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承光感到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因为眼前的小姑娘也不说话,就是哭。
“呃,小妹妹,你先别哭了行不行?”马承光想要伸手把小姑娘从地上拉起来,“有没有哪里受伤了?要不要大哥哥带你去看金鱼,呸,不是,是看医生?”
小姑娘倒是不哭了,这让马承光大感欣慰,不过紧接着他就欣慰不起来了,因为女孩开口说话了,很不幸,他没听懂。马承光愣住了,这是哪国鸟语?虽然他算不上见多识广,但是起码中文该怎么说还能能分辨出来的,眼前这小女孩说的明显不是中文啊,合着自己这还撞了一个外国友人?
想来外国友人也不可能这么几岁的样子就自己一个人不远万里跑到中国来,马承光倒也不紧张,“where’syourparents?”不慌不忙,先来句世界通用,看看这熊孩子父母跑哪去了。然而这并没有等到臆想中的回答,唯一的收获是,对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好吧,英文也没听得懂。这下马承光有些无奈了,眼前的小姑娘长相明显是东方人,RB韩国泰国马来西亚缅甸新加坡的,谁知道到底是哪一国的,更何况,上面说的那些国家语言,他一个也不会。马承光也不敢一走了之,天知道这孩子的父母心有多大,这么半天也没见个人影,真当祖国人民热情好客呢,这要真给拐到哪个山沟里,估计这辈子都不用离开神州大地了。
作为一个祖国优秀好少年,马承光怎么能够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他余光撇到了刚刚在碰撞过程中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背包,顿时觉得眼前一亮。虽然乱七八糟的东西散落一地,但是马承光却看到了自己在图书馆做笔记用的笔和笔记本。既然语言不通,就只能上原始的交流方法了。顾不上小姑娘还在眨巴着眼睛,马承光蹲下身,拿起本子翻到空白页,用笔开始画了起来。虽然画的不怎么样,但是好歹能看出来画了个女孩,然后马承光用笔指了指小姑娘,又指了指纸上画的人物,小姑娘愣了愣,然后点点头,看来是明白了这个画的是自己。明白了就好办了,马承光再接再厉,又在小女孩旁边画上一个中年大叔,然后在大叔脑袋上又打上了一个问号,想问问小姑娘家长去哪儿了。万幸,非常有灵魂画师潜质的马承光画出来的这种不要说话用心体会的东西居然真的被小姑娘看懂了,小姑娘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接过笔,在纸上也画了起来。马承光瞄了一眼,好吧,虽然这小姑娘年纪比他小多了,但是这画画的显然比他要好多了,明显比他走心多了。看了一下,马承光明白了,这孩子的家长大约是在附近哪个地方给小女孩买什么东西呢。只要不是走丢了的那就行,马承光也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知道小姑娘没什么危险,马承光也没那么紧张了,不过他还是打算陪着小姑娘等她老爹还是老妈回来为止,免得再出什么意外。于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通过画画来交流了。马承光画了个中国地图的模样,然后指了指自己,在BJ的方位画了个圈。小姑娘看着他这多此一举的自我介绍,终于是露出了笑容,然后接过笔,想了想,在公鸡下巴的地方加了一块,从中间画了个杠,然后在南边那块画了个圈。
这下马承光倒是有些感叹了,原来是从南朝鲜过来的,哦,是韩国。马承光还以为小姑娘是RB人呢,毕竟中韩建交才几年而已,这会儿韩国人可真的不多见。当下马承光对小姑娘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不少,那啥,只要不是RB人都好说。这时候的马承光虽然还没有意识到十几年后那个经典的中韩友谊靠RB,中日友谊靠韩国的经典理论,但是却身体力行的做到了。
作为两个非职业画家,显然不可能一直通过画画来交流下去,没那个神乎其技的画技,于是很快两人再次恢复了大眼瞪小眼的状态。不过比之前好的地方是,起码这回不尴尬了。只是马承光觉得小姑娘是不是有点缺心眼啊,老盯着他傻笑是几个意思。
这要是往后推一个月,走在校园里,被学姐们这么盯着看,马承光还能觉得自己简直棒极了,但是眼下被一个看上去不超过十岁的小姑娘盯着看,他总觉得有点别扭。好在没等他别扭多久,小姑娘的家长终于出现了。看到自己的父亲朝自己走过来,小姑娘也是很开心,蹦蹦跳跳地朝着自己的父亲跑去。马承光刚想着自己这趟保护国际友人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下意识地看了周围一眼。不看不要紧,只见一辆机动三轮车朝着小女孩不偏不倚地冲了过去。马路对面,小姑娘的父亲也发现了这一点,朝着自己女儿一边挥手一边大叫。只是小女孩好像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卧槽!”马承光飙了一句国骂,顾不得考虑什么,冲了上去,从后面抱起小女孩。电光火石之间,我们的主人公正想着下一步按照电视里面的,是不是该一个漂亮的落地滚,躲过后面的车。事实证明,马承光想多了,因为车已经撞了上来。混乱中,马承光将小女孩护在怀中,用自己当了肉垫,倒在了地上。背后和脑袋传来剧痛,伴随着女孩的尖叫,马承光晕过去之前,脑海中只闪过一个念头,这孩子嗓子真好。顺便,又闪过一个念头,这次能不能给个见义勇为的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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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马承光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家小叔那个熟悉的鸡窝头。不过此刻看上去更乱了,估计是这两天一直都在医院陪着,都没空打理,虽然打不打理都那个样。应该是躺了比较久的原因,马承光感觉浑身都不舒服,试着动了一下,结果又是一阵痛传遍全身,疼得他直吸凉气。这动静惊醒了一旁的小叔,后者睁开眼,看见病床上正试图翻身的马承光,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你小子总算醒了,可真是吓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