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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外公种了许多橙子,刚回去的时候我经常一个人跑去摘橙子,一边摘一边吃。

“牧牧,回去吃饭了”,老妈来找我的时候只见满地橘子皮。

她叉腰佯装生气的问道:“你究竟吃了多少?”

我转移话题说:“妈,我不想吃饭了,我不饿。”

“是吃饱了吧。”看着她我很郁闷,每次都是这样一眼看穿一言说破,无趣。

我咧嘴朝老妈笑,我知道我一笑就会露出两颗小虎牙,那模样看起来有些痴傻,他们也没少拿我虎牙说事,但是我知道他们只是嘴上说说,不是真的嫌弃。

老妈摸着我的头笑着说:“你啊!你什么时候才长得大。”

我又躲过了一劫,我抬头看看她,妈正笑着,我喜欢看老妈笑。紧紧的握着老妈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这样很好,我在,你在,有外公外婆和舅舅,还有……。

我不是躲在树下吃橙子,我是藏在橙香中回忆我的美好时光,回忆的美好只有自己知道,所以别人若是看见我吃橙子傻笑,一定会以为我有病,为了不被送进特殊医院研究,所以我要藏起来。

偶尔,你有没有一点点想我,我想你了,你在做什么?

奶奶刚买的橙子酸酸甜甜的,是你最喜欢的味道,你在的话,一定又是只吃橙子不吃饭,想着想着就像看到了你闹别扭耍无赖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眼角溢出的温柔那人却看不见。

奶奶今天还说,“牧牧在的话,橙子一定很开心。”你瞧,奶奶,想你了。

你不在,我在床头给你留了一个,我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看着它,就想把它吃了,你知道这多么难受吗?你再不回来我就真把它吃了。

木头,回家这么多天,有没有闯祸?你不在爷爷奶奶带我去游乐园玩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恐不恐高,以后试试,还有就是,我爸妈回来了。

我和爷爷奶奶回家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还有两个小孩,说是朋友的孩子来玩几天。他们回来了我很开心又好像没我想像的那么开心。

第一天见到他们的时候我躲起来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躲。我回屋关上门他们追过来敲门说:“基朗,我是妈妈,我们回来了,你开门让我们见见你。”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原来除了你,我还会对另一个女人的哭声手足无措。

“妈。”

奶奶安慰她说:“没事。”奶奶对着门轻声说:“基朗,我是奶奶,你开开门,他们真的回来了,不信你开门看看。”

我开了门,这个我称之为爸妈的人抱着我,我看见奶奶也在一边抹眼泪,释然了,我和他们相处得很融洽,是一家人那么回事。

我喜欢那两个小孩,但是他们只玩了两天就走了,哥哥杨文清秀文静和我一样大,妹妹杨靓乖巧懂事比你还小两岁,杨靓很爱撒娇,杨文说:“她在家的时候,没这么黏人。”

木头,不黏人的杨靓可以对我撒娇,爱逞强的你也可以偶尔……

杨靓喜欢草莓味喜欢粉红色,和你不一样,你还是那个木头,不喜欢草莓味,不喜欢粉红色,最喜欢橙子的傻木头,不会有人和你一样。

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怎么对你说……

“爸妈,我们想把基朗接走,这样基朗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我们俩也可以好好弥补他,您看行吗?”

爷爷沉默一会开口说;“新的环境基朗适应吗,你们有时间吗?”

“爸,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也知道您爱基朗,我向您保证,不会让基朗受委屈。”

一阵沉默之后奶奶说:“既然这样,你们去问基朗,要是他同意我们也没意见。”

他们在奶奶房间的谈话我听见了,他们回来是想把我接走,我拒绝了,我怕,你丢了。

“我不同意。”我推开门说。

可能是没想到我会在门后,我的突然出现令他们有些手足无措,妈慌张的说:“基朗,你都听到了,妈妈,妈妈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我不走,你们走的这四年,我都是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没什么不好,不能因为你们想享受天伦之乐就将我从他们身边抢走,这不公平。”

“基朗,你怎么这么说呢?不是这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你们一直是按照你们的想法让我们生活,你当初走的时候不也没问我愿不愿意吗?”我直视着她的目光,看着她哭我于心不忍,而我爸的眼神我却有些不懂。

他看了看我然后开口对爷爷说:“爸,时间不早了,我和刘芳就先回去休息了,您和妈也早点休息。”

爷爷应了声然后他就去扶着我妈回房,很显然这是打算不讨论这件事了,但是妈不同意,他只一个眼神我妈就顺从了,在近房门处他转过头温柔的对我说:“基朗,你也睡觉吧。”

我知道我过分了,在他们房间里我蹲在妈身边说:“妈,对不起,我没有怪你们,我只是不想离开爷爷奶奶。爷爷奶奶身体不好,我想陪着他们,你别哭,我知道你们爱我,我爱你们同时我也爱爷爷奶奶,让我陪陪他们可以吗?”

我又把橙子放到了嘴边,想起你耍赖的模样,所以橙子好好的,快回来,橙子在等你。

那个时候,大年三十日程安排通常是年夜饭,春晚。一家人嘻嘻哈哈的笑着过一年的最后一天,迎接新年的第一天,我不知道基朗有没有看今年的春晚?

去年的主持人是赵忠祥,倪萍,周涛,朱军四个人,今年主持人太多了但是他们依旧在。

现在,赵忠祥,倪萍已经不主持春晚了,也不是说我对他们有多深的情节,毕竟时间不对,我只是感伤时光易逝,搭档会换,有聚有散。

你喜欢《还珠格格》吗?你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基朗不喜欢。2000年的春晚有赵薇,林心如,看到她们我很开心,所以我不知道基朗开不开心。

《还珠格格》有我甜甜的记忆,我希望基朗想起这段的时候还是甜甜的。

通常情况下,我俩看电视是比较和谐的状态,看什么可以商量,也不至于争抢,除了《还珠格格》。

“你都看了多少遍了,遥控器给我。”说着就来抢我手里的遥控器。我把手背在身后,摇头向后退,不给。他前进一步我退后一步,直到退到墙角。

“自己交出来还是我抢。”乖乖的交出这叫自首,被逮捕那叫缉拿归案,为求宽大处理我交了,然后现在电视里播放的是体育赛事,开什么玩笑,这是什么,你说这是什么,你别说了,你说了我也看不懂。

我安安静静的呆在一边。我只是弄出了一点点的声音,真的只有一点点,他就没法看比赛了。就是削苹果的时候,我把手给划了,苹果掉了,苹果撞击地板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不知道我在低头做什么,所以他来一探究竟了。

“我看看。”我转身看到的正是他臭得不能再臭的脸,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最后我们坐在沙发上看《还珠格格》,你猜我怎么赢的。

“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不记得。”大眼看小眼。

“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但仍然感谢上苍,让她有这个可恨可想可怨的人。”我台词还没念完他就问道:“是你,你等吗?”

问得我一头雾水,这什么和什么,“等什么,诶~你怎么不按剧本演。”

他看了我一会好像是在等答案,没有等到他要的就罢演说:“不演了,你自己玩。”

不就是答案嘛,我赶忙拉着他的衣角说:“如果是你,我会恨你,如果是你,我会怨你,如果是你……我等你。”

一个人完整的看完这部剧是在2003年,这一年我没去外婆家也没有小伙伴,同一部电视剧,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是他们不是我。

之后我就喜欢上了喜剧,至少他们嘻嘻哈哈的时候我不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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