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让你来的吗？”
帝倾点头。
“那你去告诉他，让他死心吧，我不会把长焉还给他的。”许暮飞态度强硬，冷声道。
帝倾换了一种说法，“你听过付长焉的意思吗？”
“或者，我该问，付长焉醒了吗？”
许暮飞准备好的反驳的语言瞬间被沉默吞噬，他沉着眸子。
过了好一会，他才低低的说，“他都告诉你了。”
“你觉得你能把付长焉藏到什么时候？你想过付长焉醒来之后会多恨你吗？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
“我怎么会没想过。”许暮飞抬头，眼圈微红，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嘲：“我何尝不想让她幸福。”
“你知道吗？长焉她明明已经病重，却瞒着所有人，为了给巫山生下孩子，她服用了多少压制病性的药。我没想藏着她，只是她说，不想让巫山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孩子一生下来，她变得嗜睡，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近一个月彻底昏迷，只靠着水和一些丹药支撑着生命。”
“她几乎每次醒来，都说让我照顾孩子，别让巫山知道她的情况。”
“几个月前，她忽然没了意识，我骗她说要杀了巫山，谁知道她真的醒了过来。”
“她求我别动巫山，然后说…”
许暮飞的声音变得哽咽，“她知道我恨巫山，她愿意替巫山偿命，让我杀了她。”
“我承认我嫉妒的发疯了，所以，我打了巫山一顿，废了他的内力。我还骗他说，长焉得病了，永远也不会醒了。”
“我没想到，骗巫山的话成了事实，几个月后，长焉再也没有醒过来，就算我说要杀了巫山，她还是没有动静。”
“你说，长焉怎么就那么傻，明明她的身子已经虚弱成那个样子了，却还是拼了命的生下乐儿。”
帝倾静静地听着许暮飞描述，没想到和巫山告诉自己的根本就不一样。
她的心里莫名被惆怅笼罩，她暗暗叹气，问：“乐儿，是女孩吗？”
“嗯。”许暮飞点头，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柔和了不少。
“乐儿像他娘，很安静，一点也不吵闹，现在已经会叫娘亲了。”
说到这，许暮飞眼神暗淡了一下，思绪飞远。
乐儿学习速度很快，已经会说很多话了，却从来不叫爹爹。
任由许暮飞怎么逗她，她也不会开口叫爹。
不是不会，是只叫自己亲爹吧。
想到这，许暮飞又自嘲的笑了。
“孩子，多大了？”
“一岁多。”几乎帝倾问什么，许暮飞就答什么，没有一点隐瞒。
直到，帝倾说：“能把孩子还给巫山吗，毕竟是他的亲骨肉。”
两人的好气氛猛地变冷，许暮飞柔和的脸色变得生硬，他起身，声音冷冽：“不可能，乐儿是我的，凭什么还给巫山。亲骨肉？巫山根本就不知道孩子的存在，只要你我不说，谁知道乐儿是巫山的孩子。”
“你别激动，我就是随口一说。”帝倾持讨好态度，安抚着许暮飞的情绪。
她觉得许暮飞现在像一个拐卖儿童的人贩子，还是悠着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