多端,和二丫家住一排靠东边的有一个名叫李贵给二丫起一个绰号,“邪神”,二丫又排行第二,于是又叫“二邪神”,从此二丫就有了一个响当当的绰号——“二邪神”。大人一看二丫淘气了,直接喊“二邪神”。二丫当然不喜欢这样的称号,二丫恨死李贵了,看到李贵,指着李贵便骂,“日你妈,你再叫我‘二邪神’,我要告诉你妈。”其实李贵的妈早两年去世了,二丫总把李贵的媳妇当成李贵的妈。每当李贵经过二丫家的屋后,二丫就会眯着一只眼睛瞄准李贵,瞄准后把手里的泥块向李贵狠狠的砸去,有时竟然能砸中。李贵跺脚对跑远的二丫喊,“二邪神你给我站住。”二丫已经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在外调皮捣蛋是最消耗体力的,二丫吃得多,饿的也快。二丫肚子饿的时候,会回家自己找东西吃,刚才的跑动和扔泥块消耗了不少体力,二丫一溜烟跑回家找东西吃了。先到厨房看案板上是否有中午吃剩的米饭团,有的话,用手抓着米饭团,也可以充饥。可是今天中午吃的是面疙瘩,自然没有米饭。二丫搬着凳子,爬上桌子,然后站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一个小棍子,拨着悬挂在二梁上堆在竹篮上面的饼,拨到的饼会掉到地上来,二丫赶紧从地上捡起饼吃起来。如果竹篮里的饼所剩不多的时候,二丫是够不着的。肚子饿的实在受不了,二丫怎能轻易放弃,她把五个手指窝成一个锥,用力的抵着竹篮底,她在桌子上一蹦一蹦的跳动着,篮子左右摇摆着,可是篮子除了晃动外,怎么也不会从粗粗的钩得弯如深月的钩子上拨下来。二丫不愧是二丫,她依然用她的木棍,这次的木棍要选用粗实一点的,她用力的顶着篮子,篮子终于中钩子上作自由落体运动,二丫成功了。篮子里的饼当然也会散落一地,而篮子放在桌子上,把饼收拾到篮子里,二丫不是做事一点也不顾后果的人。这样的取饼方式并不是屡试不爽,二丫为此而吃过一次亏,某个夏日午后,二丫从水塘里洗完澡后,体力消耗大,肚子饿得快,于是一溜烟跑到厨房,她光着脚站在高高的凳子上够篮子里的饼,脚底一滑,凳子四脚朝天,高凳子的一只腿竟然插到二丫的下身,二丫疼得抱着下身,上串下跳,大哭大喊起来,等到疼痛稍缓一些,二丫发现手上竟有血,下身也流了血,二丫赶紧跑到池塘里洗洗,不敢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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