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之上,灵船缓缓行驶其上,月光从九天之外倾泻而下,没有云层阻隔的情况下,显得格外的耀眼。
墨侗双腿盘膝,静坐在榻上,落星剑静静的横卧在墨侗的双腿之上,月光从窗外而来,落在墨侗神色复杂的脸上。
诛魔联盟!
想起刚刚师尊所说的话,墨侗就感觉一阵的难受。
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口中的魔,尤其是自己这个魔竟能引动各大势力的联合逼宫,丝毫未曾顾忌如今天黎的实力,和自己作为天黎宗主关门弟子的身份。
可是,为什么会是我呢?
墨侗想不通,就像他想不通为什么爷爷会离他而去一样。
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放出了那个家伙吗?
可能吗?
虽然拿走落星剑并不是自己的意愿,但他明白终究这落星剑是自己拿走的,所有无论如何这放出那家伙的罪名肯定得自己来扛,可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个吗?
绝对不可能!
墨侗笃信着这一点,因为天黎的实力摆在那里,单单因为这个他们怎么敢去撩动天黎的虎须?
至于那什么因为自己,所以导致世家弟子全都丧命的事,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从修罗界出来的人并不少,只要稍微查一查,就能知道,这些事情绝不可能是自己所为。
何况自己进修罗界之前才契天境的修为,怎么可能有这个能耐将那些天之骄子全都留在那里?
所以,那只不过是给他们的逼宫提供一个借口罢了。
那就是一个彩头,只是这场逼宫的背后肯定有着其他势力的支持,而且必然拥有着能够与天黎宗相抗衡的实力,这样他们才敢上天黎。
只是,天黎真的就这么好惹吗?
墨侗冷哼一声,如果天黎真的容易就被欺上门,那还谈什么大陆顶尖门派的威严。
墨侗清楚,无论诛魔联盟背后隐藏着多么恐怖的势力,师尊也绝对不会把自己交出去,绝不会向他们低头,这是墨侗对君若惜的信任,也是一个顶尖大派的尊严。
只是,师尊为何会特意在这个时候将爷爷的事告知自己呢?难道连师尊也隐隐感觉到不妙吗?
君若惜将墨侗爷爷是蛮族族长的事告知于他,明显有着在给自己留条后路的感觉,可如果是留条后路,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去选择?直接让自己去蛮族不就行了吗?
君若惜大可不必将诛魔联盟的事情告诉自己,然后直接将墨侗送到蛮族,这样一来不就可以了吗?
可君若惜不仅将爷爷的事告诉了墨侗,连诛魔联盟的事也一并告知于他,这就让墨侗有些奇怪,他很想去猜猜师尊的用意,那种似是而非的感觉让墨侗一阵心痒。
右手轻轻的拿起落星剑,月光落在剑刃上,森然的寒光若隐若现,摄人心魄。
“落星剑。”
墨侗轻轻的呢喃出声,手在剑上轻轻的擦拭,自语道:“一起的事情因你而起,那么理应由你去抗,即便前面是万丈悬崖,但有些事情总要去做的,不是吗?”
“我不想每次都让师兄师尊顶在前面,如今我也有了生玄境巅峰的修为,也算勉强踏入高手的行列,何况,有你在手,天下又有何惧?”
此刻的墨侗,隐隐有着一股霸气浮现,落星剑微微颤鸣,似乎是在兴奋,也像是在回应。
“那么,就让一切都来吧,管他有什么阴谋,唯一战足矣!”
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轰然而出,此刻的墨侗宛如一代帝王,要用手中剑斩断一切阻挡自己的敌人。
落星剑颤动的更加剧烈,在明亮的月光下,一丝丝森然的杀意迸发,在落星剑的剑刃处,隐隐好似有着无数的厉魂在哀嚎,恐怖森然。
墨侗伸出手,摩挲着落星剑,轻声说道:“别急,总有一天我也会像天帝那样,让落星剑的威名再次响彻天地间,让人闻之惊魂,无人敢掠你锋芒。”
落星剑微微一颤,似是在点头,而后缓缓的沉浸下去,没有一丝的气息。
墨侗将落星剑收起,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便不用再去纠结,只管去做便是。
就在这时,墨侗感觉胸口一疼,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口,墨侗条件反射似的将手伸进胸口,而后速度的一扯。
一道乌光从墨侗胸口疾驰而出,落在地上,好似一个圆圆的球,被墨侗这一扯,顺带着在地上滚了几圈。
砰砰砰
直到那似球的物体停下来,借着月光,墨侗才看到那圆形的东西上有着细细的绒毛,乌黑锃亮,毛茸茸的,似一团肉体。
“这是什么鬼?妈的,怎么从老子怀里扯出个这东西,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我他妈是不是中邪了。”
墨侗在那里自言自语,一脸惊愕。
就在这时,那肉体旁边伸出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
“尼玛,还有爪子的啊!这什么怪物。”
墨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毛茸茸的物体,脸上的表情除了错愕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了。
在一只小爪子伸出之后,紧随着,又陆续伸出三只小爪子,只见两个稍微大点的小爪子朝着天,在那里胡乱的乱蹬,另外两个小爪子则在那里胡乱挥舞,场景莫名的滑稽。
就在墨侗想要不要去帮一把的时候,那物体直接弹了起来,撞在船上的甲板上,而后又掉了下来。
啪啪砰
那毛茸茸的肉体终于露出了他整体的面貌。
尖尖的小嘴,乌黑锃亮的毛发,宛如肉球般的身躯,在后面还有一条细长短小的尾巴,在它尖尖的小嘴处,几根长长的胡须,随着它嘴巴的蠕动不停的颤动,小嘴处还有着点点血迹。
墨侗眼睛盯着它,神色错愕。
这…这这,这难道是…老鼠?
那似老鼠的生物好像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它,转过它的脑袋,小小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一动不动的跟墨侗对视。
“妈的,真的是只老鼠,卧槽,哪里来的小老鼠。”
就在墨侗大叫的同时,那只小老鼠蹬的跳了起来,肥肥的身躯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墨侗而来。
“卧槽,死老鼠,竟敢偷袭,我踢!”
砰砰砰
随着几声肉体与船体碰撞的声响,那只小老鼠又重新滚回到了墨侗的脚底下。
墨侗手抓起那只老鼠的尾巴,老鼠在空中挣扎了几下,而后便一动不动,只是那双黑溜溜的眼睛还在不停的盯着墨侗。
墨侗眼睛瞪大,看了过去。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
墨侗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小老鼠的眼睛,他仿佛看到了眼睛中蕴含的情绪,有欣喜,有不解,但更多的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