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金逐风独自呆在城外,背靠着一棵大树,不住地喘着粗气!周围的树木尽被拦腰斩断,地面十几条一尺宽的划痕,都深不见底,次元却早已不知去向。
金逐风胸口被鲜血浸透,白衣已经变成赤红色,胸口四个血洞,依旧不断地流出鲜血!金逐风苦笑了一下,牵动伤口痛彻心扉,但他眉头也未曾眨一下,喃喃自语,“次元,你既然赢了,为何不杀我?”
次元再次出现在城里,正在酒楼享用美食,身上没有半点伤痕,甚至没有沾到半点尘土!次元体内魂力消耗不少,此刻胃口十分好,大口大口地啃着猪蹄。
次元微微侧目,见旺财好似有所感应,一溜烟跑出门外,次元暗暗头痛,竟然又遇上这个小捣蛋了!
旺财来到门外,迎面扑到一个女子怀里,女子见到旺财,也十分兴奋,不断地抚摸着它的头。方浩云在一旁静静观看,“如此丑陋的土狗,我帮你赶走吧!”
曼晴淡淡一笑,“你不要胡说,旺财大人会生气的!”方浩云听到曼晴如此称呼一只土狗,心中暗暗纳闷,却发现旺财正冲着自己低鸣!
曼晴呵呵笑了起来,“旺财大人不要生气,等一下酒肉让你吃个够!”说完走进了酒楼。曼晴一进酒楼,再次引起了无数人的目光,但接下来众人更加吃惊!
一个美貌女子,带着一只土狗和一个英俊男子,来到一个肥胖老者面前,一脸明媚的笑容,微微施礼,“师父,徒儿一直挂念您老人家!”
次元嘿嘿一笑,“我这个糟老头子,可用不着你挂念!你不在身边,老子反而吃得饱,睡的香!”
曼晴呵呵一笑,“师父,您老人家可真会开玩笑!徒儿还想着来到隶州,说不定有机会再见到您老人家!”
次元摆摆手,“不说这个了,你那个老爹怎么样?”曼晴叹了口气,“我爹还是老样子,每日喝酒赌博,还……还常出入青楼,就是不肯听我劝告!”
次元笑着点头,“林老弟还是如此洒脱!若非如此,你也不会成为老子的弟子!你们先坐下说话,陪老子喝上一杯!”当年林远之带着年幼的曼晴外出,每日流连于喝酒赌博,也因此欠下赌债!
林远之被债主逼得紧了,只好当街卖女,次元也是这时遇到了曼晴。次元一眼便看出了曼晴的资质不俗,才会出重金将她买下,也将她收为弟子!
曼晴从小便古灵精怪,更加深知次元的脾气秉性,起初十分得次元喜欢,随着曼晴渐渐长大,稍不顺她心意,总是折腾的次元无比头痛!
次元只好常常让曼晴回家探望父亲,自己也好清净数日,后来听闻曼晴有一个未婚夫,林远之要带她前去完婚,次元更加开心,总算是甩掉了一个包袱!
曼晴和方浩云坐下,陪着次元喝上几杯,次元不住地打量方浩云,“你的丈夫果然一表人才,可惜是个苦命人,以后要常常被你欺负!”
曼晴脸色微变,“师父,他不是我的未婚夫!”次元有些奇怪,“不是!原来这小子不是任宇天!”
此言一出,方浩云吃了一惊,与曼晴同行这么久,从未听她提及自己有婚约,更加没想到她的未婚夫,竟然是自己的结拜兄弟!曼晴脸色一沉,“师父,不要再提及此人!任宇天已经悔婚,我只当从未见过此人!”
一句话惹得曼晴不悦,次元急忙相劝,“不提了!等老子遇到那小子,一定替你出气!你尽管开口,想要他一条腿还是一只胳膊?”曼晴将筷子重重一摔,次元立刻收声。
气氛有些尴尬,方浩云急忙开口,“晚辈方浩云,拜见前辈!”次元笑着点头,“年轻人你的资质不俗,几乎和曼晴不相上下,若不是老子遇到臭小子,你的资质可以说是九州年轻一辈的第一人!”
方浩云淡淡一笑,“前辈谬赞了!”曼晴很有兴趣,“难道师父再次收徒,我有个小师弟了!”
次元想了想,“虽然这小子资质百年难得一见,但老子还没决定是否收他为徒!”曼晴笑了笑,“人在哪里?不如让我见一见,能得师父如此称赞,必是绝世英才!”
次元不住地摇头,“还是算了,这小子要是让你带坏了,老子又要头疼了!”曼晴笑而不语,方浩云在旁插嘴,“常听曼晴提起前辈,若是前辈不弃,可否和我们一起上路,一路上也好让我和曼晴尽些孝道!”
次元微微侧目,“你又不是老子的女婿,何须你来尽孝道!至于曼晴,她肯乖乖嫁人,就算是尽孝道了!”
曼晴噗呲一乐,“师父,您老人家不让我跟着,该不会为我找了个师娘吧,才会嫌我碍事!”次元哼了一声,“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等老子想念你的时候,自然会去见你!”说完带着旺财离开。
方浩云看着次元离开的身影,“曼晴,你如此厉害,你师父定是名动天下的人物,只是为何你不肯提及他的名号?”
曼晴脸上带着微笑,其实自己一向憧憬师父,相比不务正业的林远之,曼晴心中早已将次元视作父亲!“我这点微末伎俩,哪里及得上师父万一!不提及师父的名号,只是怕辱没了师父的威名!”
这对师徒刚刚见面便分开,另一对师徒也久别重逢!公孙傲雪连日来一直忙于赶路,加上有些水土不服,身体稍有不适!想到三日后要和任宇天比试,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前往医馆。
李轩陪着她前去,心中却暗暗着急,常青镇炼魂师聚集,都没有离开的打算,明显忘忧花没有现世,但若是再等上三日,只怕变数很难估计!
李轩巴不得早日前往常青山,但却不敢再公孙傲雪面前提及这个念头,只得默默跟随。公孙傲雪来到医馆,同样引起无数男子的侧目,郎中眼前一亮,匆匆结束前面几人的诊治,为公孙傲雪诊脉。
郎中摸着公孙傲雪洁白的手腕,不住地捋着胡子,“脾胃失调,没有什么大碍!”但手却一直不肯放开。李轩在旁插嘴,“既然郎中知道病因,劳烦开几服药,也好解去病患!”
郎中白了他一眼,“诊病需谨慎再三,岂可随意开方!”说着继续摸着公孙傲雪的手腕。公孙傲雪心中有些反感,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这是门外的伙计进来禀报,“东家,外面来了一个急诊,还劳烦东家先行诊治!”
郎中摆摆手,“没看见我正在诊病吗?这等小事还要劳烦我,让他先等着!”李轩也在一旁符合,“凡事都有先来后到,我们也曾等候,岂能随意打乱顺序!”
公孙傲雪摇摇头,“病分轻重缓急,还是请郎中先行诊治的好!”郎中一脸不情愿,“既然姑娘如此说,那就先行诊治吧,等一下再为姑娘号脉。”
伙计出门,不一会儿带着金逐风走进医馆。郎中见到金逐风胸前的血衣,大吃一惊,“伤的如此严重,为何你还能走路!”公孙傲雪也大吃一惊,“师父,是谁伤了你?”
金逐风看了看公孙傲雪,“原来你也来到常青镇了!先不要问那么多,我要害没有受损,暂时死不了!”郎中急忙为金逐风包扎,又为他开了几服药。
处理完金逐风的伤处,公孙傲雪和李轩将他接回客栈。公孙傲雪陪在他身边,“师父,竟然有人伤得了你,究竟是谁?”金逐风摆摆手,“不提也罢!”
李轩急忙施礼,“晚辈李轩,见过金大侠!晚辈和傲雪是至交好友,一直想要拜见金大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金逐风点点头,“李轩,你是银州太子,那么你是西门冷的弟子!”李轩心中大喜,“金大侠知道晚辈,真是不胜惶恐,晚辈有个不情之请……”
公孙傲雪将他的话打断,“师父,你先休息,我们稍后再来看你!”说着和李轩出了房间。
李轩有些纳闷,“傲雪,今日见到金大侠,你为何不让我向他提亲!”公孙傲雪脸上有些不悦,“你怎可如此无礼!”
李轩有些奇怪,“我与金大侠说话客客气气,究竟哪里无礼了?”公孙傲雪哼了一声,“我师父受伤卧床,你不关心伤势,反而先提及我们的婚事,难道还不是无礼!”
李轩一时语塞,只好解释,“我只是想早日娶你,才会如此心急,你不要生气!”公孙傲雪叹了口气,“我刚刚拦住你,就是不想师父对你不满!这几****多尽点心,等师父康复再提亲也不迟!”
当晚西门冷外出回来,听到金逐风的事情,前来探望,“金兄,你我一别数载,想不到再次见面!”
金逐风淡淡一笑,“再次见面的时候如此狼狈,让西门兄见笑了!”西门冷摇摇头,“你我曾切磋数次,彼此的实力再清楚不过,天下间能够伤你的人屈指可数,究竟是谁?”
金逐风叹了口气,“我不想让这两个孩子知道,是不想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前去挑战!伤我的人是次元!”
西门冷点点头,“如此便说得通了!金兄你是银州剑神,你受了如此重伤,次元又如何?”金逐风再次叹气,“说来惭愧,我用尽浑身解数,也未曾碰到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