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快叫你们的负责人出来!”洪正行的那个戴眼镜秘书被挡在会议室门口,气急败坏。
“我管你是谁,里面专家正在开会,不许打扰。”门口的一个保卫口气很硬,明显不怕所谓的头脸人物。
“好,你等着!”秘书很多年没被人这么不给脸过,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洪正行,那样的大官。所以,这种拒绝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侮辱,虽然人家只是在执行自己的工作而已。
掏出全息通信器,快速的拨打了一个号码,只见秘书一边用眼睛上下扫射保卫,一边露出一个冷笑:“喂!立刻叫人带着家伙赶过来!”啪,挂断通信器。
哟,小样的四眼仔,叫人带家伙?保卫呵呵露出一个微笑,同样掏出个通信器:“喂喂,队长,啊,有个家伙要闹事咧,能不能先制服?不行啊?要狠点?啊,啊,好,打残了算医院的,好好。”
“你,你想干嘛?”四眼秘书往后退了几步,脸有点发白,他刚才那通信的意思是让研究所的带着测定潜力者的仪器过来,但他故意不说清楚,就是想给保卫一个下马威,没想到人家直接准备动手了。
“我想干嘛?工作。”保卫扭扭粗壮的脖子,露出一个职业的微笑。
“我告诉你,我是全国大会主监官的秘书!你要是敢动我,我就让你过不下去!”四眼秘书毛了,因为保卫提着粗大的胶棍过来了。
“好大滴官!我告诉你!今天就是主席来了,也别想闹事!你以为现在是旧社会呢?看看!”保卫一指头顶:“都拍着呢!谁闹事一眼就能看明白!”
四眼秘书一看那个监视器,再看看大步走来的保卫,扯动嘴角还想叫嚣两句狠话,但脚却不听话,一转身,跑了。
“别拿保卫不当回事,当官的,没理由你当爹的都没用!”保卫撇撇嘴,回去继续站岗了。
要说今天这个保卫为什么这么硬气,除了本身不怕事的性格外,还因为进去的专家组组长吩咐了一句,天皇老子也不许进来。
为什么?当然就是因为今天这个会诊的病人,很有钱。
一般的病人,看完病再给钱,这个病人,送来就给钱,而且,还是很多钱。
一亿。
够看一百个的人了。
人家家人说了,这个病人一直都躺在病床上,现在病情似乎有点反复,如果再治不好恐怕会很危险,所以送来了首都这个脑科最好的医院。
没别的要求,就是好好看看,最好根治。
这么没要求又不拿钱当回事的主,当然得,好好看看。
不过么,这个病,似乎,也没什么啊。
专家们喝着香茶,看着手中的病历和屏幕上的资料,这一亿,很好赚的感觉。
的确,这个病人曾经有过脑部手术,但那已经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虽然十年前有过一次复发记录,但也很平稳的渡过了危险期,虽然后面一直躺在家中,但却没有任何会再复发的迹象。
这次送来,是因为病人自己说有头疼的感觉,所以为了杜绝后患,才送来了这里。
也就是说,只要病人自己觉得舒服了,那么对于他们这些专家和医生来说,治也可以,不治,也可以。
好轻松,这么算算,每个专家这么开几次会诊会议,每人就能分几百万!哈哈哈哈哈哈!心情真好!
“嗯?你说医务部的部长?”口中的香茶差点喷出来,专家组长眼睛都瞪圆了。
虽说他们是大医院的专家,但和医务部那种直接掌管着行业最高行政权力的机关比起来,差得就太远了。
但这医务部的部长,为何会突然出现?
刚刚进来的院长点头:“马上就到门口了,你们是不是谁惹事了,最好现在说出来,我还可以帮你们遮掩一下。”
几个专家一起摇头,他们没有收红包,也没有帮某些公司指定药品,也没有在审查各种医院项目时收受贿络,因为他们这些专家,本身的收入已经很高了,一旦做些贪小便宜的事,毁的就是他们一辈子积攒下来的名声和所有的一切,不值得。
这不是百年前那种灰色收入很容易隐藏的年代,目前的自动监控已经连个人的财物状况都一起纳入监控范围,所以一旦被查,是很容易暴露的。
毕竟,他们是有名声的专家,不是那些懂得隐藏的黑市人。
医务部部长,朴智朱,面色也很不好。
他是部长,掌管医务部,算得上是那种掌握着实权的大人物,但是,他还受制于权力最高机构,也就是三大权力,今天,他是被三大权力之一的全国大会给叫来的。
虽然他非常忙,但在接到联系的时候,他还是不得不放下一切,来到这个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来的地方。
而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要检查一个刚刚送来这个医院几天的病人。
朴智朱已经懒得生气了,只希望尽快做完这件事,然后回去忙自己的工作。
只是他没想到,来到这里后看到的,几乎都是与他平级甚至职务更高的家伙。
难道,权力机关的办公地址转移到医院了?
这一打听才知道,夭寿,宁毅胜来了。
这个,可是个绝对不能得罪的主。
难道那个病人和宁毅胜有关系?那就难怪了!朴智朱刚刚庆幸自己没有拒绝来这地方,突然就被一个人拉走了。
洪正行小声的在朴智朱耳边说了几句,朴智朱很不情愿的离开了这个大人物聚集的地方,无奈的走向另一个方向。
“呃,你说,宁毅胜也在我们这?”这会,专家组长那口茶是真的喷出来了。
院长点点头:“我就是躲这来了,没想到朴部长也来了,不过这个病人好像和宁会长没什么关系。”
“宁会长为什么来这?”专家组长小心的问了一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因为他们一直在品茶,不对,一直在开会,所以不知道。
“不知道,现在在六零二四病房里面,好像是来看昨晚送来的一个女病人,对了,就是那个被什么防护罩罩起来的女病人,我们报警后来的却不是警察,而是宁家的人,看来那个女病人和宁家有什么关系。”院长小声的说完,不开口了,因为这时朴智朱已经走了进来,而且一脸的难看。
“各位,虽然很不好意思,不过那个前几天送来的病人,我要检查一下,多的,不要问。”朴智朱直奔主题,都懒得多说什么,他还打算赶快完事,然后去宁毅胜面前露个脸呢。
“是,病人就在五零六六房,我这就带路。”专家组长站了起来,却被院长狠狠的瞪了一眼,这种时候,怎么能抢他这个院长的风头?
一行几人各怀心事走了出来,门口的那个保卫立即立正,但眼睛却依然带着居高临下的感觉盯着那个一直没再敢靠近的四眼秘书。
你叫的大官来了,怎么着,你还不是没进去?小样的。
四眼秘书装作没看到的样子,自我安慰了两句,大人物不与小人物计较,不计较。
至少,现在不计较。
跟在一行人后面的,是几个年轻人。
虽然穿着白大褂,但是,没有人认为他们是医生。
因为这几个年轻人的眼神,冷光熠熠,几乎没有半点的温暖感觉,这种感觉,更像是士兵一类的人物。
几个专家走着走着都不由自主的缩起了肩膀,背后传来的,几乎是实质一样的冷气,太可怕了。
走在前面的院长和专家组长悄悄的互相使了个眼色,但都不敢开口说话,只是心中都在想一样的事情,这个病人怎么会引来这么些怪人?
“到了。”
推开房门,是一个非常奢华的单间病房,不愧是花了一亿来的人。
“怎么了?”病房内,坐着一个消瘦的中年人,看到一串人鱼贯而入,立马站起来,满怀敌意的看着这些白大褂。
“没事,就是会诊,我们还专门请到了专门各方面的专家。”院长露出个笑脸,这个中年人应该是病人的家属或手下之类的人。
“他们?”消瘦的中年人看看后面走进来的那几个年轻人,一脸的不信:“这还没我儿子大,什么专家?出去。”
“这位先生,请问贵姓?我是医务部部长朴智朱。”朴智朱实在不想浪费太多时间,马上将自己抬了出来。
“我姓王,你说你是部长?我家少爷的病很严重么?怎么连部长都来了?这些年轻人又是怎么回事?”王姓中年人皱眉。
“是这样,令少爷的病是很难治愈的,不过并不是没有办法,这些人都是这方面专门培训出来的专业人员,在这个领域比一些专家更专业,请王先生放心,我们都是为了令少爷着想。”朴智朱耐着性子编了几句。
“王叔,让他们过来吧。”遮帘后面的病床上,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反正我们就是来看病的,让谁看都行,只要能治好就行。”
“是。”王叔答应一声,但还是皱眉看着那些年轻人,似乎一旦有什么不对,他就会扑上去。
这个有钱人家的,不好弄啊。
朴智朱也微微皱眉,刚才洪正行对他悄悄说的话,就是如果几个年轻人检查后点头,他就得想办法说服这个病人去一趟首都中心的红铭研究所。
如果是一般人,那么只要说能治好病就行,再不行拿钱诱惑一下。可这个病人,明显是不能这么糊弄的。
想到这,朴智朱还真希望几个年轻人检查后会摇头,省得他的麻烦。
几个年轻人和几个专家一起走到病床前,遮帘拉开,一个面色白皙的年轻人出现在病床上。
就在刚刚看到这个病人的一刹那,几个年轻人都明显的震了一下。
那种感觉,不会错,和他们一样的人。
补时者。
不对,是能够成为补时者的人。
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开发和训练的病人,为何会给他们这么强烈的感觉?
这种感觉甚至强烈到了让他们以为是在面对前五号补时者。
不过这种感觉来的猛,去得也快,几人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种感觉已经不见了。
“各位,我的病很严重吗?”病床上的年轻人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平淡的问了一句。
“不不,不严重,我们就是为了治好你才来的。”专家安慰着,而一个年轻的补时者则拉起了床尾的电子病历记录表。
表上前面的地方,写着病人的名字。
时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