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一席话,天府的几个高层都吃了一惊,雨兰站起身来,来到方浩云身边,“你真的是若衣姐姐的弟子吗?”
方浩云此刻身体依旧无法动弹,哼了一声,“若衣是谁?我不认识这个人!”
雨兰点点头,“你的师父是不是个大美人,左眼下有一颗泪痣?”方浩云略显吃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雨兰此刻确信,方浩云必和若衣有关,太初暗暗收起魂力,方浩云如释重负,身体终于能够自由活动!刘长老站起身来,“行刺门主是大罪!即便他是若衣的弟子,也应当囚禁在地牢之中……”
太初再次开口,“我说过,放他走!”刘长老看到平日里什么事情都不上心的太初,此刻露出的严肃表情,深鞠一躬,“谨遵门主命令!”
方浩云吃惊地瞪大双眼,“你竟然肯放我走!今日你不杀我,终有一****会杀了你!”太初并没有说话,挥了挥手。
方浩云收起长剑,“今日我没本事杀你,但总有一日,我会再来找你!”说着走出大门。任宇天见方浩云离开,快步跟随,却被天府的弟子们拦住。
一个青年男子开口,“门主没有答应你可以离开!”上官馨哼了一声,“难道你们还想要囚禁我们不成!”
刘长老看向太初,“门主,此人和方浩云关系很深,只怕也和这次行刺有关,还是问清楚以后再放他下山为好!”
太初此刻心乱如麻,摇了摇头,“有无关系都无所谓,让他们离开吧!”刘长老心中有气,但碍于门主的命令,只好一挥手,门徒们闪开一条路,任宇天等人大步离开。
太初叹了口气,“我先回去休息了!下个月初一会进行炼魂师的升级评定,闫信,全部交给你负责!”闫信应了一声,太初便离开了房间。
任宇天追到天府门外,却见不到方浩云的身影,知道他有心躲着几人,也就没有再继续追赶。任宇天叹了口气,暗暗为方浩云担忧。
上官馨拉住他的手,“任大哥,方大哥是不世之材,天府也答应不追究此事,你不必为他担忧!”郝尔都和张元也跟着附和,任宇天心中稍宽,“我也知道,只是不晓得方大哥为何要与天府为敌,也不知道他究竟去往何处,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上官馨点点头,“想必方大哥会回到师父身边,任大哥,你又准备前往何处?”
任宇天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先回家探望父母!”上官馨应了一声,“任大哥,你能否将家中的地址相告,待闲暇时,我也好前去探望!”
任宇天笑着点头,将家中的住址相告,便离开了万君山……
方浩云在林间穿梭,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自己出手偷袭,本就有些让人不齿,但却连太初的衣角也碰不到,他若是想要杀自己,自己也只有待宰而已!
方浩云在一条小溪边停下脚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思量,太初禁锢自己只用了一瞬间,还远远没有用出真正的实力!太初如此之强,想要杀他只怕千难万难了!
方浩云正在思量,一个声音响起,“浩云,你为何会在这里?”方浩云抬头望去,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个妇人,用黑纱蒙住面目。
这个魂力,方浩云再熟悉不过,来到妇人身边,跪倒在地,“师父,徒儿没能杀得了太初!”
妇人将面纱掀起,露出一张美艳的脸,左眼下带有一颗泪痣。妇人扶起方浩云,“我早知你杀不了太初,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此刻的你都杀不了他,即便你再修炼一百年,也不可能追的上太初的实力!”
方浩云摇了摇头,“那么师父为何让我行刺太初?师父,他们说你名叫若衣,是不是真的?”
妇人点点头,“不错,我的名字的确是方若衣!你也姓方,不仅仅是因为你是我的弟子,还因为你是我的儿子!”
方浩云大吃一惊,半晌才开口说话,“你是我娘!我爹又是谁?”若衣眉头微皱,“你爹就是天府门主太初!”
方浩云太过吃惊,向后退了几步,“这不可能!娘,你为何要让我刺杀自己的亲生父亲?”
若衣大笑了起来,笑了半晌才开口,“因为太初是个衣冠禽兽,我恨他!当初生下你的时候,我就想杀了你,但我将你养大,就是为了让你们父子相残!我知道你杀不了他,还让你来行刺,为的就是让他亲手杀了你!我要等他杀了你之后,再告诉他,你是他的亲生儿子!”
看到若衣咬牙切齿地表情,方浩云再次向后退了数步,“这不可能!你是骗我的,你不是我娘,太初也不是我爹!这一切都是谎言!”
若衣冷笑了起来,“信不信由你!我万没想到你贪生怕死,不肯和太初拼命,更没想到太初竟然会放你离开!你已经全无用处,留你在世上何用?”若衣单手提起,向方浩云的天灵盖打去。
方浩云既不闪避,也不格挡,呆呆地站在那里,若衣的手掌来到他的头顶,却停了下来,“为何不还手?”
方浩云苦笑了一下,“我一日之内,从孤儿变为有父母的人,又再次失去父母,还不如死了痛快!”若衣哼了一声,“要死就死远一点,我不想脏了手!”
若衣大步离开,行出半里远,听到身后方浩云的大哭声,眼泪也流了下来,心中痛如刀绞!方浩云是自己的亲子,又在自己身边二十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若衣心中不忍,却不愿承认,暗叹一声,恩恩怨怨还是自己亲手解决,放方浩云离开吧!
太初回到房间,打开一个小玉匣,里面用红布包着一块玉佩,放在手上轻轻抚摸,喃喃自语,“都已经二十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我也等了你二十年,你却不肯亲自来杀我!”
房门被敲响,雨兰来到太初房间,深施一礼,“门主,又再想若衣姐姐了!”太初没有回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雨兰低下头,“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担心门主!想不到已经过了二十年,门主还是放不下若衣姐姐!”
太初摇摇头,“不要再说了!我早就说过,我一生有愧于若衣,终生不会再谈婚娶!你还早点回去休息吧,帮助闫信准备下个月的评定!”
雨兰深施一礼,慢慢退出了房间,心中惆怅之极,自己暗恋门主数十年,也曾多次表达过,但依旧不能得到门主的同意,可自己却偏偏放不下这段情感,唯有自叹命薄……
任宇天来到卫城,腹中有些饥饿,找到一家酒楼,正准备随便吃上一口素面,却听到了酒楼中的嘈杂声。任宇天来到二楼,方浩云在场,早已喝的大醉,正在和十几个精壮汉子打斗!
虽然方浩云大醉,但寻常人哪里是他的对手,这些汉子一个个哀嚎着倒地,每一个都受了伤!任宇天急忙将方浩云拦住,“方大哥,你喝醉了!”
方浩云见到任宇天哈哈大笑,“兄弟,你来了,陪我一起喝酒!”任宇天见方浩云已经大醉,心中无奈,掏出一百两银票丢在地上,“你们拿去医治,立刻离开!”
几个大汉心中不忿,“你以为赔了钱就能了事,我们今天一定要打残这个小子!”任宇天心中生气,喝了一声,“滚!”几个大汉继续辱骂,但都一溜烟逃离酒楼。
任宇天扶着方浩云坐下,只得好言相劝,“大哥,你喝醉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方浩云嘿嘿一笑,“我才没有醉,店家,给我上酒!”
店家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客官,你已经喝了不少了,还是……”见到方浩云的表情,便不敢再说下去。店家转头为难地看向任宇天,“客官,你的这位朋友刚刚大打出手,小店本小利薄,实在是……”
任宇天投出五十两纹银交给店家,店家这才眉开眼笑,立刻准备酒菜。
任宇天无奈,只好继续陪着方浩云喝酒,但很快他便趴在了桌子上。任宇天将方浩云带到一家客栈,自己在他旁边的房间住了下来,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方浩云才醒来。
方浩云见到任宇天才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兄弟,原来是你送我来这里的!”
任宇天点点头,“大哥,你昨日喝醉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浩云摇摇头,“不提也罢!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何没有和上官馨一起去齐州?”
任宇天觉得莫名其妙,“刚刚结束天府的测试,我当然要先回家,何况我和上官小姐只是萍水相逢,为何要前往齐州?”
方浩云摇摇头,“我还以为你和上官馨早已私定终身,原来只是一场误会!”
任宇天苦笑着摇头,“上官世家名满天下,我家只是银州的一处寻常百姓,哪里配得上这等千金小姐!先不说这个了,大哥今后有何打算?是否回去寻找师父?”
再次提到方浩云的伤心处,方浩云摇摇头,“只怕这一生,再也见不到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