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站在小兰床前,看着她祥和的睡颜怔怔地出神,耳边似乎还在回响着刚刚平次说过的话。
“你怎么知道,小兰和你分开,不是因为发现你喜欢上了别人,怕你难堪,所以才主动提出来的?”
因为众人对他之前为了志保奔波伤神的事情感到不满,他跟平次以及快斗说了与小兰分手的事情,想先得到他们的理解支持,再慢慢和其他人解释。但平次说的这句话却是让他浑身冰凉,不知所措。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但如果真是小兰为了顾全自己才选择分开,那……
他不敢想下去。他很想问问小兰,但也知道没法问,不能问。
如果小兰是真心的,这样问岂不是对她的不信任吗?如果小兰只是为了顾全自己,那么问了,她就会实话实说吗?更何况那样的话,只会让她再伤一次。
不管不顾吗?万一真是服部说的那样,难道自己要带着小兰的成全,以她的受伤为代价,然后自己这个变心的人独自幸福?
真的做得到吗?真的可以吗?
万千念头在心间交织,凌乱得不知所以。
病房外。
“无论如何,留下都不是明智的行为……”快斗靠着墙,低低地笑,“给彼此时间空间,呵呵,真是聪明的女人啊……本来还有点后悔帮她离开,现在想来,真是再正确不过了啊……”
想到自己,又苦笑一声。要不是青子已经和白马订婚去了国外,恐怕自己也会和工藤一样纠结吧……
我们,真是像啊……
日本那边人人各怀心事,志保却是心无挂碍,给自己放了个假,好好在欧洲各国逛了逛,算是弥补了在英国待了五年却是没怎么出行的遗憾。她看过莱茵瀑布的荡气回肠,淋漓酣畅,也嗅过普罗旺斯的花田千顷,幽香袭人;她沉醉在维也纳无处不在的动人乐声,也震撼在古罗马竞技场的壮阔雄奇;她漫步在爱琴海柔和的海风中,也徜徉在欧登塞童话的氛围中。
从没有过的放松。从没有过的愉悦。
总是见到人们呼朋引伴地去旅游。但她只喜欢一个人的行走。
想走就走,想留便留。没有计划,无须迁就。
一个人漫步,驻足,欣赏,休憩,思考,完完整整地品味每一个地方的灵魂。
多好。
一个月下来一切都正常,直到在尼斯的时候,身体状况再一次恶化,剧烈的心绞痛发作使得她险些倒在街边。吃了药,踉踉跄跄回到酒店房间躺了一天才缓过来,又休息了两天,虽然已经没有大碍,但身体还是越发的虚弱了。
真是……已经破烂不堪的身体啊。自嘲地笑。
在酒店待了三天,趁着阳光明媚,志保便走上街头透透气。
法国人浪漫爱调情举世皆知。如此倾城佳人,不施粉黛,面色略显苍白,更增楚楚可怜之态,更是成为每个绅士男子追星捧月的对象。走了不到两条街,志保便遭遇了不下四五波上前搭讪的男子,弄得她哭笑不得。
逛累了,找了家星巴克,点了杯意大利特浓,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出神。
“Jen'aipasvudepuislongtemps(法语,好久不见)。”柔媚的声音传来,志保恍惚地回过头,引入眼帘的是银色的长发和妩媚的笑容,瞬间瞳孔骤缩,脊背发凉。
“贝尔摩德!”
“你好吗,Sherry,真是好久不见了。”贝尔摩德在志保对面坐下,轻松随意犹如多年好友。
“你怎么在这里……”志保环顾左右,店里都是或闲聊或工作着的顾客,并没有像黑衣人的存在。
“Don’tworry(别担心),只有我一个,只是刚好看到你,过来聊聊天。”唤过侍者点了咖啡,贝尔摩德拿出一盒Davidoff,抽出一根正要点上,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刚好遇上?志保嘲讽地笑笑,信你才有鬼。
“怎么,一个人出来旅行?”贝尔摩德抬头,见志保一脸警惕不说话,却也不在意,笑了笑,“那你要小心了,我可是听说你被盯上了。Cocktail那家伙,就是个疯子,我都不想惹。”
Cocktail,鸡尾酒?没听说过……不过贝尔摩德说话真真假假,也不能尽信。
贝尔摩德的咖啡上来了,带着甜腻香气的卡布奇诺。轻轻搅动着咖啡,两个人就这样不说话,沉默着。
“他是哪个神?”志保冷不丁冒出一句,看到贝尔摩德的手顿了一顿,心里一动,知道自己猜对了。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嘛……神之名……”贝尔摩德表情不变,不紧不慢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缓缓放下杯子,抬起头,贝尔摩德的眼睛里有着诡秘的光。
“光明与医药之神,阿波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