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校长清高扛市长，钓鱼不成变打鱼
星期五晚，罗马城显得非常骚动。市民不看日历便知道又是周末了。
罗马一中却没有这样，因为星期六高中部还要上课。但黄校长星期六没事是不来上班的，所以他收拾收拾该带回家的活儿，也准备挤入下班潮。正当他欲关门出去，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喂，黄校长好！我是你的学生布江。”布江在电话里讨好黄校长。
“哦，罗马的大企业家，什么指示。”黄校长客套着。
“方便吗？我想周末了，请黄校长出来喝杯茶。”
“哦，对不起，我平时没时间，周末我得留给老婆孩子。”
“那改天吧！”
“没什么改天，我平时很少出门的。你有什么事电话里直接说了吧！”黄校长有意谢绝布江邀请，因为他平时就害怕谁请了他。
“没什么事啦！从来没有请老师过，想表表学生的心哪！”
“谢谢！打个电话就好了，谢谢！”黄校长挂了电话。
布江请不出黄校长觉得很失落，看来布建义理论上谈得轻松，操作起来还真没那么容易。
布江打电话给布建义，说鱼不上钩，约不出来。
布建义说，这老狐狸假正经，他住在罗泽新村，我知道的。我观察，他平时很少出门是有这回事，大家要找他一般都在星期六上午，但星期六上午会很多人在他那边。我们去时要把握在近中午又不是吃饭时间去，我带你去，你自己上去，“药”要重点，不要像我上次打了水漂……
星期六上午，布江把五万块现金用报纸包得像块砖头，放在包里。叫建义带路来到黄校长楼下。
建义问：“你弄多少？”
“先弄五万块试试。”布江说。
“少了点吧！少了只能肉包子打狗。”建义说。
“试试看。先看看这狗吃不吃肉包？”
“不要试了，是只大只的，我判断没错。”
“算了，只要他敢咬鱼饵，就是把鱼饵吃了鱼钩吐掉也好。如果这样，那他早晚也会上钩的，这五万块就当皮试吧！没什么过敏了，再用重药。”
建义报了黄校长的门号，布江去按了门铃，黄校长把门开了。
黄校长很热情地接待布江，沏茶递烟。
布江觉得亲近，看来以前错估黄校长，果然如建义所说。
黄校长问布江有什么事吗？布江说没事没事，布江本意也不想这么快把醉翁之意抛出，先来拉拉感情。
布江小心地说了一些客套话后便觉得无话。
黄校长就热情问：“你到底有事吗？我看你好像有什么事，说出来听听。”
布江就屁股痒起来，就把想办一中分校的事说了。
黄校长听了很惊讶！从来没听说可以这样干的，于是说：“不可能。”
布江说：“我这样做是为一中好，是为一中教师提高待遇，创收福利。”
黄校长说：“这一中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不是贸易公司。要办私校，你别立校名，一中可以提供友谊教研赞助，有偿无偿都可以。”
布江说：“这有什么两样？”
黄校长说：“不一样就‘一中’两个字，这‘一中分校’就是挂了一中的名，百年校史，名扬罗马，我在任是不可能让这声誉受到什么损失……”
布江说：“不会损失，而且会更有名声的。”
黄校长坚决说：“不可能，行不通。”
布江见黄校长一时还扭转不过观点来，不敢再多辩说……
临走时，布江硬要把“砖头”塞给黄校长……
黄校长说，能办的事不一定要什么报酬，不能办就是不能解决。
布江说：“主要是师生情谊，不一定要把事办成，只是见面礼——－一泡茶。”
黄校长和布江把持了很久，最后生气了：“布江同志，你不带走，我马上打电话给市纪委，把东西交由市纪委处理。”
布江只好收回“砖头”下楼来……
布建义也纳闷，按理说这姓黄的连同事的小意思都敢笑纳，这企业家财大气粗的小意思不敢收？到底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还是牛不吃过岸草？这姓黄的是披着羊皮的狼还是披着狼皮的羊？让人揣摩不透，厉害啊！老奸巨猾啊！
布建义说：“其实也不一定要先打通黄校长，我们有先尊重他了。到时候上面下达文件来，叫办了，黄校长就得办。”
“可是这黄校长第一关没打通。以后工作艰难。”布江忧虑道。
“你不是跟教育局关系很铁吗？”
“教育局现新来了一个局长，退江县的副县长提上来的，这人脸大胆小，像个阉了那个的太监，半点事都办不成……他怕一中姓黄的，那天才对我叹气，说一中的黄校长头发难理，拿他没办法。”
“分管教育的副市长，你不是很熟吗？”
“是比较熟，也让我请过。但这人比较正派。万一他也像黄校长那样不同意，你以后再从上压下来，会扭他的面子的，以后工作更难展开。”
“这做官的没什么正派不正派的，他正派，那官怎提升上来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你这人权钱欲望太强了。每个物体都有他的阴暗面和明亮面。社会上乌烟瘴气太多了，但正气还是有的。给你说吧！上次我想把乐园山庄的那套别墅也就是你现住的那套送给这个副市长，人家坚决不要。听你的鬼话，我到别处买了一套送他，人家还是不要。这个人我跟他打交道很久了，我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只是有时爱喝点酒，我要请他来，在酒家吃他愿意，你要往他家里送东西，半瓶酒他都不要。”
建义无话可说，心想，原来布江还藏着这样的秘密没告诉他，原以为自己对江芬公司了如指掌。
其实建义不知的事多着呢！
“要不然你再通过省里吧！上次乐园山庄用地，不是省里的领导替你出了面。”布建义想了想说。
“实话告诉你吧！你可别到处给我传播，坏我的事。省里的领导我半个都不认识，倒是认识中央一个小公务员。他有办法指路，让我去找谁。他让我去找省军分区那个阿兵哥，人家茶也不泡，说先谈价格，事情打理完备了，按说好的价格来，办不到半分都不要，办好了，不怕你飞了。”布江说。
“这样更省事，事情更稳。”
“稳是稳，可割我的肉哪！那兵哥哥冷面无情，要价会让你晕倒，你要是砍价，他马上免谈。说想好了再来。”
“他胃口到底多大？”
“像我们这事，我估计他敢要价几百万。”
建义沉思了一下说：“那大哥你自己盘算盘算，看看是否有价值，依我看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好吧，这次就依你的。亏本也让它亏本，当做对下一代人的贡献。你还是着手策划策划这事的其他工作吧！”布江说着叫司机把车开去“白鹤饭店”。又转身对建义说：“先吃午餐吧。还是先去打保龄球？”
建义笑着说：“别再寻开心了，先打饱胃球吧！年龄不能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