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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风雪之夜

大头又来了他的破庙,那时是两个人,他们相互扶持。大头终于有一次死在了这个破庙里,还是当初倒下的地方,他又倒下了。老鼠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命中注定,大头怎么可能投胎了竟然还是做了乞丐,为什么他又死在了这个破庙里。

此刻与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时竟然还是那个模样,破庙外依旧还是那般风雪。风雪留住了这两个可怜人,两个人颤颤巍巍,相互哆嗦着紧靠在一起。一个老乞丐带着这个小乞丐,他们相拥着度过了第一个夜晚,还有那个小小的老鼠。

第二天,老乞丐死了。小乞丐哭的稀里哗啦,老乞丐毕竟救过他一命,虽然还总是嘲笑他的头大,不像是个正常人。而破庙里,那尊神像上的老鼠已经在想,在同一个地方吃掉同一个人会不会是罪过了。

它也很痛苦的撑过了那个夜晚,它已经抉择了很久,生怕两次的结局不一样。毕竟,它是吃了大头的肉才活了下来,它怕前世今生,和传说中的命中注定。

他害怕。

而这次却是有些诡异了,外面的风雪在第二天竟然停了,而且太阳都升起了。那个小乞丐用破庙的门扣上绳子,竟是一步一步将老乞丐的尸体拖出了破庙,老鼠藏在尸体里也出了破庙。

破庙相聚义庄并不算是很远,可以小乞丐幼小的身躯,拖着这具尸体显然有些吃力。但,他终究拖着尸体来到了义庄,这很不容易。乞丐本就孤单,可却买不起一副棺材板,就是草席裹尸都算是一件比较奢侈的事情。义庄,便是最佳的去处,最少收尸的人还是有的。

这一天,老乞丐死了,小乞丐活了,从此背负起大头的名号。大头从来都是一个了不起的乞丐,很了不起。

老鼠本以为上天果然不会看见渺小的自己,可是没有想到,叫大头的乞丐怎么就这么多,自己果然还是逃不掉宿命。

***

“你还记得那一年的风雪之夜吗?”老鼠似乎是在缅怀一段过往,他诉说了这个悲伤的过往。悲伤的过往让众人都不做声了,老鼠似乎在哭泣,而大头也在哭泣。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老鼠迷上了血肉的味道,这义庄简直就是为他所设。义庄可是仙人所设计摆布的,他对于鬼魂或许有些作用,可他却是个妖精,还是个只吃死尸的妖精。他不满足现状,有一天他发现活人的血肉比死人好吃。第一个人被吃的是个胖子,肉多,血多,老鼠贪婪的吸食了他的血液,就像是抽了鸦片一样。

自从那天之后,一切都变了。老鼠做事都变的诡异神秘,老鼠是最擅长隐匿的。终于在今天,老鼠终究还是迎来了真相大白的一天。曾经的秘密似的宿命成了一个故事,一个悲伤的故事。

接下来,老鼠什么都没有做,他在等待命运的审判,他已经等了足够长久的时间了。大头不敢相信,这个故事并不好听,他觉得。酒鬼喝了一口酒,酒鬼已经喝了很多酒了。

“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他是这里的最强者,就是审判者,他将诉说正义与结果。但酒鬼很懒散,他不想审判这个无厘头的案子。于是,他问,他只是需要一个最好的结果了结他。

大头不会取舍,他是兄弟,他渴望求他一活。但这个取舍是必须要有的,他不能让老鼠再害人。他跪了下来,然后低着头,一言不发。他拜酒鬼为师,这才两天的时间,就好像又要陌路。

“哎,没什么好说的,这家伙还没成型就吃死人,成型之后竟然吃活人,只要是吃人,便不得宽恕。”酒鬼明白大头跪下来的意思。修道者并不排斥妖怪,其实谁也不想制造争端杀孽,然而,人类是万物灵长,修仙修道,乃至修魔修鬼,成为人是这一切的开端。妖怪或许嫉恨上天为何这么不公,似乎一开始便有了因果。

何时缘起,何时缘灭,既然相见,此生不换。

“如果饿死在当年的破庙,或许我就不用背负这段因果,我宁愿还是当年那只小老鼠。”

***

依旧是一个雪天,破庙里什么也没有,神像威严挺立,然而他却无言,他看着世事苍生,或生或灭。

小老鼠死了,酒鬼没能成为审判者,大头将他埋葬在破庙里,一切从这里开始,缘自从这里结束。众人准备回新手村了,却多了三个拖油瓶的小乞丐。大头果然是好,竟然多了三个仆从。

而那天城墙上下来了一个大侠成了一个路人甲,他看着这些人飞来飞去,惊呆了,都是些高人啊,哪个都比他厉害。他发现,自己原来还没有成为武林的最强者,他发誓,一定要突破下一个屏障,成为终级强者。

说实话,这个副本沐秋刷的并不开心,才短短三天就终结了最后的boss,可是这个老怪却不是他们终结的,却是自己了断的。他坐在新手村的小屋下,看着花儿挂在枝头,绿叶掩映,问这世间情为何物。

灵木堂的二楼上,一扇窗又关上了。

酒鬼收了一个徒弟,每天他都忙着调教他,他有些兴奋了。而其他的师兄弟们又回复往日的样子,继续紧闭门窗,修着自己的道。说实话,这里的灵气着实比宗门要差了些,他们期盼着早日离开这个地方。

通灵鼠安逸的躺在宠物空间里,已经有好几天了,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沐秋摸了摸它金色的绒毛,想着同样是老鼠,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可是转念想想,却觉得好笑,这有什么好比的。此时才想到,这一次出行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还捞了一箱子宝物,而在县城的衙门里,县太爷叫嚣着,来人啊,来人啊。

这些宝物看着都有些平庸了,可是像什么夜明珠,灵芝鹿茸什么的,却也算的一些难求的东西。这一箱子宝物让沐秋看了好久,隐隐的,竟是像一个守财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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