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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001年5月6日,农历四月十四,星期日

“外婆,我带你出玩吧。”我看着外婆笑嘻嘻的说。“听话,别胡闹。”外婆对我说。这怎么就是胡闹了,不是说出来玩的嘛!坐在这里喝茶是几个意思,你们喝茶还不许我去玩是几个意思?

“外公,你想不想去看看。”我对外公挤眉弄眼。他看看我,拿起茶杯喝了几口才缓缓的说:“歇会儿吧!你外公我,是不想走了。”寻求无果,只能乖乖坐着。

现在是星期六的下午,我也不知道几点,我只知道从早上出门开始,我们就一直在走,对我来说,这多么新鲜,一点也不累,可他们不是这样想的。突然觉得爷爷说的话很对,“缺乏锻炼”。你们就是该多走走,我本来还想再说两句的,看见妈过来了我就闭嘴了。

星期五我回家的时候,就看见外公外婆在店里,他们来是为了给我过生日。2001年农历四月一到,我就九岁了。在老人眼中九岁,十二岁是你孩子时期最重要的临界点。

星期五一回家他们就让我收拾,说出去玩两天,留舅舅一个人看店。所以现在我们一家,除了舅舅都来玩了,可怜的舅舅。本来我们来的时间就不是旅游旺季,所以人不多,不是人挤人。这么好的机会还不走走!其实那时还没有这概念,只是我看着这地方新鲜,都想看看,所以精力旺盛。

我坐在那里也不消停,歪着身子东张西望。外公对我说:“牧牧,你看见你同类了有什么感想没?”

我正看着呢,回头看着他莫名其妙,这是什么问题。

给我使眼色,示意我看看,我回头看了老半天,最后看见有个小孩的衣服上有只猴子,我知道了,逗我呢!

“你今天睡这么早?”基朗对我说。“让我靠会儿,好困。”轻声说。

“你怎么不上楼去睡觉?”他侧脸看着我说。“我才回来,你让我和你待会儿嘛!”基朗什么也没说就让我靠着。“你不是要睡觉吗?一直说。”我瞪着他,你不明白我的心情!他笑笑伸手遮住我的眼睛说:“木头。”

我接着说:“这两天我和外公进行了各种比赛,就连吃饭也比”,停顿一下说:“原来外公也是老小孩。”侧脸打断我说:“你是不是又不吃饭。”我拿开他的手瞪着他,他笑笑然后蒙着我的眼睛,我接着说。“我和外公比赛来着,比赛谁能先吃完面包,他赢了,他老是给水给我喝,我一喝水他就可以比我吃好多,诶~姜还是老的辣,这话真没错……”

我一激动说话就是手舞足蹈,这时他只是用手遮住我眼睛。我知道,他是在说:“我明白,好好睡,我听着。”“……还有还有,我又发现了一个小秘密,外婆不喜欢吃蕃茄酱,你知道吗?外婆好搞笑的,她说蕃茄酱和过期的食品一样,还有蕃茄酱的味道和铁锈味道有得一拼。你说好不好笑。”

声音越来小直到没有,听着这呼噜声,不用看也知道睡着了。你躺着睡要舒服些吧!我只是这样想想,没打算把你放下。

2001年6月5日,农历四月十四,星期二

今天是我生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今年闰四月,别人开不开心我不知道,我开心,因为我可以过两次生日。

其实我不知道是闰月,而是闰四月,是昨天晚上,奶奶给我说:“牧牧明天过生日,你想要什么呢,奶奶给买。”

我看着奶奶不知所以,我生日不是早过了吗?“傻孩子,明天早点回来。”

“哈哈哈哈……”爷爷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我被基朗糊了一脸的奶油,我不爱吃,基朗也不爱吃,爷爷奶奶最好少吃。所以奶油糊脸上也不算浪费。

“你别糊我脸上。”他离我远远的,我看着他不满的说:“你在我脸上糊我都同意了,我也要糊你一脸。”

不等他回答,我就向他跑去,结果是当然没追上,我站住看着他说:“我生日。”“那也不行。”狠心的人。

“牧牧,爷爷送给你一个东西。”吃完蛋糕爷爷对我说。我向爷爷走去,爷爷拿出一副已经装裱好了的字给我。我这生日他们不是今天才想起的。

“谢谢爷爷。”我笑着接过。“衣食无忧更适合我。”我对基朗小声的说。他白了我一眼。

毛笔大字“一世无忧”。落款:蒋天翔,2001年6月5日,还有爷爷的印章。

忘了说了,爷爷是什么协会的成员,反正这字在某些人看来挺值钱的。你别说,等哪天我没钱了,我就把这副字卖了,大赚一笔。

我没有,它还在。

“牧牧。”回头看着奶奶,奶奶也拿出一个装裱好的东西给我。接过一看,是奶奶绣的一副字,是我的名字。这副字,对别人来说不值钱,对我来说,钱买不到。

“谢谢奶奶。”

“你给我送什么。”我看着基朗问道。“我已经把爷爷奶奶的爱分一半给你了。”我看着他,想想也是。

原来“九岁”这么好。我能不能每年过九岁的生日。

我下楼找基朗的时候,正巧遇见他上楼找我。“你身后藏的什么?”基朗看着我说。我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他,“打不开,你看看。”他接过很轻松的打开了,一支钢笔,“又是你舅舅送的。”我摇摇头说:“我送的,送你的。”他看着我,我们都笑了。这是这么些年送基朗的唯一一件生日礼物。

基朗送了我一本书,你说为什么不是《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之类的书,是鲁迅先生的,鲁迅那么多书,你为什么要选《阿Q正传》,你几个意思!

“舅舅,你带我去买支笔。”“买什么笔,舅舅给你买,你不用去了。”摇摇头。没办法,带着我去了。

“这支笔不适合你。”我看着他摇摇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你送谁的。”我偏头不看他,朝收银台走去。

“真不说,不说不帮你付钱。”我带钱了,我才不受你威胁,这个月妈妈给的零花钱还没用呢!虽然威胁我,不过还是舅舅付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回家的时候舅舅对我说。我抬头看着他,他低头看着我,一起笑着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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