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隧洞里七拐八拐,终于走到一个石门前,许暮飞在凸起的石头上按了一下,紧接着转动石头,另一只手在石壁的另一侧敲打几下,‘咔嚓’一声,石门缓缓升起。
一股熟悉的气息从四方八面朝帝倾涌来,帝倾不适的皱了皱眉。
入目的是一个超大的祭坛,祭坛的一圈都摆着油灯,仔细看来已经有将近一半熄灭。
强烈的熟悉感,帝倾忍不住靠近,站上祭坛边缘。
祭坛的正中央放着一口石棺,石棺中躺着的女子,赫然就是付长焉。
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保养,昏迷了这么久面上气色却依旧红润。
看到帝倾眼里的诧异,许暮飞一点也不意外。
“很神奇吧,其实我也想不明白,应该是这祭坛的作用。”
他的话拉回了帝倾的注意力,帝倾近距离查看了祭坛,这才发现了异样的地方。
这不就是魂祭吗?
帝倾不知道魂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她知道绝对和叶朗脱不了干系。
魂祭是有一次她和叶朗出任务,偶然救了一个巫师,据说是苗疆第多少代传人。
那巫师便说要将他们苗族最珍贵的巫术教给他们,帝倾一向不信鬼神,倒是因为叶朗说技多不压身,就决定和叶朗一起学习。
魂祭,就是巫术阵中的一种。
那巫师说过,魂祭虽然是巫术中最强大的,却也是最凶残的。
要完全发挥魂祭的作用,就必须在每一阶段用不同的活人祭祀。
最开始是三百活人,接下来是二百男人、二百女人,然后两百名童男童女,最后一阶段是一百名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女子,最后以具有阳性血脉的阴人处子祭祀。
这是一场一千人的屠杀,这场被称为死亡祭祀的魂祭,唯一活下来的就是最后那名至阴至纯的处子。
那名处子,一旦被破身,那人就会瞬间提升内力,达到武学顶尖。
因为在现代没有多少修习内力的隐士高人,魂祭也就毫无用处。
可帝倾没想到,在这里,居然有人用了魂祭。
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叶朗,可绝对和叶朗有关系,因为这世上,就只有她和叶朗知道魂祭。
看到帝倾皱起了眉,许暮飞担心的问:“怎么了?”
“许暮飞。”帝倾看着他道:“这个祭坛是谁摆的?”
许暮飞爽快回答:“是东临的皇上,凤夜朗。”
果然。
“许暮飞,将付长焉抱出来,在这么下去,她会死的。”
“啊?”许暮飞一怔,“可是抱出来,没有阵法的保护,她更会死。”
帝倾狠狠的看向他,眼神镇定“你不信我?”
“我…”许暮飞有一阵迟疑。
帝倾也不多做解释,迅速拿出匕首在手上一划,血液滴入魂祭中,瞬间灯盏全灭,祭坛上瞬间开出一朵朵血红色的彼岸花,妖艳夺目。
“你应该听过这些花的名字。”
不等许暮飞回答,帝倾继续说道:“彼岸花,又名死亡之花,你觉得,这巫术阵还是好的吗?此阵名为魂祭,用活人的生命作为祭祀,一千人的屠杀,换一个人达到武学巅峰。这些灯盏全部熄灭的日子,就是付长焉死亡之日。”
帝倾收回手,彼岸花尽数败落,灯盏又重新点亮,仔细看来,又灭了一盏。
帝倾随手扯下手帕缠在手指上,皱眉道:“还不赶紧把付长焉抱出来。”
之所以要让许暮飞将付长焉抱出来,是因为帝倾,正巧不巧就有阳性血脉,这也是她为什么能让彼岸花开放的原因。
刚才是抱着试探的态度,因为前世那巫师验证过,帝倾属于阳性血脉。没想到她穿越之后,阳性血脉还在,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如果她进去救付长焉,就会瞬间触发魂祭,到时候不止她,恐怕祭祀中的所有人,都会死。
摆此祭坛的人,应该是还没找到拥有阳性血脉的女子,不然,也不会这么养着付长焉了。
帝倾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只是一想到有一千条生命就要在她的眼前离开,她有些不甘。
算了,先解决了眼前的事再说。
许暮飞很快将付长焉抱出来,两人走下祭坛的一瞬间,祭坛上的灯盏,就全部熄灭了。
帝倾对许暮飞道:“把这祭坛毁了吧。”
谁知道会不会有一个正好是阳性血脉的处子误打误撞触发祭祀,让摆阵的人得逞了就不好了。
“嗯。”许暮飞搂着付长焉,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怀里舒服的位置。
刚离开石棺,付长焉红润的脸色就变得惨白,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让人看得有些担忧。
回到小院,许暮飞急忙将付长焉放到床上,催促着帝倾:“你快看看,长焉怎么样了?”
本来许暮飞对帝倾的水平还是半信半疑的,但自从刚才的事发生后,他就对帝倾完全相信了。
“别急。”帝倾来到床前,蹲下身子。
将手指搭在付长焉白皙的手腕上,好一会儿。
帝倾的表情越来越暗,眼神越来越疑惑,久久的没有动静。
“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还能不能治?”许暮飞急的焦头烂额,忍不住碰了碰帝倾的肩膀。
帝倾回神,怎么会这样。
“你别急。”
“我怎么能不急,长焉都这个样子了,我怎么能不急。”许暮飞急的就快要蹦起来。
“长焉还有救吗?你有把握治好她吗?你倒是说话啊。”
“你给老娘闭嘴!”帝倾狠狠吼道,“话怎么这么多,跟个大妈似得。让我安静会,哪凉快哪呆着去。”
许暮飞:“…”
(许暮飞:景煜,你意中人凶我!她居然说小爷像大妈。
景煜:[轻笑]哪里说错了?
许暮飞:[咬牙]还没在一起呢,你就不帮我了,这要是在一起了,那还了得。
景煜:[思索]我什么时候帮过你?
许暮飞:[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