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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契约

片刻之后,随着张源怒火慢慢平息,院中的血色雾气氤氲着进入张源体内,随着血气入体,张源的眼中散发出暴戾的红芒,感到心中传来阵阵杀戮的欲望,小紫见状,疾喝道:“速速调息,观想九尾啸天图。”张源强忍着心头的暴戾,原地坐下,闭目观想起来。

调息了一阵,张源睁开眼,看着满地的干尸,只觉得双腿发颤,一阵反胃,这时,爷爷微弱的声音传入耳中,:“源儿!源儿!”听到爷爷的声音,张源一喜,踉跄的来到爷爷身边,双手颤抖的将爷爷抱在怀里,哭着道:“爷爷!爷爷!源儿在这!”张源的爷爷费力的睁开眼,看着张源高兴的道:“源儿,你没事太好了!”说着,嘴里的鲜血不断涌出,张源一阵手忙脚乱,可是爷爷嘴里的鲜血仍然止不住的流出来,张源哭着道:“爷爷!我一定给你报仇!”这时,只见爷爷死死地抓住张源,用尽力气喊道:“你已被帝国通缉,不要报仇,马上离开齐月国!答应爷爷!”说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张源,张源牙齿紧咬,眼中充满仇恨,并不答话,这时,爷爷脸上闪过一阵潮红,一用力从张源怀里坐了起来,一字一字的道:“答应爷爷!否则爷爷死不瞑目!”说完一下倒在地上,双眼圆整,呼吸渐渐微弱下去。

看着爷爷死去,张源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哭了一会,声音渐渐微弱,缓缓的侧身倒了下去,周围村民看到原本满是官兵的张源家忽然没了声音,好奇的围了过来,看到张源倒在满地干尸的院中!发出一阵惊呼,四散跑回家中,只有胆子最大的荣叔颤抖着双脚将张源扛了出来,搬回了家。

张源醒来已到傍晚时分,睁开眼,呆呆的看着屋顶,两行清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过了一会,张源麻木的起身出了门,看到荣叔坐在门口,荣叔听到声音,回过头对张源到:“源儿,你醒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家里哪些干……”张源轻轻的打断荣叔道:“荣叔,谢谢你,你别问了,我爷爷呢?”荣叔看着面色冰冷的少年,叹了口气道:“师父他还在院子里,我看到他没气了就没动!”张源点点头,道:“好!谢谢你荣叔,我走了。”说着起身出门朝家里走去,荣叔在后面喊了几声看张源没回应,一咬牙,也跑向张源的家。

张源来到家门口,看到家门大开,院子里还是昏倒前的样子,小狐狸安静的趴在爷爷的尸体旁边,张源走到小狐狸面前,轻轻的道:“谢谢你。”小狐狸点了点头,道:“抓紧时间把你爷爷的尸体处理了吧,跑的那个烈火宗修士怕是会回来寻仇!”正说着,后面的荣叔正好跑来,看到一只狐狸张嘴说话,大叫一声:“妖怪!”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张源回头看到荣叔,轻声道:“荣叔,别怕,这是我朋友。”荣叔畏惧的看了一眼小狐狸,轻轻地问道:“朋友?”,张源看着发呆的荣叔,接着道:“好了,荣叔,你先回去吧,我没事!”荣叔呆呆的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张源却已经用力背起爷爷的尸体,出门往山里走去。

张源带着小狐狸,背着爷爷的尸身,沿着山路一直走到了黑蛇山下,前些年一片狼藉的黑蛇山如今已经又变的山清水秀了,张源看着眼前熟悉的地方,心中不自觉的想起了发现小狐狸的情景,紧接着,爷爷七十大寿的情景也浮上心头,张源忍着心中的悲痛,轻声道:“爷爷,这里风景秀丽,我就把您安葬在这吧!”说着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将爷爷的尸身放下,在旁边用手挖了起来,张源一边挖,眼泪一边止不住的流下来,土地中的石子不断的划过他的指尖,不一会鲜血从十指流了出来,在土壤中留下一丝丝血色的印记,就这样,张源一下一下的挖着,当一个足以埋下爷爷的坑挖好时,张源的十只手指已经鲜血淋淋,骨头隐隐约约的露了出来,期间小狐狸想要帮忙,但被张源固执的拒绝了。

张源将爷爷放入坑中,呆呆的看了半天,直到小狐狸叹着气催促时才开始动手填土,随着土一点一点的将爷爷掩埋,本已止住的泪水再次留了下来。就这样,张源流着泪将爷爷埋好,又找了一个木板做了墓碑,在上面刻了:“张启林之墓,不肖孙张源立”,立好墓碑后,张源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接之,跪在地上,看着墓碑呆住了。

就这样,张源整整跪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傍晚,张源才张开干裂的嘴唇,对着墓碑道:“爷爷,我答应你,不去报仇,您可以瞑目了,我这就离开齐月国,请恕孙子不孝,恐怕不能再来看您了!”说完,踉跄着起身,看着墓碑,一步一步退去,直到山林遮住了墓碑才转身朝山下走去,走了两步,张源低头看到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的小狐狸,轻轻叹了口气,轻声道:“小狐狸,谢谢你!“说完,轻轻叹了口气,接着道:”我马上就要离开这片山林到其他地方了,这一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来,我救你一命,你也救了我一命,你不欠我的了,你在这片山林长大,就留下吧!”说完静静的看着小狐狸,小狐狸看了看张源,眼中含着复杂的神色,道:“我和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签订了契约,你生则我生,你死则我死!我还能到哪里去?”张源听完心中一惊,道:“契约?什么契约?能解除么?”小狐狸落寞的叹了口气,道:“我连什么时候签订都不知道,哪里知道怎么解除!如果你的修为足够高,应该可以解除吧,不过契约解除之前,我只能跟着你了,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完,纵身一跃,跳进张源的怀里。日暮西下,一人一狐的影子在上路上越拉越长,渐渐的合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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