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突然之间发现巨大的变化。
本以为风晓琴醒来之后众人再一起前往找寻刘稳,毕竟刘稳是带着目的来的,时间不容拖。
但此刻随着风晓琴的醒来,却牵扯出一桩陈年旧事,好巧不巧的是,这事对北冥冷的打击甚大。
夺妻之恨,岂能说释怀就释怀,何况东方琴的死,更如火上浇油。
要知道,从北冥冷对东方琴离开后的态度就能看出,这北冥冷是一个极为深情之人,乍听自己朝思暮想之人已死,岂能不疯?岂能不恨?
对于这件事,墨侗不知道该如何。
打心里想,墨侗觉得风均羽此事是不厚道的,毕竟人家是青梅竹马,如果没有风均羽横插一脚,两人一起白首是板上钉钉的事,可…
虽然他们的勇气和对爱情的执着让人钦佩,但让北冥冷怎么想?可以说,北冥冷是这事中最大的受害者,而现在风晓琴竟顶着北冥冷,说北冥冷错了的话,这着实让墨侗捏了把汗。
看着风晓琴倔强而又清秀的脸,墨侗有些无奈,虽然心里觉得风晓琴这样说不对,但还是自动的护在风晓琴身边,毕竟风晓琴刚刚醒来,身体还是很虚弱的。
同时也隐隐的防卫着北冥冷,害怕北冥冷暴起杀人。
而北冥战虽然开始向着风晓琴靠拢,但转瞬就反应过来。以北冥战的想法来说,这事自然是风均羽不对了,可现在风晓琴跟北冥冷对上,却让北冥战纠结不已。
一边是自己心中爱慕之人,一边是从小待自己如子的冷叔,这让北冥战为难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好杵在那里,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北冥冷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
北冥卫是跟北冥冷一起成长的人物,虽不是兄弟,却亲如兄弟,对于北冥冷当年的事可以说也是知晓的,现在看到北冥冷的状态,北冥卫隐隐的升起一丝杀意。
这丝杀意被他很好的隐藏起来,在他看来,如果风晓琴能够让北冥冷释怀,那最好不过,如果情况相反,那么北冥冷必杀风晓琴,有些事交给北冥冷亲自去做可能会更好。
北冥冷的呼吸有些急促,眼中泛着红丝,紧紧的盯着风晓琴,而风晓琴凌然不惧,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错了,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母亲。”
“我不了解?我跟琴儿自小便一起长大,你竟然敢说我不了解琴儿,看来你是存心胡说,想要维护你父亲了。”北冥冷眼中闪过寒光,一丝杀意闪过。
“我胡说?哼,我看是你不肯承认罢了。”风晓琴昂头回道。
“不肯承认?事实便是事实,何来不肯承认?”北冥冷回道。
“那好,那我问你,我母亲在世之时,可曾跟你表达过她对你的爱意?还有,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深爱我母亲,那么你肯定表达过自己的爱意,我母亲又是如何回应你的?”
“这”
风晓琴这话戳到了北冥冷的痛处了,虽说北冥冷跟东方琴一起长大,感情笃厚,但却如风晓琴所说,东方琴从未表达过对自己的爱意,反而隐隐有一丝距离感。
而且北冥冷不止一次跟东方琴表达过自己的心意,但东方琴一直都是敷衍而过,但这些北冥冷一直没有在意,只当是东方琴女方的矜持罢了。
“就算没有,那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哼哼”从北冥冷的神色中,风晓琴便已猜到大概,直视着北冥冷,说道:“说明我母亲从未对你动过情,你所说的感情笃厚,那是因为我母亲一直以来把你当作兄长,从未想过要与你白首。”
北冥冷的神色越来越苍白,他想要反驳,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其实东方琴也曾告知过自己只是把自己当作兄长,只不过他自己不甘心罢了。
风晓琴没有理会北冥冷,继续说道:“我说你错了,这只是其一。”
“其二,你辱骂我父亲没有履行承诺,导致我母亲身死,那么我便告诉你,我母亲的死跟我父亲没有一点关系,相反是因为我。”
“因为你?”
“是的。”风晓琴的神色有些伤感,轻声呢喃。
“听我父亲对我说,我母亲在怀我之时,天降横祸,天际落下一枚灵石,灵石携带着剧毒,我父亲拼命抵挡,最后还是让灵石落在我母亲身上。
我母亲因此身染剧毒,为了不让我再遭横祸,我母亲坚持提前让我出世,但母亲却因此濒临死亡。”
风晓琴的手紧紧的握着,身形有些颤抖,墨侗上前握着风晓琴的手,咬着牙,一言不发。
他知道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能做的也只有握着她的手,给她一丝安慰。
风晓琴任由墨侗握着她的手,看着北冥冷,冷冷说道:“在那之后,我父亲四处求医,希望可以救治母亲,甚至把尚在襁褓中的我弃之不顾,虽然最后母亲还是不幸去世,但我一点也不怪他,甚至更加尊敬他。”
“我尊敬他重情重义,我尊敬他可以为了我母亲什么都不顾,可你竟然说他是背信弃义之徒,如果这样的人是背信弃义之人,那你又是什么?”
这些话风晓琴近似咆哮的对北冥冷说了出来,北冥冷一言不发,但是脸色却越来越苍白,气息越来越萎靡。
风晓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些事情风晓琴一直以来都藏在心里,从未与任何人说过,今日被北冥冷勾起自己伤心的往事,心中也是有些愤怒。
一张锦帕划过,北冥冷木讷的伸手接过,上面写着四行字,鲜红的颜色尤为显眼,北冥冷闻到其上淡淡的血腥味,北冥冷感觉到,那些字…是用鲜血所写。
“这是母亲在离世之时留下的,你自己看看吧。”
风晓琴淡淡的声音响起,北冥冷将眼神转向其上的字迹,只见上面写着:
不悔此生种深情,甘愿孤旅自飘零,长恨鸳侣唯梦里,宁负苍天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