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
司徒宇停下文件的浏览,接起了电话。
“司徒,司徒,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皱眉。
无它,都是因为打这个电话的小祖宗。
第一个电话,问他在干什么?他堂堂一个上市公司总裁,到了公司,还能干什么?无言以对,应付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第二个电话,问他为什么中午吃饭的时候为什么不跟她打电话?司徒宇真的很没有办法,为什么?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因为他在吃饭啊。挂断了电话。
第三个……电话里的小祖宗,声音听起来好像要哭了。
司徒宇,年二十五,相貌堂堂气宇轩昂,在公司说一不二,在家里,却偏偏……败给了一个娇滴滴小女子!
他日理万机,接到唐恬恬的这个call,却二话不说出了办公室,秘书对此见怪不怪,自动帮他去整理文件,她们总裁啊,就是有一个美丽的小克星,天大地大,哪怕要塌,也万万阻挡不了,她要见他,他就必须去见她。
B市的豪华别墅群里,玫瑰丛中簇拥着一栋乳白色的独立别墅,在上流社会名流中,人人都知道,这是司徒家新一代接班人特意赠予一位青梅竹马的佳人,意指:“金屋藏娇”。
司徒宇终于赶到了别墅里,他悄悄松了口气,电话里,小祖宗可委屈了,结果……
唐恬恬趾高气昂,站直了瞪他,一双水灵灵的眸子仿佛在诉说:你怎么来的这么慢?
司徒宇皱眉,马不停蹄,一停下车,连路都不好好走了,生怕她哭,以跨栏般的速度,飞驰而来打开了家门,没等到软香温玉扑满怀,只有怒发冲冠的大小姐,委屈地给他使脸色,所以这是什么情况?没什么事吗?
他是真的累,却也站直了背脊,作出一副聆听领导指示的样子。
唐恬恬见他不动,没想到更气了,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瞬间就眨出了满眸的水汽,可是她又不想跟这个呆子说话,他一定是故意的,明明、明明都等了这么久了……还要她打了三次电话才来,来了还不说话,他不说话,就是不耐烦的意思了。她越想越委屈,又开始想到从前:
那还是高中的时候了呢!唐家和司徒家是世交,唐家书香世家,这代只得了她一个小闺女,又生的水灵青葱,宝贝的不得了;司徒家数代单传,到司徒爸爸这代,也只得了司徒宇一个独苗苗,两家一商量,便经意不经意地让他俩从小到大都玩到一块,唐恬恬被宝贝的紧,连司徒宇对着她也不能例外,他们从小时候,一直到司徒宇读完大学,接手家里事业,掌管一家上市公司大权,以雷厉风行和经商才能坐稳了这把总裁椅,没有哪一个要求是没有满足唐恬恬的,顶多,他偶尔使使坏,就是想看唐恬恬哭的样子,故意吊足了胃口。
——这也没办法,司徒宇不经意想,谁叫唐恬恬生得美呢,哭起来,海棠泣露,美得不可方物。
男人都喜欢美丽的东西,只是,这个小东西,真是越来越黏人了。
太黏了,久而久之就会变烦。
唐恬恬一看他那故作恭顺实则不耐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想些什么了,一时气上加气,决定更加不给他好脸色。他们青梅竹马这么些年,她自然懂得怎么拿捏司徒宇,女人嘛,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人,就是要懂得利用好自己的优势。唐恬恬,其中佼佼者,她心里一哼,又眨了眨眼睛,水雾弥漫,再从唇里含糊地发出一声泣音,好似玫瑰花枝初折了,又娇又疼,这可不,司徒宇眼神马上就变了。
方才还装得好好的总裁,立刻就上前了一步,要将她揽入怀里,好好轻怜蜜爱一番。
唐恬恬却轻轻一转身,躲过了他的怀抱,只侧过身来,若有似无的距离,把握得完美无差——
唐恬恬此刻挽着他的手臂,假装掉起了眼泪,她眼睛很美,圆得如同一颗杏仁,瞳仁是浅棕色的,眼尾却微微上翘,此时含着泪水,如同浸在溪水里的玻璃珠子,真真是让人心疼到了骨子里去了。
“我……我就知道,你不耐烦我了。“
其实司徒宇知道这个小妮子在演什么,可这么多年了,不说还吃不吃这套,可一看她要真是伤心哭了,而不是单纯被自己逗哭,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发慌。源自唐恬恬十二岁的时候,瞒着大人,跟着他出门,司徒宇宠她,可又嫌亦步亦趋的小跟屁虫累赘,结果在他故意甩开了一大段的距离后,小小年纪便美貌惊人的唐恬恬,差点被猥琐男强抱走,幸好,幸好她哭了,幸好他当时回了头……时至今日,这个教训已变成了习惯,刻骨铭心地植入到了司徒宇的脑子里。
他揪了下她的鼻尖,叹了口气:“我的大小姐,你又怎么了?”
唐恬恬气急,跺了跺脚,高跟鞋在光滑的木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响声,听着好像也充满了主人所倾注的委屈。
“你还说我,你就是不耐烦我!“
声音都带着哭腔,唐恬恬在心里给自己的演技打了101分,多一分不怕自己骄傲。
司徒宇听着心疼,终于承认了,不管怎么样,自己确实就是对这个小妮子没有办法,只好败下阵来,弯了腰,捧起她的脸,软声道:“没有,没有。“
恬恬拧了他一把,泪水止住了,还是得装出泫然欲泣的模样,幸好她演技高超,于是越发楚楚可怜了起来。
“你还说不是……你明明就是!”
司徒宇觉得自己是说不过她了,干脆使下了杀手锏,堵上她的嘴,让她说无可说。
嘴唇很软,小舌很滑,像在吃果冻,又像舔花瓣,唐恬恬娇生惯养,连运动也不怎么做,每次被他强吻时,总是傻傻的,愣愣的,也不知道呼吸,仿佛一瞬间就有了满天的柔软的潮水将她淹没,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沉浸在司徒宇带给她的甜蜜的亲吻里。
她一会儿就累了,司徒宇却吃上了瘾,他吻唐恬恬的时候,向来是流连忘返的,逼得唐大小姐嘤嘤地瘫在他怀里,想喘气,却不得其法,被亲的晕乎乎的,什么也做不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司徒宇总算肯放开她了,唐恬恬却累死了,咬了咬嘴唇,肯定红肿了,都不用照镜子,都怪这个说不过就来硬的大流氓!
司徒宇忙安抚她,举起手来发誓,“我一切听从唐小姐的任何指令,说一句绝不做二,如有违反……”他故意在唐恬恬耳旁呵了一口气,低低笑道,“就罚我永远都宠着唐大小姐,一辈子也放不开了。”
唐恬恬真的要被他气死了。
……哪、哪有人这么说话的!
她扭过头,傲娇地哼了一句,司徒宇却看见她的耳尖,真是毫不遮掩的红了呢。
看着像哄好了,他如释重负,忍不住笑出声,把小妮子再次紧紧抱住,“那我明天……”
唐恬恬如临大敌:“你明天又要干什么?”话一出口觉得不好,赶忙又补了一句:“你再说……说干……干什么试试!”
司徒宇脸上显得十分正经:“我可没这么说。”眼看恬恬嘴巴都快撅起来了,他忍不住又俯身咬了嘟唇一口。
“大宝贝,小的明天翘班,带你去领证好不好?”
这位大小姐,千呼万唤夺命连环,不就是想让他说出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