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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战争

蛇是地球上非常古老的捕食者,最早的蛇类可能是在2.4亿年前~2.2亿年前进化而成的(大约是超大陆——盘古大陆正在破裂的时候),而这个时间有可能更早。而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无数的物种兴起,无数的物种毁灭,但是蛇一直顽强的存活了下来并且保持着陆地猎食者的强者地位,与之奇特的习性和攻击性极强的进化有很大关系。

而现在的大蛇丸就像是一条盘踞在杂草中的毒蛇,雨之国是他跻身的草丛。在被微风吹动的野草空隙中,在猎物自乱阵脚中,在阴暗的阴影中,轻轻的张开自己的大嘴,露出被肉层包裹的毒牙,萤黄色的眼瞳紧紧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猎物,眼中视网膜映射着猎物最容易攻击的地点,强健的肌肉令蛇头威威直立,等待在最佳的时机发出自己迅猛的攻势。

大蛇丸走出帐篷,今天雨之国难得没有下雨,阳光明媚。温和的阳光从树林的缝隙像碎钻一样斑驳的投到地面,空气中的水蒸气浓度很高,所以环境又温暖又湿润,再配上时不时吹过的清风,让人有种清爽的感觉。

突然他的袖子里钻出来一条头上有一块红色鳞片的小蛇。顺着大蛇丸的手臂快速的爬到他的手指,直起半个蛇身,有些可爱的看着大蛇丸,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大蛇丸看到小蛇之后眼里闪过一丝期待,伸出手掌,让小蛇爬到自己的手掌。小蛇的嘴巴大大的张开,竟然从里面吐出了一个不大的卷轴,卷轴是红色,还带着深红色的火焰形标志。大蛇丸等待小蛇吐出卷轴之后紧紧握住手中的卷轴转身进入帐篷,看卷轴的样式,这是火之国那边来的消息,在这里等待三天了,终于等到了。大蛇丸的眼睛里满是期待,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他希望这个卷轴可以给他满意的回复。

山中横泾放下正在看的小说,心里一阵心神不宁。自从三天前大蛇丸大人命令全体忍者集合并且在此地待命之后,一直没有再下达任何的指示。所以刚开始紧张的大家经过三天也都有些松懈,甚至有些埋怨,不过可没人敢说出来,大蛇丸三忍的名声不光在敌人那里管用,在村子内部威慑力也是巨大的。

“横泾,你的书不看了么?”旁边一个同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毕竟大家都是来边境执行任务的而非郊游,所以根本没有思考过娱乐这一方面,但是这几天太过无聊,所以大家都有些无所事事。山中横泾的这本书是这个帐篷里唯一的娱乐品,自然不少人都想看看解解闷。

“你拿去看吧。”山中横泾将书递过去,想起身出去看看,今天天气不错。

在营地里转了转,这次村子派出的忍者并不多,连一百个人都不到,并且实力也并不高,据他了解,中忍偏多。看大蛇丸三天前下达的命令很有可能是要对砂隐展开行动,不禁有些担心,难道和平的时代又要终结了么?一旦展开行动,最终的结果基本上板上钉钉,那就是战争的来临。六年的和平是多么美好,为什么要进行战争?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上忍从大蛇丸的帐篷中走了出来,然后说出了他一直期待不要说出的话“全体备战,晚上行动。”

天色已暗,风之国边境靠近石林的一个沙丘的背风面,有着一个小篝火,还有三个不大的孩子。

丰田姜武只是一名小小的下忍,在砂隐村的忍者体系中非常渺小。不过虽然他才15岁,但是他对于自己的理想一直不断努力,他希望成为一名上忍,可以保护村子,保护家人。

“姜武,执行任务还锻炼啊”旁边一个同伴笑嘻嘻的说。

丰田姜武正在做体力训练,这是一个忍者的基本,虽然他的天赋一般,但他非常的努力。

“没事的,队长不是说了么,我们是搜索任务,不会有太大危险。”丰田姜武腼腆的笑笑,弯弯的眼睛满是对上忍队长的崇拜。想起了强大的队长,不由得更加认真的锻炼。

不过丰田姜武有些奇怪,队长刚才突然冲进了石林里,这已经过了一会了,怎么还没回来。突然,他发现自己的脚边出现了一条蛇,丰田姜武下意识的准备往旁边跳跳,身为沙漠居民,对蛇这种生物非常熟悉。沙漠里的蛇一般毒性很高,这也是为什么砂隐的傀儡术和毒让人闻风丧胆的原因了。

不过丰田姜武毕竟是年轻人,也只能是年轻人了。下一刻,他感到了自己的脖子泛起了疼痛和凉意,疼痛之后他发现自己竟然飞了起来,不,不是自己飞了起来,而是自己的头!

他的头被一道刀光生生削掉,皮肤,血管,胫骨,都无法阻挡那夺命的刀锋。他看到了自己没有头颅的尸体倒向地面,他看到了自己脖颈的断口喷出的血浪有半米高。他看到了那个刀光的主人在疾速地奔向附近毫无察觉的队友,他想叫喊,想发声,然而止是无能为力,最终他看到了黑暗,所有的梦想,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生命在死亡面前是如此脆弱。为什么下忍是公认的炮灰,因为他很太好杀了,特别是对于上忍,如同一盘待切的水果。

风沙将无人打理的篝火掩埋,黑暗中的尸体们被晚间出行觅食的沙漠动物争相撕咬,场面血腥无比。任何的生物在没有意识后其实只是一堆有机物,不论是何种方式,都要被分解为无机物投入大自然的怀抱。沙漠是一座快捷的埋葬场,虽然他的埋葬方式有些略显粗暴。不过不出两天黄沙就会掩埋一切,包括生命,包括生命上寄托的梦想。

山中横泾脸解开脸上沾上血污的细纱,让自己的鼻子体会血腥更加真实。这原本是一个小绿洲,而现在却像一座小地狱。血扩散入相连的坎儿井,将绿洲村民的血液混合在一起,这样也许他们死后到下辈子会更加的亲切。这里是砂隐的一个小型驻扎地。砂隐因为沙漠面积太大,所以是按照绿洲管理的,在每一个小型绿洲都会有少量砂忍的驻扎并为过往执行任务的砂忍提供补给。而现在,这里除了木叶忍者,没有一个活人。

山中横泾有些恐惧的看着前面衣袍上滴血不沾地身影,大蛇丸。想起他的战斗方式,那漫山遍野的蛇,让人双腿发软。山中横泾经历过战争,但在二战时他才13岁,加上他的天赋一般,所以一直被家族安排在战线后方。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屠戮的场景。

不要投降,无所谓反抗,忍者的杀人速度是极快的,特别是没有能力反抗的平民,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早一些死或者晚几秒,但这好像没有什么差别,奈何桥一起结伴而行应该没有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杀平民?忍者不是不应该杀平民的么?为什么?”一个年轻的孩子大声咆哮,以至于旁边的忍者都无法拦住他,他踉跄地向着大蛇丸跑几步,然后蹲在地上,眼泪滴在沙子上,被像海绵一样的沙漠吸走。

山中横泾心里一片哀伤,这个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没有经历过这些血腥的事情。忍村的忍者就像军队一样,而军队没有是非善恶,没有对错,没有感情,他们的意义就是用暴力维护国家安全,至于说杀平民,或者杀一百头猪的结果是一样的,只要有命令。而对于忍者来说,只要有任务就行了。

这个孩子崩溃了,他不理解什么是战争,战争不是你来我往大家说一个地方决一死战的过家家,而是无所不用其极只为获得更大利益的暴力比拼。这种暴力,不论在经济上,军事上都适用。没有国家会在意死的这些平民。风之国只会在意火之国不顾协议开启了战争,我是不是可以根据这件事来拉上盟友共同谴责火之国的言而无信。火之国只会想着前线的部队能不能给我搞一份或真或假的事件让我可以在外交谈判上占据大义,这样我的入侵才会更加有理有据。至于说这些死的平民,或许他们是战争结束后损失数据的一部分,或者干脆被人遗忘,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少年被拉住了,几个年长些的忍者死死的按住他,在外作战指挥官的权力是极大的,包括处死不听指挥或是扰乱军心的人。

大蛇丸回头看了一眼,萤黄色的蛇瞳满是森寒,少年和控制住他的忍者都感到身上一寒,被冰冷的目光和气势锁定。每个人都在沉默,在这种尸体遍地满是血腥的氛围中,谁都容易变得暴戾,特别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大蛇丸。所以这个时候好事不要说话的好,当心引火上身。

沉默了一会,大蛇丸收回了目光。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真担心大蛇丸将那个少年杀掉。不过抱住少年的忍者心里一片冰寒,他从大蛇丸的眼中看到了不耐烦,他知道,只是大蛇丸最后一次容忍。

就在他准备好好批评一下少年忍者的时候,大蛇丸说话了,声音沙哑带着磁性,但内容却让每个人一阵冰寒。

“既然你不想杀平民,那就把他们的头全部砍下来当摆京观好了,如果你摆不好,我会找人替你摆,不过那个时候,你的头会放在最上面。”

少年惊恐的张大嘴巴,大蛇丸阴冷的笑,满地的残尸和血液。沙漠的热风带走了血腥,将这股气息吹响世界,告诉世界,和平结束了,战争,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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