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击倒十二巨奴之后,止步站在了众人的跟前。只见那人容貌俊美,只是烟粉之气极重,一身宽大夸张的大红袍子,更是给人一种嚣张跋扈的感觉。
花衣叟与施拓对视了一眼,苦笑一声说道:“你看到了几拳?老头子我老眼昏花,只看到了六拳。”
施拓眉头一皱,半天才开口说道:“看到了八拳。”
“行啊,没想到你小子功力见长啊,每个人身上都打了十二拳。”
墙上又跃下一名青衣男子,却是一身书生打扮,生的浓眉大眼,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
赵天印在一旁听的是一身冷汗,别看他平日里在战场之上指挥千军万马,可对于这单打独斗之事,还真是不在行。
一开始见到红袍男子的身手,就让他大吃一惊,听到花衣叟和施拓说的六拳八拳的,他却是一拳也没看清楚。本来他以为只是一共打出了八拳,再听到青衣书生说是每人十二拳的时候,更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错了,是十六拳。”
身后一直观望的天心大师,突然开口说道。
此言一出,花衣叟和施拓心中都是一惊,再看一旁的赵天印,竟是一个没站稳,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红袍男子正在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指甲,听闻天心大师此言,毫不掩饰的笑了出来,算是默认了天心大师的话。
花衣叟看了看身后的四位大师,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众人,沉思了片刻,走上前去说道:“两位只要不伤我们的性命,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
现在还保持清醒的,只有花衣叟、施拓和赵天印三人,其余人都已躺在了地上,那红袍男子也不再说些戏弄赵天印的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不愧是老江湖,就是爽利,好,那我们也不绕弯子了。”说着,他用手一指还在昏迷中的马墨,“这个人我们要带走。还有,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再敢在忘心院放肆,就别怪我们哥俩赶尽杀绝。”
“好,一言为定,就此别过了。”
花衣叟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了下来,随后转身来到倒在地上的巨奴身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放在他们的鼻子前面。不多时,巨奴们都慢慢的爬了起来,在花衣叟的带领之下,将倒在地上的众人一个不落的放在背上,带着所有昏迷的人离开了忘心院。
赵天印见状,赶忙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路小跑着跑出了忘心院的大门。施拓向不远处倒在地上的施岩望了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眼见敌人已经远去,四位大师这才算是长出一口气。天心大师不顾身份的跑向马墨,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一会哭一会笑,看的其他三位大师都是一阵的叹息。
一心大师走上前来,对二人一抱拳说道:“今日之事,多亏两位少侠出手相助,才得以脱险,老夫在这里多谢了。”
说着,一心大师便要深施一礼,青衣书生赶忙上前扶住一心大师的双手,说道:“老前辈万不可如此,这般可是折煞晚辈了。”
青衣书生说完,又走到抱着马墨的天心大师身前,十分恭敬的说道:“天心大师,还望恕罪,您这位爱徒,我们还是要带走。”
天心大师一听,一把将怀中的马墨抱得更紧,就像个孩子害怕别人抢走他的心爱之物一样。
“那可不行,你说带走就带走,万一你是坏人呢?”
青衣书生苦笑不得,虽然早就听说忘心院的天心大师心直口快,可没想到竟会如此直接。无奈之下,他只得转身对一心大师说道:“他再留在此处,不仅会有危险,还会连累得忘心院上下都不得安宁。当然,我这么说不是看轻忘心院,不过忘心院毕竟是难得的一方净土,还望一心大师见谅。”
“你跟我师兄说也没用,我说不行就不行。”
天心大师不等一心大师答话,便连连摆手,抢着说道。
“师弟,不可再犯孩子脾气。”一心大师厉声训斥道,可看到天心大师抱着马墨一脸委屈不舍的样子,心里一软,语气也轻柔了许多,“师弟啊,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就凭我们四个,保不住他啊。”
天心大师一听此话,脸上的表情顿时凝滞,过了好久,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马墨,又看了看眼前的青衣书生,抱住马墨的手也渐渐的松了几分。
“好吧,我这徒弟,也是时候出去闯荡一下了,不过我告诉你,他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可不会饶了你。”
青衣书生闻言大喜,说道:“前辈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少主的安全。”
“少主?什么少主?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天心大师警觉的问道。
青衣书生这才发现自己失言,赶忙抱拳说道:“老前辈莫怪,晚辈今日实在是有难言之隐,不便表露身份。不过请您放心,总有一日,晚生会给前辈一个交代。”
“好了,师弟,就今日这种种的情况而言,想必他们两个也不会加害于马师侄的,你就放心吧。”一心大师说完,又转过头来对青衣书生说道,“我这位师侄,就托付给两位少侠了。”
青衣书生一一对四位大师深施一礼,接着背起马墨,对着红袍男子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同时一跃而起,飞上墙头而去。
“师兄,你说他们两个是好人么?”天心大师看着墙头,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废话,坏人能救你的命?”地心大师不知为何,十分不悦的说道。
天心大师回过头来白了他一眼,又扭头向墙头望去。
“你说哪有好人放着大门不走,非要爬墙头的?”
地心大师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
“不行,我得去看看,来,你帮我一把。”
天心大师一指墙头,示意地心大师带他跳上去,地心大师虽是一脸不情愿,可还是拎着天心大师的衣领,带他跃上了墙头。
“看三师弟这样子,对马墨的感情不比四师弟浅哪。”
一心大师看着墙头上不断向远处张望的两人,轻声说道。
人心大师点了点头,说道:“若不是他留在这里会有危险,我也舍不得让他走啊。只是如此一来,三师弟倒还好说,四师弟那脾气,恐怕没个一年半载都过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