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朗扭过头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原来声音的所在地就在他这一个包厢的隔壁,两个包厢之间用一盆高大的绿色盆景做了隔断,也阻挡了他的视线。
心中抑制不住的渴望促使着他站起身,向那株绿色盆景走去。
这条路很短,他几乎几步就走到了盆栽面前,陆承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拨开挡在眼前的这几片绿叶。隔壁包厢的情景就完整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这个包厢的座位上坐着一对中年夫妻,旁边站着一个身材纤细的服务员正在为他们点单。
“好的,我最后再为二位确认一下,一杯卡布奇诺一杯拿铁不加糖,一份巧克力味的提拉米苏,一份草莓甜甜圈……以上就是你们今天所点的全部……”
女人的声音温柔,笑容甜美,七年的分离让陆承朗近乎于痴迷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听着她的声音。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女人的侧影和她清秀的侧脸。
和七年前一样,她的眼睛很大,眼尾略微有些下垂,是很无辜的长相,小时候他就经常被她这双眼睛骗到。
和这间咖啡馆里的其他服务员一样,她的上身穿了一件领口带花边的白色衬衫,是一件收腰的款式,看起来腰身格外纤细,但是胸口却很丰满。
下身是一条黑色的包臀裙,脚踩着一双黑色的细高跟,这又和记忆里那个青涩的少女不同,七年的时光把她打磨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一个对男人充满了吸引力的女人。
点完单了,她向客人俯了俯身,转身想要离开。
在她转过身来的那一刻,陆承朗迅速放下手里的盆栽叶子,往后退了一步。因为一时间退的太急,甚至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他仿佛是因为自己的狼狈而皱了皱眉,站在原地不知在思索什么,静默了几秒以后终于还是忍不住朝女人的方向追去。
白可言正在往料理台走去,夏日的午后很容易就让人有嗜睡感,她偷偷的打了几个哈欠,强忍着困意边走边翻看着手里的点菜单。
直到感觉身后有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她的肩膀。这个人用的力气好大,五指几乎扣进了她的肩膀里,像是要把她的肩膀碾碎。
白可言只好顺着那只手的力度转过身来,缓解一下疼痛的肩膀,她愤怒的抬起头就想要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力气很大的野蛮人。
“你想要……”在看清伫立在面前的人的长相后,她的话语瞬时间被吞进了自己的喉咙里,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陆承朗……”
她轻轻地呢喃着念出了这个久违的名字。
面前站立着的男人用一种令人心惊的眼神盯着她,从喉咙里几乎咬牙切齿地死死碾出了三个字,“白可言……”
他的声线低沉而华丽,和少年时变声期那粗哑难听的声音完全不同,一下子让她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不再是记忆里的那个少年,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对她充满着仇视的成年后的陆承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