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哥儿,早上的晨课你又没去。早上陈师傅又讲解了新的东西。今早上讲的是功法的修行,他还特意关心了一下你怎么没来。也是,谁叫杨哥儿是练体方面的天才,在学院里十五岁之前无敌手。”见一个瘦弱文生样的小个子俯着身子跟躺在地上的少年说着话。少年便该是小个子口中的杨哥儿了。话语间透着三分崇拜的味道。
“哼哼,那还用说。没办法,你杨哥就是这么天赋异禀。羡慕归羡慕,但你要赶上来那是没戏,不过要想在炼体上有一些进步也不是不可能,第一点就是回家多吃点东西。瞧你这瘦不拉几的,这腿棒子还没有我腕儿粗呢。”杨哥,姓项,项扬,今年十四岁有余。说着话,还撸了下自己的袖子秀了秀自己隆起的肱二头肌,阳光下古铜色皮肤加上虬结的肌肉,让他看起来像是个健壮的青年,但脸上却是稚气未脱。就是看脸就十四五岁,但看身子却像是个二十来岁的。项扬穿着个黑色的练功服,嘴里叼着根草根子,正闭着眼睛躺着草坡上享受阳光浴,听见声音就咪开只眼睛看着身前站着的小石子。嘴里说着话,还顺手拉住小石子的脚踝把小石子拉倒。“别站着说话。我从小个高从来都是我跟别人居高临下的,不喜欢别人居高临下的跟我说话。”
小石子也就顺势躺下,反正不顺势躺下也会不顺势的摔倒躺下。习惯了杨哥的粗手粗脚,小石子也没多做计较。“我也多吃了很多啊,但就是壮不起来。算了,反正我们也开始学习功法了。陈师傅都说了,现在修行功法才是首要,炼体可以稍稍先放下。话说杨哥儿,最近你怎么老逃课,以前虽然你也时不时的逃个课玩玩,但是早上的晨练你是必去的啊。最近是怎么了。而且最近晨练都是在练习内功,是在打基础,用陈师傅的说打基础的时候势最关键的时候很,怎么你反倒是偷懒了。陈师傅还说了,十四五岁是功法打基础最好的时期,过了这个时候,再去修炼功法,那么建树都不会有多高了。”看得出来,刚接受到功法这个新鲜事物的小石子十分的兴奋。也是,评书里说的响当当的人物名字后面都会缀一个他修行的功法,这叫少年人对功法怎么不狂热!也让有机会接触到功法的少年都兴奋莫名。接触到功法的那一刻难免延伸出许许多多出人头地的憧憬。躺下的小石子依旧喋喋不休。
“知道了。”项扬看起来有些不耐,也有些心烦意燥,出声喝止小石子。
“嗯,那好吧,那我不说这些了。”小石子被喝了一声脸白了一下,再也没有之前兴致勃勃的样子了,倒撇着嘴有点委屈的样子。
“瞧你那大姑娘样子,不就大声一点跟你说话吗?这就受不了。别说那个了,你跟我说说其他的事情吧。”项扬看着小石子黯淡下去也是稍稍有点愧疚,暗骂自己扫了小石子的兴致。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嗯,那好,那我说点其他的。”小石子十二生肖该是属狗的,给个笑脸,一下子又明媚起来了。打开话匣子又打算继续滔滔不绝了。“嗯,不说功法,不说功法。那说点什么呢。嗯,那说点什么呢。嗯,杨哥儿,那我没得说了。”小石子扰了扰头很无奈的看着项扬道。
“真的是败给你了。那没学功法之前你不是也能一下午说个不停吗?那时候说什么现在就说什么。学了功法还能给你把话唠的毛病改过来。那功法倒是个好东西。”项扬看着茫然的小石子有点儿哭笑不得。
“嗯,对哦。那时候说点什么呢。不记得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功法,功法。嗯,功法,陈师傅说功法功法的境界共分为三十三重。但目前人们只能达得到前二十六重。杨哥儿,你说奇不奇怪,人们只能到的了二十六重,为什么不直接分为二十六重还要分为三十三重。早上我也问了一下,大家看白痴一样看着我,但就是不跟我说。这是怎么回事。但没有关系,反正那个事情还早,等我以后到了二十六重的时候再去想这个问题,嘿嘿。杨哥儿,我跟你说功法这东西……”小石子似乎又忘记自己刚才聊功法是被喝止的,又开始大谈特谈功法。看来不是属狗的,是属金鱼的。
旁边的项扬,打小石子开始躺下说话后就睁开眼睛。反正小石子只要开了口你是不会安宁片刻了,除非像刚才那样把他喝住。项扬看着小石子又开始聊功法,听到功法自己就是一片烦心,但看着小石子眼睛铮亮满脸放光彩的样子却也不好再次扰了小石子的兴致。功法这事情又不愿多听,就出言打断:“小石子,你被开口老是‘嗯,嗯’的。这习惯不好。”说着话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了下太阳,一拍大腿好像想起什么事的样子,嚷道:“哎呀,这都什么时辰了,我该回家了,不然我哥又该骂我了。”项扬装作很慌张的起身拍拍身子,拔腿要走了。
小石子听到项扬打岔,愣了一下。接着看到项扬要走连忙说道:“现在还早,早上陈师傅讲解了下功法就提早放我们下课了,现在时辰还早。”
小石子一愣的功夫,项扬已经用逃离的速度走出一段了。小石子说话,项扬脚步顿了一下,然后装作没听见继续大步走着,还抬手擦了下额头的汗。这么多兄弟就这小石子难对付,重说又说不得,不重说又喋喋不休,还完全不看人脸色。缺心眼这孩子。项扬想着但脚步没有停下来,三步两步就到了坡上了小路。后面小石子撑起身子看杨哥没有停下来,反倒渐渐走远,忽然想起早上陈师傅吩咐的事来,大声喊道:“杨哥儿,陈师傅让你下午一定要去。”
这次倒是没有在假装听不到了,项扬摆摆手,示意听到了。脚上没停,继续往家走着。
“杨哥儿,一定要去啊。”小石子又大声叫了一遍。
项扬微微摇摇头,这小石子真是有点吃不消。还有小石子提的功法这事也是让项扬心理一阵烦躁。大家都开始练功法了,为什么我不能开始练。之前连山长都夸口我的天赋好,将来前途一片光明。可要是错过了这个打基础的最好时光,像陈师傅说的以后建树不会再高了。也不知道哥是怎么想的。想着项扬烦躁的踢着路边的石子,总觉着有口气憋在胸口。不行,得回去问个清楚,接着紧着步子回家去了。
“小哥,回来了。”当铺掌柜的跟项扬打着招呼。
“嗯,回来了。”项扬挤出一个笑脸回道。脚下却是没停。
“小哥,回来了。”路边卖豆腐的徐姐跟项扬招了招手,
“嗯,回来了。”项扬简单的冲徐姐点了点头。
“小哥,回来了。”茶铺的端茶壶的小博士跟项扬抬了抬手里的茶壶。“进来坐会,喝口茶。”
项扬冲上去把小博士按在地上,“******,烦不烦,没看到老子很忙吗。回来了,回你妈啊。”爆捶了几拳,项扬才起的身来,愤愤的扬了扬手走了。
小博士从地上坐起来,惊恐的看着项扬。委屈的想到:“我招你惹你了?”
“哥,我回来了。”项扬冲着空荡荡的铺子喊道。
这间铁匠铺就是项扬的家了,房子是两进的,外面是铺子里面是个大院子,三面厢房围定。前面要是不弄个铁匠铺,倒像是个大户人家住的地方。自己哥哥也被人叫做铁爷,这搞得项扬小时候都怀疑打铁真是一份有前途的职业?到稍大一点,了解到打铁其实一点都不赚钱,项扬又开始怀疑自己哥哥打铁之外是不是顺带的还做点不好对别人说的勾当。不好说,谁叫哥哥也长了一脸漫天下所有强盗都共有的络腮胡子,铁爷也听着像是左纹龙右纹虎的老大的称呼。项扬摇摇头,像是把多余的怀疑担心都甩出脑袋。自此,我们对项扬满身肌肉的来历的怀疑也该打消了。
“哥,哥,我回来了。哥,我饿了。”项扬继续探着头找着他哥。看来铁爷是不在这铺子了。项扬见铁爷不在铺子,就继续往院里走。毕竟平时哥哥也是这么大神经,铺子丢着,人就往院里钻,偶尔能看到他在打铁,但更多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其实也是,铺子这么丢着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毕竟都是一个镇里的人,邻里也都是认识,就算铺子里没人,对面卖茶水的王婆也会帮着看称一下,到不至于丢了东西。再者,这破东西谁要啊。找不到铁爷在哪,项扬又是一阵烦躁,一脚踢开倒在路间的小凳子,继续往里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