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董惊讶地看了看曹之殃，似乎想从老曹脸上看出点儿什么，可惜，那张脸上除了疑惑和怀疑，什么表情都没有。
“郭大哥叫郭振，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可惜被属下出卖陷入险境，无双一直设法帮助他！可惜，人力有时尽啊！”
人力有时尽，那么恶魔呢？
曹之殃现在忽然感觉，自己或许可以帮助无双，为了帮她甚至牺牲自己，化身恶魔，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里，曹之殃忽然想起天魔的交代，有任何事可以找郑董帮忙，那么郑董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为了帮助无双，曹之殃下定决心，就算被郑董误会成疯子，也要一试！
“郑董，你听过天魔这个称号吗？”
郑董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恐怖的字眼，目瞪口呆的看着曹之殃，“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称号？”
郑董的话让曹之殃一惊，郑董的话虽然只能说明了他确实认识天魔，可是那语气在曹之殃听来，就好像曹之殃根本不应该听说过这个称号一样。
“您认识他吗？”
曹之殃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现在非常怕郑董会忽然发飙，因为他在郑董脸上看到了很多复杂的神情，有不敢相信，有怀疑，有不满，有愤恨……
曹之殃甚至听到了郑董小声嘀咕，“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过了半晌，郑董才悠悠抬起头来，怔怔盯着曹之殃的眼睛，忽然点了点头。
“小曹，虽然我认识他，可是我必须告诉你，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更不要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曹之殃一愣，他想到过郑董会出现的各种说法，但是根本没想到，郑董竟然会告诫自己不要相信天魔。
天魔既然让自己来找他寻求帮助，那一定是关系匪浅，既然关系匪浅，又怎么郑董竟然会有如此反应呢？
难以猜透其中因由，曹之殃只好愣愣地看着郑董，郑董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诚恳，让曹之殃无法抗拒。
但是，曹之殃现在并不在乎天魔到底可不可信，他更在乎的是听从了天魔的召唤，自己可以帮到无双。
这就足够了，哪怕堕入地狱，也一样值得。
曹之殃哪怕在几天之前，也从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有这样决绝的想法，可是当他在郑董家看到无双的那一刻，似乎心里就种下了一颗种子。
无双离开的每一天，这颗种子都在用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迅猛地生根发芽生长蔓延，直到布满了老曹那颗越来越失望的伤痛的心。
而无双的电话，无疑就是最好的催化剂，她挂掉电话那一刻，老曹心里的枝蔓，一瞬间就遮天蔽日，给无双在曹之殃的整个心里，营造出另外一个世界。
完全独力，专属于无双的世界。
郑董看着曹之殃的双眼，渐渐变得朦胧，心里知道曹之殃已经做出了选择。
无奈的叹息出声，郑董对曹之殃说道：“那好吧，如果你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来帮你。”
曹之殃听到了郑董的回答，他能感觉得到，郑董的话，就是个无法打破的承诺，只要自己有所求，郑董绝对会想尽办法来帮助自己的。
“那你告诉我，无双现在在哪儿？”
曹之殃非常鸡贼地问了一个郑董无法回答的问题。
郑董看了曹之殃半天，摇头说道：“我真的不知道！”
曹之殃不肯相信，还待追问，却见郑董伸出手来，止住了自己的问话。
“希望你不要再问，我知道你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你只需要答应天魔，等到有一天你有实力能够帮到无双了，我会告诉你的！”
曹之殃愣了，实力？什么实力？钱吗？权吗？武力？脑力？还是什么自己都没听过的莫名其妙的实力？
可是曹志艳知道，郑董绝不会告诉自己什么了，那么所有问题，最终还是要着落在天魔身上。
想起那个可恶的老狐狸，曹之殃一阵头痛，平常的相处中，哪怕三言两语间，自己都被天魔玩弄于鼓掌之中，更遑论事关自己最关心的那个人，恐怕更会被天魔利用。
苦笑了一下，不再追问，跟着郑董回到了客厅，也没坐下，就直接想要告辞。
郑董挥手止住，告诉曹之殃他送来的资料自己已经审查过了，而且他也很感兴趣，到底财务部的档案，还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虽然郑董找到的专业人士，已经对那些档案做了一次详细的排查，但是他们只能确定，这些档案，不论是条理，还是细节，都已经做到以假乱真，处处挖坑。
言外之意，就是这些协议根本就是伪造的，但是伪造的却不是主要内容的文字，而是主要内容的数据。
曹之殃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看了那么多遍，都没能发现什么重要问题了，因为存在问题的地方，分明就只是数据而已。
而所有数据，似乎都和财务部车上了关系，也就意味着，有人在财务数据上动了手脚。
那么所有这些都直接指向了一个人——梁果。
郑董忽然问道：“小曹，我希望你不要隐瞒我任何事情，哪怕这些事情是和你有关的，我也不会深究，但是我讨厌被人欺瞒！”
曹之殃听了郑董的话，心里一动，他想到了那个奇怪的数字串，于是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郑董。
郑董想了半天还是不明所以，这是记下了那个数字串，然后发出了一条信息，发完信息说道：“小曹，你认为这件事和财务部有什么关系吗？”
郑董看着曹之殃不断变换的脸色，就知道他一定知道了自己没有了解的内容。
“小曹，我听无双说了她对你和梁果的误会，当时我是第一个出来替你担保这是误会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曹之殃一怔，郑董为什么这么笃定自己和梁果不会有什么非正常的关系呢？
轻轻问道：“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呢？”
郑董哈哈大笑，仰头靠在了沙发上，忽然脸色一边，严肃了起来，仔细打量了曹之殃一番，笑着说出了一句话。
听了这句话，曹之殃感觉自己的世界，真的完全翻转了过来，再没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再没有什么是真的美好的！
老曹就只剩一个反应，赶快拖住自己的下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