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风霜,依稀还能看见她在丝丝绵雨里的身影,只是恍惚一闪,是躲避吗?我与她错过了好像有一个世纪,我们曾经互相分担一份烦恼,分享一份幸福。
十年了,十年前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可是啊,毕竟这么多年,我们之间好像隔了一堵墙,一堵薄薄的墙,距离那样近,却不能触到……
风好大,我的眼里注满了水雾,就那么不知道是不是冷漠的走着,不小心打翻了孩子建的小屋,他没有哭,只是坐在那里宛如一滩乱泥,这小屋是孩子们建的,他们最怀念了,留到以后还能是一份人生中最初友谊的纪念,他再怎样做,我都不在意,因为她啊,我现在只想见到她。
我可以到那条小巷里坐着,十年前只要在这里等她都会遇见她,果然,当初的什么约定都是玩笑,我等不到她,在终于忍不住时失声痛哭,我好想她。
家里摆放的是我们的照片,若现在能看见她,我一定能认出来!她那温暖的声音,顺直的长发我都记得,她总爱扎着双麻花,当我说双麻花显得十分乡气时她就嘟嘟嘴,把脸鼓起来,当我真错觉她生气时,她才不紧不慢的说一句接地气,咧开一个不自然的假笑。只是…那张纯真的笑脸愈来愈模糊,看不到了啊。
楼道里的“涂鸦”是我们刚认识时画的,她画了一个具有中国传统艺术风范的娃娃,我却笑她画的好丑,没有一点艺术气息,其实只是简单了些,她的简笔画画的真的不错,只是我们闹别扭的时候我便孩子气的把它们全销毁了,只有那个娃娃孤零零的落在那里,和一脸的笑容成了绝大的反差。
学校里的停车位是我们常去的地方,她在骑车子跑也不带我,所以就形成了她在前面骑车子而我在后面跑的画面,她还非要到学校门口才来一句真是难为我了,然后向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请求原谅,我就会迷迷糊糊的每次都上了她的当。
印象中她不是个小气的人,倒挺乐于分享的,每次周六遇见她,她都会抱着两包爆米花分我一包。可是我们十年前诀别的时候她倒挺小气,现在恐怕也无法原谅我吧,可不就是一顿饭嘛,若她肯原谅我的话我一定请她吃。
我只得自嘲的笑笑,再也不能与她相遇了吗?都说每个人身边都会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却又十分重要的人,起初她问我我倒是不愿承认,但是真的,她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啊!
现在她对我说“抱歉!”我才收起对十年后的猜想:“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不说别的,我只想承认你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将她拥进怀,果然最后只有现在才可以掌握。“朋友嘛,一辈子的事!”她在我怀里一震,因为不再孩子气的我让她不太适应,青春嘛,有朋友才有了方向,遇见她,是我一辈子中最幸运的事,因为…我们都在成长。
“思年,你来看。”她唤我,然后用她那纤细柔白的手拉开一半的窗帘,月光就静静的洒在了我的脸上,她的脸上。她看着街道上人们的喧哗,楼房上缓缓密集起来的灯光。频临夜晚的天空,每天都拥有的天空,此时却无比可爱,因为我们同时在啊。
“思年,你要记住,我们永远都是看着同样的天空,同样的月亮,不管身在何处,都一样,因为天空和月亮是不会变的。”她说着,我们沉默了片刻,皎洁的月光却依旧那样清冷,那闪烁稀疏的几颗星星仿佛是月牙儿的泪。“怎么又要说这样的话,发生那种事情,以为你会不理我了呢。”我努力擦拭着眼角的红色,希望不会让自己显得多么狼狈。窗外的风清清凉凉,吹的我好生舒服,而我们几欲破碎的友谊又不得不用强力胶勉强拼接起来,这样的感情虽说已经合并,但泪却可以轻易的把它变得模糊脆弱。
“我。。。”琳琅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可惜我并没有在意。
“啊哈,明天我们就成为高中生了呢!不如先回我家,我想准备准备。”
“干嘛那么着急呢,老地方,两点半。”
只好与她同行来到这里,时间已经很晚了,早就过了下午茶的时间。但这家名叫“两点半”的咖啡店却还是满满的人。一部分是因为它精美的情调,另一部分是因为老板家的东西的确好喝。
这也是我们喜欢来这里的原因,日子久了,变成了老客户。老板认识了我们,还经常送给我们免费的甜点。琳琅常常会点一份半焦糖香草冰淇淋,我们其他人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只是随便点点。
“你们总算是来了,早就知道你俩闹别扭了,还想劝来着,谁知道你们先和好了?”说话人是张小彤,她是琳琅的朋友,从小在一起玩的。
“鬼会相信你,我们还没来,你就把东西吃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可不帮你买单!”我觉得琳琅和小彤之间交谈十分有趣,干脆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边吃布丁,对于她们的互怼,我早已习惯了。
“对了,思年,琉璃怎么不来呢?”小彤问,“噢,她早就收拾行李准备明天到校了,我本来也打算回去的。这不是被某人拉过来了嘛!”我抱怨说,琳琅却一脸傲娇,好像刚才那个拉我过来的人并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