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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世》 辰懿轩的回忆

<第一节>

空气丝丝清冷,划一叶扁舟,缓缓穿越记忆的海,忘记了时间,却忆起了往事!

当年,云淡风清,灰蓝色的穹隆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淡下来,变成天边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青烟。河边升起一片轻柔的雾霭,山峦被涂抹上一层柔和的乳白色,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染得朦胧而迷幻。

辰懿轩与上官顾云,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南靖国民众,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无论是城中车水马龙的闹市,还是城外高山流水的庄园,都带着梦一样的神采,带着诗人笔走龙蛇的余香,带着酒客们畅饮流连的欢笑。

酒楼间,小二热情的招呼着来客,掌柜则不停的敲打着祘盘,算着这半日的收成,每日的忙碌都有相对的收获。

辰懿轩与上官顾云,居于雅间内谈笑风生,随从则在房屋外看守,唯有贴身护卫在内保护。回忆这半生戎马,感叹万分!“顾云,我是不是完成了对父皇的承诺,如今这盛世,也有你一半的功劳!”

上官顾云高举玉钟,一饮而今对辰懿轩道:“这天下是皇上的,顾云只是臣,虽有功绩,但时时刻刻都,不曾忘记先帝的教诲!”

“你非走不可吗?”辰懿轩此时心情有些低落,上官顾云虽然是莽夫,但也是这莽夫,助自己得到帝位,上官家世代忠良,也深得百姓爱戴。

“这一别,怕是再也不能相见了!”上官顾云知道,当初边境贼人入侵,皇上亲征,却在途中遭奸人所害,险些丧命。在危难之际,辰懿轩却一直,惦念着自己,这不仅仅是君臣之间的关系,还有从小一同长大的兄弟之情在,这情早已不是一般人,能够参透的了!

“若是,以后南靖国需要你时,你可愿意再回来!”辰懿轩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上官顾云,但此刻的他沉默了,良久才做出回应!

“若皇上与这南靖国真的,还需要我上官顾云时,请皇上务必,到凌城寻顾云,顾云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自己是个粗人,承蒙皇上不弃,对自己百般关照,即使是死又有何妨呢?

辰懿轩哈哈大笑起来,明明自己心有不舍,却还要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做皇帝真的好累。如若自己是上官顾云,想必也会做同样的决定吧!“好,那今儿个,我们兄弟二人不醉不归!”

“好!”

夕阳渐垂,勾起往事回忆,蓦然回首,明月当头,只是晚风不识愁,无语寄风流。

<第二节>

小时候,我常去父皇的寝宫,当年尚小,什么也不懂,只知道母后爱莲。寝殿后,父皇为母后修建了莲花台,夏日母后最爱去莲花台,每每去时还会叫上我与上官顾云。

我与上官顾云相识,是在大将军府。记得,当初上官顾云比我年小两岁,个子不高却有一身好力气,我与他的相识,就好像一场闹剧!

“喂,你谁呀?到我家里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此时的上官顾云在后院儿练剑,根本没有注意到来人,在练习一个转身时,突然发现身后有人,还差点不小心伤到我。

“我,我是谁不重要,我就是来看看的,你陪我到处逛逛可好?”辰懿轩虽然有点害怕,却还是认真的说着,定是当时年少,宫中也少有同龄兄长,一时起了玩儿心,才道出此番话。

上官顾云听着有些犯迷糊,这是我家,你一个外人,还让本少爷陪你到处逛逛,你以为你是谁呀!却转念又想,父亲叮嘱过今日有贵客来访,叫不能惹是生非,于是道:“不行,今日的功课还没做完,还不能休息,俞昊你陪这位公子,到处看看吧!”

“是,公子,这位公子,请跟奴才来吧!”上官顾云的随从俞昊,也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也是位年轻有为的少年,所以才被带入将军府,跟着上官顾云一起学习,顺便教上官顾云武功!

“我不去,我就要你跟本太……跟本少爷一起去!”还好反应及时,要不然就说漏嘴了。

“那好,不过你得等,本少爷把今日功课做完,再陪你玩儿!若是你不答应,那我便只有叫俞昊陪你了,你说呢!”上官顾云装出一副大人说话的样子,却还是颇为惹人笑意。

“那好,本少爷就等你!”

回廊中,“皇后娘娘,你瞧这两孩子还挺投缘的!”将军夫人一时嘴快,说出此番话后,在一旁的上官逸,双眼死死的盯着她。“瞧我说的这是什么话,这话多有得罪,还请皇后、皇上务要责怪才好!”

皇后望了一眼身侧的皇上,似乎并没有在意,刚才将军夫人所说的话,只道是:“若是个女儿,那便是极好的,不过这样也甚好,皇上你说呢?”

“嗯,上官逸从今日起,你便可日日带上官顾云,一同进宫,一来是与众皇子一同温书,二来我的诸位皇子,也好有个玩儿伴,你意下如何呀!”皇上似笑非笑的说道,上官逸有些惶恐。

“皇上此话当真?”这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如今皇上既然要让,自己的儿子一同在宫中学习,那可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事!

“当真……朕金口玉言,定不失言!”皇上这话一出,坐在身旁的将军夫人,面色大喜,心想自己儿子才8岁,便能入宫与众皇子一同谈文论道,有生之年,定能看到儿子做出一番大事!

见二人久久不曾开口,皇后实在是坐不住了,有些无奈的开口:“怎么,都高兴傻了吗?都不知道谢恩了!”

“臣惶恐,臣带犬儿谢皇上恩典!”将军夫人高兴得直笑,嘴都合不拢了!

“还谢什么恩那,快起来,快起来,这又不是在朝堂上,不必居于虚礼!记住,明日一定要带上官顾云,一同入宫,若是明日朕没看到上官顾云,朕拿你试问!”此时皇上,看着院内二人一人舞剑,一人安静的在一旁待着,二人颇为有缘,何不成全自己的儿子呢。

“是,是,老臣明白!”上官逸心里难免还是有些犹豫,毕竟在前朝并没有这样的规律,皇上此举,大有深意!

深夜,用过晚膳后,皇上与皇后带着太子一同离开了。

书房内,上官逸来回踱步,想着午后皇上说的那番话,心中颇为不解,不知是福还是祸,莫成为千古罪人便足意!

<第三节>

“王公公,吩咐些做事麻利的人,去上将军府,记得一定要打理的干干净净!”辰懿轩想到上官顾云,快要回来了,就立刻吩咐王公公去做这件事!

王公公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说:“是,皇上!”

“喔,对了,还有吩咐礼部,做一块匾额,就照这图做吧!”辰懿轩拾起前日画的图纸,交给王公公,上面赫然写着“亲王府”三个大字,王公公接过图纸,小心的放在衣袖里,退出了御书房,辰懿轩再次陷入了回忆!

从认识他时起,他就有这个习惯,每日午时太阳正旺之时,也是常人都在午憩时,他就开始练剑,说是可以磨练人的意志!没次练完,常常都是满头大汗,冬日亦是如此,常年都不曾见他有过丝毫的怠慢!

上官顾云初入宫时,宫里的规律都不懂,不管做什么都像在上将军府一样,不拘小节,大哥、三哥、六弟都笑话他没规律,也只有我才跟他走得特别近。

“这是哪里来的野小子,竟然敢跟我们在同一个书舍,你知道我们的身份吗?再看看你自己,还有脸在这里……”大哥从来都是一副高傲的样子,只要自己说得高兴,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大哥,你可别这么说,他是上官师傅的长子,你这样说话真的合适吗?再说了,他入宫也是父皇特许的,你这样言词凿凿,是在说父皇不应该这样做吗?”辰懿轩本来就能说会道,就是做事比较莽撞,这不又站出来理论来了!

“对,你是太子,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你不帮自家人说话也就算了,倒还帮着这野小子说话,你就不怕父皇,知道了责罚你吗?”辰懿轩此时显然有些被吓到了,半天没说出话来。这些话却被前来的皇后听见了,皇后没有进入书舍,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儿子,会如何处理此事!

上官顾云本来就是个冷性子,自己不想辩驳的事,就算有人掰着他开口,他都不一定会说,辰懿轩看着也很着急的模样。

“就算父皇要责罚儿臣,儿臣也甘愿受罚………”话音还未落,门外站了许久的皇后,拍着手心,缓步行入书舍,开口道:“轩儿说下去!”

众皇子见来人是皇后,甚是惶恐,辰文博(大皇子)心想:“皇后几乎从来不曾来书舍,今日尽然来得这么巧,看来这上官顾云并非凡夫俗子,以后得对他恭敬一些才好,若真让父皇听了去,还不知道变味成什么样子了!”

“儿臣不敢说大不敬的话,但是也不能让上官顾云,白白受了这等委屈!”辰懿轩气得满脸通红,都差点哭出来了,可是懿轩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尤其不能在自己母后面前哭,那样母后又得说自己没骨气了,以后如何当好这南靖国的皇帝!

“行了,此事到此结束,都好生温习功课,指不定哪一日,你们父皇就来抽查你们的功课!”皇后此话一出,便再无一人敢多说。听完懿轩的话,皇后有些许欣慰,更加坚定了,皇上让上官顾云入宫的决定,毕竟太子学会了,替别人说话,这样就是最好的!

一日功课完成后,我便送上官顾云出宫,在出宫的路上,我与他并未开口说话,只是各怀心事罢了!

“你是太子!”

“是!”

“那日将军府,顾云多有得罪,还请太子恕罪!”说着抱拳单膝跪下,低着头,不敢再看辰懿轩!

“不用这样,本太子没有朋友,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这样我们就能相互照应了!”辰懿轩天真的双眼,看着上官顾云,这些话说得很是天真随意!

自此以后,太子与上官顾云的关系日渐密切,辰懿轩经常都往将军府跑,皇上也不曾说什么,每次来将军府时,辰懿轩都会差人做好多,宫里才能吃到的东西,带去与上官顾云同享!

<第四节>

及?那日,上官顾云曾说过:“今生非瑾钰公主不娶。”

瑾钰公主,是母后最疼爱的外甥女,本是指给我做太子妃的,奈何我却不喜欢她,为此瑾钰公主还生了很大的气,好几天没有理我!

因为,上官顾云可以随意进入宫中,在与瑾钰公主相遇时,是个阴雨连绵的秋日。本来那日是母后的生辰,各大朝臣都会进宫朝贺,上官将军早早的来到书舍,因是皇后寿辰,所以只是吩咐了,明日要抽查的熟读文章,便急匆匆的走了!

我与上官顾云一同去了父皇宫中,那里是最热闹的地方,出入宫门的都是些,大臣的夫人们。上官顾云不太喜欢这样的地方,只觉得太吵,只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御花园的池中,两三朵凋谢的莲花,低垂着头,就如女子人老珠黄,只能垂下头,才能看到’镜中’的自己一般,叹一声:岁月催人老!

塘中的锦鲤怕是饿坏了,汇聚到一处,亭中一女子正挥洒着鱼食,逗着成群的鱼儿,恰似一副风景画。

“你就是上官顾云!”瑾钰公主手中拿着鱼食,仔细打量着他!

“正是,看姑娘这打扮,应该是公主吧,可上官顾云却从来没见过你,不知公主的封号是?”上官顾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其身后的随从,便知她是个公主,却不知是哪位公主。

“你叫我瑾钰公主就是了。”瑾钰看了看上官顾云身后,有些奇怪得问到:“对了,你不是经常陪着辰懿轩吗?今日怎么一个人呢?”

上官顾云有些自嘲的说到:“回公主的话,今日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太子自然是陪着皇后娘娘,尽孝道去了,怎会陪着我一个闲人呢?”

瑾钰公主听着这话就觉得一阵心酸,自己离开爹娘数月,也不知过得如何。上官顾云与瑾钰公主,一见如故,闲谈得甚欢,过了一段时间后,瑾钰公主也来到书舍学习,这次瑾钰公主,并不是冲着太子去的,而是另有其人,那人便是上官顾云!

“你去跟皇后舅母说说吧,皇后舅母很疼你的,就说你喜欢本公主,皇后舅母一定会答应的!你就去说嘛!去嘛!”上官顾云有些无奈,到底该如何是好,但对公主却是真心的,若是求不得赐婚,那岂不是自取其辱吗?上官顾云还是未有开口!

<第五节>

不多日,前朝传来消息,边境大乱,皇上派上官逸带兵绞杀,这一去上官逸便失去了消息。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南靖国大军四处逃窜,就连军师李攀,都投靠了边境大军,理由是:“熟知南靖国兵阵,加上南靖国并无其他将军,若要出征,也不过是派上官逸的儿子,上官顾云前来。上官顾云只不过是毛头小子,不足为惧!”

俞昊随其上官逸同去的边境,因上将军失踪,大军阵式以乱,藏匿在山洞里,一边打听上官逸的下落,一边等着南靖国再次派兵前来!在此之前,俞昊以飞鸽传书给了上将军府,此行非上官顾云不可,择日上官顾云亲去御书房,请求皇上再次派兵。

皇上思来想去,还是同意了!“既然你要前去边境,那朕依旧封你为上将军,待你凯旋后,你想要什么赏赐,朕都依你!”

上官顾云一听,心中大喜,可辰懿轩听说后,火急火燎的赶到将军府,只见上官顾云已经在收拾行囊,辰懿轩上前说道:“你真要去边境?”

“太子殿下,顾云若不去,这天下黎明百姓,岂不是又要受苦了吗?更何况,顾云要去寻父亲,不想让娘伤心!”上官顾云知道一旦战事起,天下百姓又得食不果腹了,又有多少妻儿,得失去丈夫父亲了,若是寻不到父亲,母亲怕是后半身一人孤独!

辰懿轩听后更生气了,一把抓住上官顾云,面露凶色:“你可以去,但最好给我活着回来,不然不仅您母亲会难过,瑾钰公主也会伤心的,她让我给你带句话,她在上将军府等你,回来!”

“若真回不来了,太子殿下一定要好好照顾我母亲,还有瑾钰!”上官顾云跪在地上,请求着辰懿轩,生怕自己回不来,同时伤害了,两个自己都在乎的人。

“不许回不来!”

出城那日,谁也没来,其实并不是没来,而是她在暗处,默默的念叨着:“上官顾云我等着你回来娶本公主,若你不回来,本公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瑾钰你一定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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