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规只有短短三页,很快,张源就记了下来,放下院规,张源起身在屋子里转了起来,屋子不大,只有三个房间,一个卧室,一个客厅,一个书房,张源扫了一眼卧室和客厅,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便转身走向书房,推开书房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微微泛黄的书籍,书籍间零星的摆放着一些古旧的竹简,张源眼睛一亮,快步走到书架前,随意的抽出一本书,翻开打量了一下便再也移不开眼,站着静静看了起来,不知不觉间,时间缓缓过去,几个小时后,张源翻过最后一页,轻轻的摩挲着手中的书籍,眼中满是喜悦的神色,嘴中轻声念叨着:“青木集,真的是传说中的青木集!”说完将手中的书放下,拿起一个竹简,小心的打开,一列一列看了起来,看了几列,一张薄如蝉翼的白色娟纸从竹简的缝隙掉了出来,飘飘摇摇的落在地上,张源眉头轻皱,将手中的竹简放下,俯身捡起娟纸,发现娟纸只有手掌大小,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张源拿着娟纸,来到客厅,就着微斜的夕阳,仔细看了起来。
娟纸上只有短短百来字,说诗不是诗,说词不是词,读起来朗朗上口,颇为好记,张源一字一句的看着,随着心中的默读,体内那股怪异元气突然变得格外活跃起来,飘飘荡荡间绕着一股奇异的路径在体内流动起来,随着元气鼓荡,丝丝血光从张源身体各处散发出来,血光蒸腾着一点一点的渗入张源眉心那个血色眼睛图案中,随着血光的进入,眼睛图案微微震动着,一丝一丝的闭了起来,张源对此毫无所觉,而是仿佛陷入一种奇异的状态中,一遍一遍的默念娟纸上记载的百来个文字,血光渐渐稀薄,张源眉心的眼睛图案慢慢的合拢,最终只剩下一条微不可察的血红色细线。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血光完全消失后,张源嘴中默念着回过神来,心中莫名的感觉到一阵轻松,仿佛沉疴缠身的病人突然获得了新生,又似被判死刑的囚犯获得了释放。张源奇怪的挠了挠头,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发觉没什么收获后,只得珍而重之的将白色绢纸折好,贴身放在了怀中。
一夜无眠,第二日一早,张源就被孔然喊起,梳洗干净后,孔然发出白光裹着张源朝山脉中间最高的五座山峰飞去,很快,两人在一个宽阔的广场上落下,广场中央竖立着一个巨大的老人雕像,雕像后是一座宏伟的宫殿,孔然整理的一下衣冠,带着张源绕过雕像,朝宫殿走去。
来到殿前,张源抬头打量,宫殿宏伟中透露着一丝简朴,整体呈青色,一眼望去看不到一丝缝隙,仿佛是一个整体,殿门正上方悬挂着一块匾额,上书“议事殿”三个大字。
两人一路走入殿中,宫殿内空无一人,正中央筑有一座高台,高台上摆放着左中右四排共十八把椅子,椅子后面悬挂着一座青铜古钟。孔然朝张源示意了一下,让他在高台前正中央站好,自己则飞身而起上了高台,抬手虚点了一下古钟,顿时,沉闷的钟声响起,随着钟声慢慢消散,中间的八把椅子上缓缓的出现了四个身影,待身影完全出现后,孔然微施一礼道:“见过四位堂主,孔然有礼了!”四道身影中为首的一个白发老者轻轻抬了抬手,回道:“孔然长老不必多礼,请坐!”孔然点了点头,径直在左边第一张椅子上坐下,看到孔然坐定,白发老者开口道:“孔然长老不知何事召集我等?”孔然指了指张源,道:“我欲收此子为徒,入我洙泗书院,望堂主予以考核造册。”白发老者点了点头,打量了下垂手恭立的张源,轻拍了一下腰间的乾坤袋,一道青光从乾坤袋中飞出,青光中一个莹莹泛光的白色书籍径直飞到张源面前,发出一道白光从张源头顶扫描到脚底,之后书籍飞回到白发老者手中,自动打开,哗啦啦翻到一页停了下来,老者看了看手中的书,开口道:“张源,齐月国人士,生年不详,炎阳历3055年入黑石城济世学堂,3056年游历讲学十六城,民心所向,敬称”少年大儒“,同年,与烈火宗少宗吴潜麟结怨,先后击杀烈火宗开悟高阶修士程魏、开悟初阶修士周晨,后又屠戮齐月国数十城,杀戮凡人数万!”念到这里,白发老者顿了顿,带着奇异的目光看了看张源,接着念到:“后又助齐月国慎王肖成平定叛乱,宗其一生,过大于功……”说到这里,老者微皱眉头,沉吟了起来,孔然见此,轻声道:“启禀堂主,实情是这样的。“说到这里,嘴唇微动将张源身上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边,白发老者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完后,看着张源笑道:”既然如此,可准其入宗!既然你有大儒身份,就着你入儒堂吧!“说完,轻轻点了一下手中的白书,光华闪过,白书上突兀的出现一个巴掌大的令牌,老者将令牌递给张源,转头对孔然道:”后续的事情就劳烦你来安排了,我等告辞!“说完对其他三人示意了一下,四人身影慢慢的消失了。
张源拿着手中的令牌,翻来覆去的看起来,令牌整体是木质,呈白色,正面刻着一个”儒“字,背面则是”张源“二字,孔然看着张源略显好奇的神色,轻笑着来到张源身边,道:”此乃学堂信物,好好保存,不可丢失!“看到张源珍重的将令牌放到怀中,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道:”好了,现在我带你去领取入门之物,然后传你功法!“说完,身形化为白光裹着张源冲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