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宫国与郑氏第一次战争,自浩青将军领兵出现之后,其胜负已然揭晓。
面对郑氏两路伏兵,司马绰万不能挡,只得慌忙领军撤退。然而那纳威、纳托二位将军所领之兵,有大半都是骑兵,这些骑兵虽然都是堪堪训练而出,并无多少战力,但是追击是可以的啊。
于是在纳威、纳托二位将军的追击之下,司马绰余部一路仓惶北逃,过杀堡而不如,直接逃到了长宫国南部重镇——歇城。
此战司马绰所部死伤大半,竟只有两万余人跟随至歇城,其余人等,或死或逃,竟有三万多人。要知道此次司马绰所率之兵,本就是长宫国大半精锐,这等伤亡,怕是司马绰在长宫国内,不能安然无恙,多有几番****。
而另一边,待得援军而至,敌军逃窜之后,郑昭率领残军于西三里之处重新扎营。而后清点一番,却是发觉原先七万兵马竟然只于三万众。倒是让郑昭长叹,那司马小儿乱用方外之术,着实可恶。
当下,郑昭书信于族中诸位长老,请求征兵备战,待来日如那长宫国,一雪前耻。
此时暂且不提。
另一边。
郑氏势力的西南处,燕河与公江汇流之处,三千年古城,帝国潮州部州州城,潮州城。
这城外烽火如烟,郑氏兵马自公江而绕下燕河,将这偌大的城池全然封锁在哪两河夹流,半岛之内。而河上舟船同动,成铁锁连环之势,封锁着城池东南港口。
这便是郑冲和郑能的联手之作了,两方人马,一方封路,一方封河,总共三万兵马,两万民夫,誓要兵不血刃的攻破州城。
然而那州城之内,董世康早有死志,怎能奈何?而且这三万郑氏兵马,能战之师只有万人,又如何攻破那高大城墙,数万州兵?
郑冲叹息一声,唯有继续围城了。
“希望一月之后,郑遥能按时征兵三万,齐备兵甲吧。呵呵,幸好那董世康是个胆小懦弱之人,要不然我郑氏还很难有如此成就啊。”
小原郡,野鹿平原之上。
郑泰领着一般部将,两千士卒,静静的等待着。
时至傍晚清静之时,火热的太阳渐渐失去激情,自西方流连而下。清新的风儿从远处飘来,带来微冷的凉爽。
郑泰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着,感受着这难道的舒适。几丝调皮的头发自乱糟糟的发束中挣脱开来,立在了郑泰的额头之上,欢乐的挥舞着。那头发之下,因为长期的军旅生涯,皮肤本就是有些泛黑的脸庞,渐渐的黑着,额头上,脸颊上,脖子上,小小的黑泥随风飞扬。郑泰终于感到了畅快,要知道在这糟糕的夏日,长期作战,没有时间洗澡意味着什么,很不舒服啊,特别是身边上千位散发着臭气的士兵兄弟。
郑泰摇了摇手中的皮囊,感受到还剩下一点,索性直接扬起,抬起头,浇上了脸上。真是畅快啊!郑泰大声的笑着。“此战之后,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不多时,就在太阳西下,天空渐渐泛黄的时候,郑泰所部的前方,那平原的小山坡上,终于出现了一对对粗布烂衣,拿着铁器耕具的敌人。
宗纹龙麾下,平民大将,牛二所部,三千民兵士卒。
“这,便是我的敌人吗?”郑泰暗暗笑着。“三千人,你说是县兵我都会重视点,竟然只是些农民,哼哼,正好,我地盘上还需要些人开垦军田呢。”
郑泰嘿嘿笑着,看着敌人冲来,也不着急,静静的等着他们上前,只余数十米的时候,方才将水囊放好,拔出了宝剑。
“全军随我冲锋!溃散敌军,多抓俘虏!”
“杀!!!”
一阵喊杀之声,震响于平原之上,甚是滔天。
自郑泰率军入侵潮中郡之后,破山水县,入琴台县,从官道直入小原郡,一时之间,至出兵一月内,连破四县一十三城,声名大噪。虽然现在郑泰所部只剩下一千九百多人,但是其战力倒是上升数倍,颇有一番强军之态。
但,这也是郑泰的极限了,在攻占小原郡东部两县之后,郑泰的兵马已然到了极限,要是再强自行军,怕是这些兵马便会崩溃。是以在与徐福,邓翠山等将士沟通之后,郑泰便下令驻军休整了。而这次敌军,却是那牛二不满各大势力入侵,悲愤之下,便率军前来攻打看似兵马最少,力量最弱的郑泰所部。
但是郑泰所部真的很弱吗?
一刻钟后,两千余民兵哭爹喊娘的走了。本就有些疲惫不堪的郑泰兵马们,也只是抓了三百余民兵,充作劳役,开始驻军扎营了。
清水河畔,平原之间,滚木扎营,拒马荆棘。郑泰躺在河中,开始了这半月以来的第一次洗澡。“真是舒服啊,待得休整半月,等援军到达之后,小原郡城,就在我手了。”
“哼!郑泰那个笨蛋,以三千新训兵马便就一战养战,虽然其麾下有等翠山等大将,徐福这位谋士。但是啊,这小原郡城还是我们的!”
此时的小原郡城外,一位白衣若雪,银质宝剑,摇着雕羽遥扇的青年将军哈哈大笑着。他的旁边,一位身材壮硕,大圆脸,络腮胡须像钢针一样扎在脸上的大汉牵着少年将军的座马。而他的旁边,一位八字胡,目光深沉,站如标杆的中年将领点头回到:
“主公说的不错,这郑泰行军规整,作战方正,却奈何进速太快,后勤不得保证,兵员没有补充,如今夺下小原郡两县之地,便已然是极限了。如此,这小原郡城,便是主公囊中之物啊。”
这行人,便是张水生及其麾下。
此番入侵小原郡,张水生可是倾尽全力,集结出三千军马,并张氏本部所给的两千士卒。张水生这番入侵,倒是做足了准备。
先是步步紧逼的攻下南部两县之地,进而大军直接围困郡城,行围城打援之策,一时之间,倒是杀的浑天黑地,宗纹龙麾下也是死伤殆尽,只与三千残兵,困守郡城。
而那牛儿便是奉宗纹龙之命,从家乡集结兵马,准备反攻张水生所部的,却不料牛儿仗着那‘三千’兵马,竟然敢与郑泰死拼,继而失败之后,想到无望攻破兵马更加强盛的张水生所部,竟然思索一番,摔着三百亲近弟兄,往北方徐长在投奔而去,而其余民兵,也是各回各家,安心务农,不敢再问天下事。
而就在郑泰安心洗澡,张水生胜券在握的时候。
那小原郡的西方,一座庞大营盘,中军大帐之内,恭先悲愤的丢下了头盔,怒声大叫着:
“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山无张氏,不灭你族,我誓不为人!”
而中军大帐之内,其余部将也是愤慨不已。却原来是早在一月以前,重新集结出五万兵马的恭先准备一鼓作气,攻下小原郡,成为坐拥四郡半之地,整个潮州部州最为强大的诸侯。要知道,整个潮州部州,潮东边境之地,多是荒凉少民;潮北之地,更是有两国边境,民风彪悍。只有潮南,潮西算是沃野千里,这其中,恭先夺得近四郡之地,算是最为强盛,而那潮南的张氏,也只占据了两郡半,其中那河原半郡还是和潮东郑氏平分的。
有何惧哉?恭先是这样想的。然而那张氏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药。浑然不顾那郑氏中的郑泰抢夺乡县,却尽率大军,不夺城池,只与恭先所部死磕到底。
如此下来,这一月之内,恭先,张氏两方人马,竟然死伤三万余人,着实可怕。而那小原郡竟然被那郑泰,张水生两个小鬼,共占领了四座县城。
“可恶啊!”恭先大叫着:“要不是早前与徐长在争夺障立郡死伤上万精锐,要不是后来强子吞并甲却郡又死伤上万,要不是我先前覆灭了宗纹龙五千精锐,要不是靖国公成康屯兵三万于我等边境。啊!为什么!为什么大战都是我在打,但这利益都是你们在得。啊啊啊!我恨你们!”
恭先愤然大叫着,嘶吼着。周围众将默不作声着。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中军大帐之外,一个傲然的声音飘然入内,惊煞了众人。
“那是因为你,恭先,是七世农夫之后!光这出生,便已然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