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南湾的人都知道刘绣儿是一个命苦却高洁的女子。
李绣儿出身在书香人家,刘绣儿是她从夫后的姓氏。她的相公在她嫁入刘家的第三年就死去了。由于对死去夫君的至爱以及从小所受的三从四德,刘绣儿便再未嫁过人。她把********都放在了儿子刘波身上。
刘家本就不富裕,再加上有年过花甲的老人,下又有嗷嗷待哺的刘波。家里的顶梁柱一倒,生活的重担就全落在了刘绣儿一个人的身上。为了养活一家老小,刘绣儿什么样的粗活、累活都争着干。然而,即使她拼死拼活地干了一整天,所得的工钱也只刚刚仅够他们一家吃个半饱。
很快的刘波六岁了,刘绣儿为了把刘波送进乡里的唯一学堂,在教书先生的门口整整跪了两天两夜才让教书先生点头。刘波亦很争气,他的成绩在学堂里永远是最好的,并在八岁那年就成了乡里唯一的秀才。
时间飞逝,刘波十八岁了,他现在已经考取了举人,只待上京考取功名。
为了给儿子凑足上京应试的费用,刘绣儿将家里值一点钱的东西都卖了。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息旦福。刘家的两位老人突然病故。刘绣儿不得不把卖东西的钱给两位老人办了丧事。
到手的钱一下子全花光了,看着科举之期越来越近,刘绣儿咬咬牙,将仅剩的房契也给卖了。
刘波走的那一天,刘绣儿小心翼翼的将银两交付给刘波,并吩咐道:“儿啊,你若考取功名,娘不求你为娘做多少事,只求你为百姓造福,绝不可学戏中那些贪官污吏。要知道,那些人是觉没有好下场的。”
刘波满口答应,含泪告别了母亲。那年,他果真不负众望考取头名状元。
风风光光地回家祭主后,刘波将刘绣儿接到了皇帝封赏给他的府邸。起初,刘波确确实实为老百姓做了些好事,可后来慢慢地,刘波便被官场这个大染缸给彻底染黑了。
刘绣儿是在无意间知道刘波的秘密的。
那日,动惯了的刘绣儿,闲不住做了件新衣兴冲冲拿到儿子房间。刚想敲门的她,却被屋里的对话声所吸引住了。
“刘大人,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算是孝敬您老的,您就收下吧。”一个极其谄媚的声音传到刘绣儿耳里。
刘绣儿心一惊,便将欲敲门的手停了下来。她小心翼翼地移到窗边,用手在窗纸上戳了个小洞,看了进去。
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儿子,另一个她是认识的,是刑部的一名官员,姓黄。而地上摆着一个精致的木箱,里面白光闪闪,想必是白银。
刘波看也不看摆在地上的木箱,厉声道:“黄大人,这东西我可收不起!你还是拿回去吧。”
“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听见刘波的话,刘绣儿满足的笑了。
只见那黄大人两个眼珠骨碌一转,仍是一脸媚笑的看着刘波,“刘大人,其实这只是三分之一的定金,事成之后,另外三分之二定当双手奉上。”
“黄大人客气了。你是知道的,其实我也不是想拿黄大人的银子,只是这事上下都得打点,所以……”刘波看着木箱缓缓地开口。
“嘿,瞧我这记性!”黄大人极为知趣的一拍脑门,“这哪是三分之一,明明就是五分之一嘛!”
“呵呵,此事刘某会尽力的。”刘波笑着收起木箱。
“那万事就仰仗刘大人了。明个黄某就照规矩再送五分之二过来,剩下的就待刘大人事成之后再奉上了。”黄大人笑着作揖道:“那么刘大人下官就不打搅刘大人休息了。”
“黄大人慢走,刘某就不送了。”刘波客套的打开门。
“岂敢劳刘大人相送。”黄大人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退了出来。
躲在墙后的刘绣儿不可置信的看着儿子带笑的脸,刚才若不是开门声将她惊醒,她也许会在窗外一直这样站下去。她从来没有想过儿子会象戏中那些贪官一样收受贿赂。眼前这个人还是她的儿子吗?刘绣儿看着刘波那熟悉却又陌生的笑脸,摇摇头默默地走开了。
从那以后刘绣儿一直悄悄地注视着刘波的一举一动,越是观察下去她越对刘波的行径感到愤怒和心酸。那个曾经是她儿子的人。
从小受到的良好教育让刘绣儿再也无法忍受刘波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白天,她总是听到受害百姓的喊冤声。每一个夜晚,她总是梦见枉死者向怒骂声,骂她生了如此一个丧尽天良的畜生!
她身心受尽折磨,终于在一个夜晚离开了。迷迷糊糊之间,刘绣儿回到了家乡的老宅,磨起了刀。
一个月后,知府刘波无故变成白痴。听说他的母亲刘绣儿,将刘波接回了老宅。
朝廷感念刘绣儿贞德高义,赐下贞节牌坊与刘门李氏。
虞媚儿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把玩着手中一个黑漆漆的小瓶。
“虞姨,这个黑瓶装的是什么呀?”蜓云好奇的问道。
虞媚儿将黑瓶晃了晃,“这个呀,还没加工的零食,等我净化好了,分给你尝尝?”
”好,到时候我去叫妹妹来一起吃。“蜓云开心地点点头。
”小馋猫!“虞媚儿点点蜓云的额头,微微一笑。
摇晃的瓶中,只见一个人脸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