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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出手相助

包辰这个早晨有点忙。

跑到刘旭家门口,他吃了个闭门羹。刘旭的姥姥好像特地在等自己一样,雾气浓重的大清早,这老太太跟乘凉似的弄个板凳坐在大门口儿,看他来了立即说了句“小旭已经去学校了”把他打发了。

张旺家则是怎么按门铃都不给他开楼门。好容易楼里出来人,一看是个熊孩子级别的访客,直接“手滑”,门落锁以后那个态度和蔼的大叔还示意自己没带钥匙所以帮不上忙然后就走了……全然不顾包辰胸前挂着的钥匙和……IC卡。

罗丽就算了。黑暗只是一时的,罗丽可是还要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够挥散的梦魇。对,黑暗只是一时的,等会儿天大亮了,徒步的人多了,东西没了,就坏菜了。可是眼下能怎么办?那个家伙看样子是真的累了,竟然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么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然而屋漏偏逢隔夜雨。他越是不想看到谁就看到了谁——罗丽。

罗丽跟张旺家住得特别近,近到什么程度呢?对门。罗丽还有个好习惯,那就是晨练,这也是为什么她如此健壮的原因之一。原因之二自然是遗传因素啦……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小辰竟然一时情急忘记了这个关键的问题,自己撞到了百般提防的枪口上来。

这工夫,罗丽正是跑完步以后买了豆腐脑、果子,往家走,正跟犹犹豫豫、忧心忡忡的包辰碰个面对面。

俩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萝莉自不必说,前一天傍晚的事儿仍然历历在目,不过心眼比较大的她其实一觉醒来没什么影响,然而此刻看到了那个“鬼”,还是有点肝颤;包辰倒是此刻很镇定,因为一开始他压根就没认出来罗丽——他的脑袋里一直在盘旋着如何把那包裹给搞定的事儿,面前站着个挡道的他也没在意是谁,倒是有点反感这个似乎是在跟自己故意做对的过路人。等到他看清这竟然是他的克星,恰好罗丽也彻底复原了包辰在她记忆里所做的一切,两个人顿时惊慌失措,不约而同大叫起来。

一时间,楼上楼下纷纷打开窗户探头往外瞧,但是很快一看是俩小孩“兴高采烈”的面对面……兴趣寥寥,又都纷纷关上窗该干嘛干嘛去了。张旺和他的父母也是观望着之一,不过一直没开窗户罢了。实际上,罗丽从街口过来的时候,这三口人就已经异口同声的发出了绝望的声音:“完了。”

****

时间回到前一个晚上。

刘旭回家以后没敢多言语。姥姥的本事实在是太大了,不光会立筷子,而且说的真是太准了,包辰着实邪门的要紧。自己非得壮着胆子跑去探底,已经违背了老太太的“禁令”,哪还敢再多嘴?这个平日里有点多动症的孩子突然变成了“哑巴”,足以让老太太引起足够的警觉,于是背着其父母严词以待,终于从黑小子嘴里敲出了真相。这也是一大早包辰便能够“偶遇”“乘凉”的老奶奶的故事的由来。

至于张旺,回家后第一件事儿就是跟自己的爹妈讲述了一天之中的所见所闻。众所周知张旺是个小结巴,这跟他小时候生过的一场病有直接关系,现在看不出病的其他后遗症了,唯独这个口吃,实在是让爹妈为之心痛。不过两个人都是知识分子,坚信有志者事竟成这样的人生格言,因此坚持着让小结巴……对不起,是张旺,去坚持说话。别看张旺在外面几乎是一言不发的,回到家里,词汇量大得惊人。而且如果包辰和刘旭以及罗丽在旁边偷听的话,绝对不会相信这些话是张旺说的:字正腔圆、吐字清晰、连贯顺畅,跟电视里播音员几乎一个样!如果真的被他们听见了这段,恐怕一定会觉得平日里的张旺实在是太能装x了。最难能可贵的是,张旺这个练习,自从四年级下半学期起就已经脱稿了,完全是想什么说什么。也是因为这个鼓舞了他的斗志,他一度将自己的人生目标定位到《新闻联播》里。扯远了,但是毕竟还是把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都交代给了爹妈,而知子莫过母的张妈妈丝毫没有怀疑是不是儿子在制造谎言来隐瞒什么,因此,就换来了早上的这一幕——妈妈在阳台厨房给张旺准备早餐,远远的就看到包辰出现了,于是赶紧告诉了自己的爱人,于是,闭门羹的来历也交代清楚了。

罗丽是个大心脏,这个其实不用再强调了。但是具体大到了什么程度就必须得说一说。

还是前一个晚上,回家。对门张旺进屋就开始了“练习”,而她则直接猫到被子里平息心中的恐惧……然后她睡着了。半夜醒了还玩儿了会儿“节奏大师”,玩儿完了也没忘了在QQ上更新一下自己的说说,更新完了发现有人秒赞,就跟秒赞的那个班上挺傲娇的一个女孩子聊了会儿欧巴,直到妈妈怒吼才关上平板睡觉。继而,一早醒来,就已经把前一晚的恐惧给扔到脑后了。五年级的她是学校里重点的体育培养对象,明年春天的市运动会她很有可能是为数不多的非六年级生参赛者之一,这跟她从小被爸爸养成的习惯密不可分。说起来罗丽跟包辰也真是有缘,他俩都是没有爹的孩子——包辰的父亲是不负责任的离开了家庭,而罗丽的父亲则是在几年前的一起交通事故中惨遭不幸。其实一开始她跟包辰同桌的时候得知他也是跟妈妈一起生活是挺有点同病相怜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加上包辰的软弱性格,她硬是变成了克星级别的人物。关于她是如何一步步成长为包辰的克星的,以后有机会可以另立新篇重点讲述,在这里约略一提罢了。

现在,俩人在楼下的举动,被张旺一家看在眼里,不由得有些担忧。

作为对门的邻居,张旺一家其实没少照顾罗丽母女俩的。现在,也到了他们再次出手相助的时候。包辰此刻在他们看来是一个未知数,虽还没有来得及考察,但是从罗丽的尖叫可想而知三个孩子恐怕所言非虚。把张旺安排去自己搞定早餐剩下的事宜,张妈妈拽着老公就往楼下跑,因为着急,甚至都忘记了喊上对门罗丽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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