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毛急忙把小白虎抱到自己的怀里，抚摸着小白仍在颤抖的身体，眼巴巴的望着年老。
明白了小毛的意思，年老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放心啦！现在这点小伤，它自己就能恢复了。”
“既然踏上了修行之路，就更应该懂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年老眼睛盯着小毛怀中的小白虎，一脸严肃。
小白虎听到这，眼球转动。
“哦~你别以为我说的人外有人是他，我只是打个比喻。”年老打了个哈欠，抬手指了一下吴野。
小白顺着年老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的不屑溢于言表，懊恼刚刚自己怎么输在这个人手里。
吴野看到无奈的耸耸肩，手上抓药的动作没停。咂嘴道“刘大哥做的凳子质量是越来越好了。”
...
又过了一会天色昏暗下来，大毛夫妇带着小毛拱手告辞。年老重新闭着眼躺在靠椅上，吴野见到如此沉默了一会也没主动开口。自己找点了药擦擦也就洗洗睡了。
第二日，吴野如往常一般早早起床。
出他意料的是，当他来到药铺大堂。发现年老负手而立背对着他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
“起来啦！”
“恩...”
年老的语气仍旧平淡，让人无法揣摩，
“走，我带你去吃早饭。”
“额...”
年老带自己出去吃饭倒是第一次，虽然有些反常。但看着年老身子已经朝外走了，吴野也只好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集市很闹腾，大家买着卖着，各取所需。
“这家包子怎么样？”
年老在一个包子铺面前停了下来。
“这家的菜包子倒还可以，就是猪肉的...”吴野说着犹豫了起来，斜着眼偷偷打量了一下包子铺老板。
只见平时活络热情的老板在年老面前却是安静了下来，一双油手局促不安的搓着。
“恩？肉包子怎么了。”
刚刚吴野说的那些可都是压低了声音，毕竟在别人面前说坏话他还是第一次。但是年老可没在意这么多，一出声周围几人立马侧头看了过来。
而吴野与老板却均是一惊，四目相对时都有些尴尬。
瞧着周围几人好奇的目光都在注视着自己，吴野眼睛上瞟下瞟不知该不该将肚子里的话说出来。
吴野想了一会，决定还是将实话说出。
可是就在话到嘴边的时，不经意间吴野看到老板桌子后的小腿竟在不停的颤抖。再抬头细看，发现老板的面色犹如猪肝，一层层细汗浸湿了衣衫。
吴野把头转向了年老，红着脖子话声喏嚅，“他家的肉包子，不好吃...”。
“哎，我还以是什么...”周围侧耳倾听之人顿时失望，原本还以为还有什么八卦可看。没想到就是这回事，纷纷摆着袖子离去。
“哦。是的吗？”倒是年老语气有些不一样。眼神看向吴野，也颇有些玩味。
“既然肉的不好吃，那就买些菜的吧。”
老板听到这，双手十分迅捷的抽出一张油纸，迅速的包满了菜包。递给吴野时，怎么说也不收他的钱。
吴野低头啃着包子，默默的跟在年老身后。
走着走着，见前面围了一大群人，年老便带着吴野走了进去。
只见里面摆了个长桌，一头肥大的猪被绑在上面。
“现杀现卖，可别再说我朱荣卖的肉不新鲜了啊！”旁边一个袒露上身的壮汉不停的叫唤着，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大喝了一声。
“吉时已到，杀猪！”
人群突然喧哗起来，嚷嚷着兴奋着。
吴野是第一次看到现场杀猪，也有些兴奋好奇。想着一会自己也买点猪肉回去，做个红烧肉吃吃。
“刚杀的猪，肉肯定嫩！”
突然一声高亢的嚎叫声在场中响起。
吴野回过神来，向里面看去。
朱荣拿着屠刀，来到了猪面前，顺着猪的脖子下刀。
“碰”
血管爆裂，鲜血噗噗向外流。旁边一人早已等候多时，拿着个盆子开始接起猪血来。
周围人群里的一个女孩将头埋到大人的怀里，侧着头看着那头仍在不断挣扎的猪。抬着头，小声的对着自己的母亲说道，“妈，猪好可怜。”
“哈哈，你这孩子。可怜什么，你以前没吃过猪肉啊！”母亲不以为意，摸着孩子的头继续道，“你可怜猪，那中午的排骨你就别吃了。”
“我不！”女孩听到排骨二字就感到牙缝里口水在慢慢滋生。
她又看了里面一眼，十分清楚的看到那头猪竟然在流泪。她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就是不知道猪竟然也会流泪。
拿着屠刀的朱荣袒露着上身，女孩忽然觉得人身上的肉和猪身上的也没什么区别。
即使血流了一大盆，那头肥猪仍在不停的挣扎着，嚎叫着。眼看着快要挣脱绑着的绳索，周围窜出来几个大汉，来到傍边将肥猪挣扎的四肢死死按住。
不多时，嚎叫声越来越小。然后就是刮毛，清理内脏...
第一次见到如此大场面，吴野如同众人一样脸色激动的有些潮红。而年老却是默默的闭上了眼，心里默声道，“当一个又一个生灵的凋谢，你...”
年老慢慢睁开眼，抬头望向广阔无尽的天空，“你会闭上眼哽咽吗？”
“走吧！”
年老平复了情绪，语气重回平淡。
“等一会嘛，我也要买点猪肉回去。我做的红烧肉可好吃了...”
年老看向吴野，许久才淡淡说道，“那就买吧！”
中午，吴野和年老吃的就是红烧肉。
“好吃么？”
“恩，不错。”
“哈哈，大黄你也吃点...”
一连几日，年老都在门口等着吴野，然后再带着他带集市逛一圈。
如此反复，吴野的心情却变得越来越沉重。即使外出到了集市，他也是沉默哑言。
这天，年老又开口要带他出去吃早饭时，吴野拒绝了。
“为什么？”
“不想去了”
“好吧，那我就一个人去了。”
吴野看着年老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看着空荡荡的大堂，突然变得有些落寞。
“做好自己就好了，不要管别人怎么想了。”吴野勉强打起些精神，这样对着自己说道。
吴野环顾了一下药铺，“看来得找些事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