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宇天抬起头,向楼上望去,楼上垂着一面纱帘,纱帘之后一个女子妙曼的身影若隐若现。隔着纱帘看不清女子的样貌,但琴声入耳婉转悠扬,恍如仙境一般!
任宇天从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更是无所不通,更加能体会到琴曲中的优美,独自陶醉其中。
一曲弹完,任宇天站起身来,“琴声优美之极,却带有一丝哀伤,敢问姑娘可是饱受思乡之苦?”任宇天的一番话,引起了无数人的侧目,来到青楼的人,都是为了图一时之欢,从无人关心青楼女子的哀愁,任宇天也自然被视为另类!
纱帘慢慢卷起,一个妙龄女子来到二楼的栏杆处,一头青丝挽起一个发髻,白皙的脸上衬着一双妙目和一抹朱唇,构成了一张毫无瑕疵的脸。
天香看向任宇天,显得有些吃惊,很快恢复了常态,微微施礼,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隐约可见,在场的男人都看直了双眼。天香丹唇微启,“小女子不才,让公子见笑了!”
天香露出了一丝微笑,更添一份艳丽,看痴了所有人,直到大厅里发出酒杯落地的声响,众人才回过神来,纷纷出言称赞。
老鸨也觉得奇怪,天香虽然肯留在醉香楼,但每日只是抚琴一次,再陪一桌客人喝完酒便会离开,从未露出过笑容,今日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
老鸨来到二楼栏杆处,清了清嗓子,“天香姑娘愿陪一位恩客小酌几杯,众位大爷可不要错过这个机会!”
话音刚落,楼下嘈杂声四起,“我出一百两!”“我出一百五十两!”“我出二百两!”
张元嘿嘿一笑,“兄弟,你果然有眼光!”任宇天摇摇头,“不,小弟听到琴声,反而有一丝伤感!”
罗破嘿嘿一笑,“先不管什么伤感不伤感,既然来了,怎么也的让她陪你喝上酒杯!”这时已经有人出价到了八百两!
天香站在楼上,双眼紧盯着任宇天,眼中有一丝焦急还带着一丝哀怨!任宇天看在眼里,难道她想要自己出价吗?罗破站起身来,“我出一千两,让天香姑娘来陪我这位兄弟!”
大厅里立刻鸦雀无声,相隔甚远,任宇天却隐约看到天香的脸上微微泛红,好像还偷偷松了口气!大厅内许多男子都投来异样的,目光,多数人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
老鸨等了一下,见无人再出价,淡淡一笑,“那么有请这位公子进厢房一聚!”任宇天正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上楼,一个声音响起,“我出一千五百两!”
众人不禁侧目,从楼上走下几个人,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一张脸鼓得滚圆,眼睛却小的出奇,加上黝黑的皮肤,可以说其貌不扬!但男子一身华服,手上戴着四、五个扳指,脖子上也带着一串黑珍珠的项链,从头到脚都不是凡品!
男子此刻搂着两个姑娘,双手在两人身上上下游走,两个女子却不敢多言,任由他为所欲为!男子身后是一个四十上下年纪的男子,一身儒生打扮,好似一个教书先生,但双眼却炯炯有神,不住地打量任宇天。
任宇天吃了一惊,仅凭眼神,就不难看出这个儒生打扮的男子,他的魂力之强,只怕远在自己之上!但更可怕的是,即便现在相距不过数丈,竟然丝毫感受不到他的魂力,也听不到他的呼吸和脚步声!
老鸨急忙走上前来,“我当是哪位达官贵人,原来是秦公子,天香今天可真是遇到恩客了!”肥胖男子嘿嘿一笑,随手丢出一个金元宝,“爷打赏你的!”
这个金元宝足有十几两重,老鸨立刻眉开眼笑,见到男子出手如此阔绰,众人纷纷议论,“这个人是谁?难不成是哪里的公子哥?”“难道你没听说过,天下姓秦的人,最有地位的便是瀚州的船商世家,这个人应该是秦家的九代单传秦俊公子!”
任宇天暗想,原来如此,瀚州的船商秦家,就连从小不出门的自己也有所耳闻!秦家在九国的水域几乎都有船厂,受到九国中大部分国家的礼遇,即便在银州只有两处船厂,却是自己家中钱庄最大的主顾之一!
肥胖男子听到了几人的话,并没有否认,脸上反而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等于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罗破却气得牙根痒痒的,虽然知道了秦俊的身份,却依然不死心,“我出两千两!”秦俊微微冷笑,“我出五千两!”
罗破和张元刚刚说过,无论如何也要天香陪任宇天,不愿失言,但却无可奈何,自己兜里银票尚且不足三千两,根本没有能力和秦俊争下去!
任宇天知道两人的心思,淡淡一笑,“算了,由他去吧!”秦俊一脸得意,哈哈大笑了几声。天香再次看向任宇天,心中百般不愿,但也无可奈何,只好任由老鸨安排!
秦俊双手一分,“都给我滚开!”两个女子立刻闪到一边,秦俊嘻嘻笑着走上前来,伸手去搂天香的香肩。天香急忙向旁闪避,“公子请自重,奴家只是艺妓……”
秦俊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放屁,还没听说过****不让碰的!银子要多少就给你多少!”说着从怀子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到天香的手里,“这颗夜明珠是见面礼,只要你把爷伺候舒服了,爷还重重有赏!”
天香急忙归还,“公子误会了,奴家真的不能从命……”天香还没说完,清脆的声音响起,她的脸上挨了一记耳光,“给脸不要脸,今天大爷我睡定你了,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老鸨急忙上前相劝,“秦大爷息怒,让小人劝劝……”还没说完,她的脸上也挨了一记耳光,“劝个屁,爷想要的女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任宇天看在眼里,心中火起,“任你富可敌国,难道光天化日还要逼良为娼不成!”
秦俊看了看任宇天,“小白脸,你想多管闲事!这个小妞本来就是娼,用不着大爷来逼她!”听到他侮辱的语言,天香的眼泪不住地流下来,却不敢哭出声来。
任宇天强压怒火,“我劝你就此收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秦俊嘿嘿一笑,“不客气!大爷到想看看你能怎么不客气!”
话音刚落,任宇天还没有动手,张元一跃而起,拳头上注满魂力,劈头盖脸打了下去。
拳头打了下去,但却在半路止住,中年儒生用胸口挡住了拳头。任宇天不禁眼前一亮,张元擅长用魂力凝聚力量,但如此强力的一拳,竟被人用胸口挡住,而且这个人竟然一点痛苦的神色都没有!
在场最吃惊的人当然是张元,自己一向以自己的拳力为傲,即便不能一招制敌,但从没有人能够硬接自己的拳头!张元定了定神,见到这个中年儒生正在微笑着看向自己。
张元心中火起,拳头上再次凝聚魂力,一拳打了下去。儒生还是不躲闪,任由拳头打在自己身上。这一拳相比刚刚一拳的威力更盛,任宇天清晰地感受到魂力之间的碰撞,一阵气流拂面而过!
张元这一拳再次无功而返,继续凝聚魂力,但儒生却没有给他第三次机会,右手一扬,从腰间拔出一支玉笛,只是轻轻一挥,张元整个倒飞出去。
张元摔在地上,但立刻站了起来,任宇天看了一眼,张元并没有受多重的伤,只是鼻孔留下鲜血,整个鼻梁被打歪。张元手指按在鼻梁上,硬生生将鼻梁按回原位。
张元双手一伸,再次凝聚魂力,却被任宇天拦住,“算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儒生呵呵一笑,“不错,若你真是一流高手,根本不需要出手,就能知道和我之间的实力差距!飞蛾扑火,只是莽夫所为!”
任宇天双手抱腕,“在下任宇天,请教前辈高姓大名?”儒生淡淡一笑,“在下诸葛元,只是个无名之辈!”
任宇天暗暗摇头,能够将张元整个击飞,而且只让他受一点轻伤,绝不是泛泛之辈能够做到的,何况这个诸葛元明显未尽全力,怎会是无名之辈,只怕有意隐瞒而已!
任宇天并不说破,“在下今日偏要留下这位天香姑娘,若是前辈非要阻拦,晚辈只好献丑了!”说完双足用力,一跃而起。
诸葛元依旧面不改色,但却暗自戒备,对任宇天没有丝毫小视!待两人相距三尺范围时,诸葛元忽然出手,手中的玉笛像长枪一般刺出!
任宇天人在半空中,已经感受到玉笛刺出时带来的那一阵风响,左手迅速伸出,将玉笛的另一端抓在手里。诸葛元脸色微变,自己这一击时机恰到好处,本以为必会让对方知难而退,没想到竟然被对方轻易化解!
诸葛元身体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手腕用力,将玉笛带着任宇天整个举过头顶,左掌向上击出。任宇天大吃一惊,感受到这一掌的魂力,才明白刚刚玉笛的那一招简直就是和自己玩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