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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家人

柳雨菲作为林小悠和小穹的妈妈,对于孩子一直觉得非常惭愧,因为她和林天明的工作原因,对孩子总是缺少常人父母拥有的那种心灵上的交流,实际上要不是因为林小悠是个性格成熟的穿越者,兄妹俩这样典型的留守儿童,性格上要么因无人管教,无法无天;要么就是缺乏关爱而内向自卑了。

可是实际上,林小悠对于小穹来说,应该是亦兄亦父亦朋友这样的定位,当时终究是缺少一份母爱,导致小穹的性格中缺少一份温柔与包容,再加上她又摊上这样一个身体虚弱的神秘病症,也许哪一天昏过去就醒不过来了,因此表现出来的性格难免有些焦躁、敏感、脆弱、小性。

现在每天不管公司有多忙,柳雨菲都会按时开车回家做饭,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没有什么比看着孩子大口吃着自己做的饭更幸福的事了,除了……

“老妈,不用叫老爸吗?”小穹眨着圆溜溜的眼睛,貌似萌萌的看着柳雨菲,让她经不住抱起小穹狠狠的在她脸上亲一口,然后大手一挥,貌似豪情无限道“不管那个死鬼了”。

太卡哇伊了,柳雨菲从没像这样感谢上天让她生了个女孩,男孩什么的,都弱爆了。林小悠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个奇葩的母亲,这么一个脱线姑娘真的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吗?

小穹笑嘻嘻的看着林小悠耀武扬威,就像是有糖的孩子在像没糖的孩子炫耀一样。

还别说,柳雨菲从外表上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七八的年轻女子,可是再算上孩子的年龄,小穹今年十六,算她十八岁就生下了小穹,那今年也该有三十四岁了,何况还不一定是不是十八岁生的,由此可以得出结论:这保养的真是太好了啊。

“想什么呢,小悠”柳雨菲凤目微眯,一派灿烂笑容的看着林小悠。

本来呆呆看着老妈小脸的他立马回过神来,咳嗽两声,连忙拿出一副端正堂皇的表情,却献媚道“嘿嘿,没什么,只是感觉老妈越发年轻了,改明儿和小穹逛街,别人肯定都会认为这是一对姐妹花”。

小穹呆呆的看着耍宝的林小悠,这样的小悠她真的从未见过呢。其实这样的表现也是他真实的一面,只是以前一直找不到可以放心、亲切的开玩笑的人。

“少来,你小子,这些年我没怎么管你,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很多妹……额…”柳雨菲说道一半突然意识这种朋友间的调笑似乎有点不大合适。

林小悠和小穹都有点呆,尽管他们知道母亲的性格有点坑爹,但是实在没想到隐藏在温柔、美丽、端庄的外表下,竟然这么一个大大咧咧的女汉子。

这就像你某天听说张飞不拿刀,改在家里娇滴滴的绣花;关二爷那留着长长胡须的爷们,其真实身份竟然是个姑娘一样。这种落差太大,一般人实在接受不了,至少林小悠和小穹已经是处于双目呆滞,小嘴微张的死机状态。

柳雨菲粉脸有些微红,暗暗后悔,自己怎么在孩子们面前这么大大咧咧,太破坏形象了,以后还怎么树立贤妻良母、温柔贤淑的姿态。(作者:你确定这两个成语跟你搭的上边?)

看着他俩的表情,柳雨菲恼羞成怒一拍桌子“回过神来啊,赶紧吃饭,吃完上学了”。

林小悠和小穹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点点头,然后立马捧起碗扒饭,眨巴着眼睛装一脸无辜装。

这俩孩子的表现让柳雨菲哭笑不得,只是她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人吃饭,发现小穹的口味比较淡,番茄炒鸡蛋、清炒小白菜夹的稍微多一点,其他只是略略动筷;林小悠似乎是每道菜都吃,不挑食,但是仔细观察,她还是发现小悠对于青椒炒肉、红焖排骨夹的多几筷子,而且番茄炒鸡蛋里的番茄则是一块都没吃。

就在她考虑晚上做什么菜比较好的时候,小悠和小穹已经吃完准备上学。

“等等”林小悠突然出声,叫住一抹小嘴就准备出门的小穹。

“嗯?”

“嘴角没擦赶紧呢,你个小馋猫”林小悠很自然拿起纸巾仔细的把小穹嘴角的油渍擦掉,小穹可爱的皱了皱鼻子,这场面真像一位父亲对女儿的谆谆关爱,看的柳雨菲心里一酸,眼睛都有些朦胧起来。

这些年她亏欠这俩孩子太多了,尤其是小悠,看林小悠这动作、神态,这样的情景怕是已经有过无数次了,这么多年来怕是都是小悠在照顾小穹吧,如果未来小穹真的能和小悠……

“老妈,真的不用叫老爸吃饭吗?”这次是林小悠问的。

柳雨菲眼中温柔之色闪动,笑道“没事,你们先上学吧,我把饭菜端他书房去,他呀,一到有灵感的时候就没日没夜的,要不是老娘…额……我照顾他,他都能饿死在书房里”。

小悠小穹满头黑线,果然老妈再怎么安静也掩饰不了她那颗女汉子的心。

突然一阵悠扬的音乐声响起,林小悠掏出手机,果然还是南绪,自从林小悠买了手机后,南绪基本上只要一回家就会给他打电话,毫不客气的说,比问候她父母还频繁,这一点没少让南绪的妈妈吃醋,也让林小悠这边没少受小穹的白眼。

在母亲柳雨菲暧昧的眼神中,林小悠颇为狼狈的接通了电话。

“小悠,最近还好吗?最近我总是梦见你呢,结果每次惊醒后,就想立马给你打电话,但又怕打扰你休息呢......”。

林小悠有些沉默,只是耐心的听着南绪讲述着各种各样琐碎的事,感受着其中浓浓的依恋之情。

小穹沉默的坐在一旁,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雨菲刚把最后一个菜端进书房,一个戴着眼睛,头绑布条,上面写着奋斗二字,类似中二青年的男人突然从奋笔疾书的狂热中猛地丢开手中的笔,大呼一声“哦耶,终于完成了”,说着一把跳起,转头发现满脸无奈的妻子站在身后。

猛地上去紧紧抱住妻子,兴奋的说道“这本书终于写完了,终于可以暂时不用忍受老王头的催稿魔音了”一边说还一边发出一阵欢呼的‘怪叫’。

正在打电话的小悠和旁边脸色不定的小穹都听到这一阵阵中二气十足的怪叫,他们俩已经实在无力吐槽了,摊上这么个极品父母,你能奈何?

“小悠,那个……是伯父的声音吗?”南绪小心翼翼的话通过话筒传来,让林小悠对这个脱线老爸已经怨念满满。

“是啊……”林小悠的回答有些无力。

“伯父……还真是……额…有活力啊”南绪想了一会才找到这么词来形容。

“是啊,活力无限呢”

“呵呵……小悠,其实我挺羡慕你有个那样的爸爸呢”南绪的话有些轻,也令林小悠想到南绪家的情况。

“伯父伯母……还好吗?”

“…….已经离了”听着那边沉默了一会才轻声吐出的这个答案,令林小悠有些默然。

“我现在……跟着妈妈生活”。

书房里那个中二爸爸还在抱着妈妈一阵欢呼,话筒中却在沉默中传来一阵阵压抑的悲伤气氛,鲜明的对立令林小悠有些难受,他缓步走进房中。

“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在我们头顶都是同样悠远的天穹,就好像永远无法分开的羁绊一样……”

林小悠突然冒出这句话令南绪有些发愣,但是随即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谢谢……谢谢你”南绪的声音有些哽咽,“虽然这句话很见外,但是…….我现在除了谢谢,一无所有,这也是最后一声谢谢了。你早就成了我的亲人,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林小悠突然觉得心里格外宁静,什么话都没说,因为就这样,他也能感觉到那边传来的浓浓情意。南绪澎湃的心绪也渐渐平静下来,平时那种失落、不安、期盼之类的感觉也渐渐消散,转变成一种更加深沉的、安心的牵挂,这应该就是亲情的感觉吧。

沉默良久,林小悠想起那个仿佛被遗弃在时光中的土地庙,那个穿着红色絝褶巫女服的精灵,虽然后来也经常和她玩,只是那一幕在他的记忆力久久回荡。

“小瑛……最近怎么样了?”。

“她……不太好”。林小悠心里咯噔一声,但仍是耐心的等下文。

“收养她的庙祝爷爷,前些天……去世了”。

片刻沉默。

“那她怎么办呢?”。

“庙祝爷爷的亲戚们在分完他的财产后,都不愿收养这个抱来的孩子……”

“只有……庙祝爷爷的女儿,石婷姐最后收养了她”林小悠听的有些心酸,这还只是一个孩子啊,就要经历这种人情冷暖、世事变幻。

林小悠强忍住想要涌出的情绪,“对了,庙祝爷爷的女儿是怎么回事?”。

“听大家说,庙祝爷爷的女儿以前一直在城市里工作,后来庙祝爷爷去世,她从公司请假回家奔丧,再后来就听说她把城市的工作辞了,就在土地庙山脚下开了个杂货店度日”南绪的语气有些低落。

林小悠无法想像落到这步田地,对小瑛的打击有么巨大,他想起原先在学校时,就常常有孩子嘲笑他是个没爸妈的孩子,是野种,也许是大人的影响,小瑛在学校差不多一直也是一个人,也许那些孩子并不是满怀恶意,但是对小瑛的伤害是巨大的。

尽管小瑛外表上是个活泼呆萌的萝莉,但是心中的苦楚,怕也是只有一个人在无人时默默品尝。

“能帮……就尽量帮帮她吧”林小悠的话有些苍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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