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航班,要登机的时候老爸临时接到电话说有急事,向爷爷询问奶奶情况后,决定晚我两天回来。
临近中午我才到达小县城,我一下车就直接赶去医院,平时觉得汽车站距县城人民医院挺近的,现在突然觉得好远。
打开门看见爷爷的背影,奶奶还架着呼吸器,他握着奶奶的手坐在凳子上守着奶奶,看见这一幕,说实话我很安心。
推开门走进去,轻轻的将包放下,喊了声爷爷,然后走到奶奶身边,俯身在奶奶耳边轻声说:“奶奶,我是基朗,我回来了,我回来陪着你。”
和奶奶说了一会话,我转身对爷爷询问道:“爷爷,奶奶情况怎么样了。”
看看奶奶抬头对我说:“还好!没想象中的不好,刚刚医生来看过,放心吧!现在只是睡着了。”
我们爷孙俩就这样守着奶奶,下午的时候奶奶醒了。“奶奶。”我笑着轻声喊她,她眨眨眼睛,我知道她比谁都不想我担心。
时间不早了,我对爷爷说:“爷爷,我去买点吃点回来吧!”说着我就起身出门了。
基朗出病房的时候,林牧就在电梯口,不知是不是天意,刚刚好,完美的错过了。
当我回来的时候,柜子上有吃的,外公外婆也在我也就没多问,想必是他们带来的吧!
半小时前……
“爷爷,奶奶今天比昨天好点了吗?”说着就走到奶奶床边,看着奶奶说:“奶奶,今天我又来看你了,对了,我还给你带了吃的。”说着就把书包放下拿出食盒。“奶奶,好香的,你要是偷懒不好起来,我就把它吃了。”
“牧牧,今天又来看奶奶。”我回头一看是基朗外公外婆。
“公公,婆婆(喊爷爷奶奶闹过不少笑话,这样只是为了区分)。”
婆婆和公公性格不一样,婆婆是个洒脱的人,说白了就是心宽,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公公是个停不下来的人,进来后看看奶奶,就去找事忙去了。刚刚才在收拾,现在去倒开水去了,只有我们三人和同一病房的另一位病人,一样是个老奶奶。
婆婆对爷爷说:“今天他奶奶怎么样了。”说着还不忘看看奶奶的输液瓶。
“今天精神好多了。”
“他爷爷,不是说基朗今天到吗?人呢?怎么没看见,跑哪里去了?”说完还不忘东看看西看看。
“孩子出去买晚饭去了。”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我是这样想的我也这样做了,起身对他们说:“爷爷,婆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我明天再来看奶奶。”话说完我已经到了门口了,也不管他们说什么就消失不见了。
“基朗马上就回来,牧牧~这孩子平时也没见她跑这么快过。”说着又想起什么接着说:“这孩子心眼实,和基朗一样。是吧!他爷爷。”爷爷没做声。
晚上爷爷对我说:“基朗,你先回去,明天再来看奶奶。”
回家第一天,我没见到木头,也对!这么晚了。
第三天,木头也没来,或许是忙着开学的事。
第五天,奶奶脱离呼吸器她也没来。
不对,这是肯定句。
“爷爷,这几天都谁来过?”看似不经意的问,实则我多么期待爷爷的答案,我怕真是我想的那样。
今天我和往常一样只是去看看奶奶,“爷爷,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奶奶。”
刚出门就被堵在门口,基朗拉着我的手说:“等等。”又对爷爷说:“爷爷,我先回去了。”爷爷点点头,拉着我走了,准确的说是拖着我走的。
基朗一路上都不说话一脸严肃,我怕他这样,这和我看到的是一样的,回家后他也只是让我上楼睡觉。
看着他的背影我也转身走,走了几步停下回头看着他,他也正看着我,这表情我看不懂,我们就这样看着。
我红着眼眶死死的咬住下嘴唇平静的看着他,他却急步走过来,很用力很用力的捏着我的脸急切的说:“松开,木木把嘴松开,木木,听话,木木……”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恢复意识的时候看见他的手上有一排牙印,这不可能是他自己咬的,我歉疚的看着他。
他没问我怎么了,也没问原因,甚至没有问我为什么躲着他,他只是像我一样,像我对他一样,耍无赖说要我对他的手负责,至少要给他包扎。
我笑了,哪有这么严重,只需要一张创口贴就行。
这天后我们又像往常一样,我照常去医院看奶奶,只是不着急回家了。我会在医院陪奶奶说话逗奶奶笑,医生说病人需要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
今天奶奶精神好还和邻床老奶奶聊天呢!“真好,你孙子孙女这么孝顺。”
奶奶笑着看着基朗再看看我。“是啊,是啊,我孙女。”奶奶哈哈大笑,他们都在笑,我觉得脸发烫是因为不好意思,基朗脸红个什么劲。
住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奶奶出院了,爷爷多么开心,基朗多么开心,我多么开心。
奶奶,多谢你,我又可以是我了。
今天星期六基朗说带我去逛逛透透气,你说没事爬什么山啊,爬山多累,平地多好,不累不喘。
爬山你也不说等等我,别说背影了,人影都看不到,我一个不注意摔了一跤,不过没事,刚站起来就看见基朗站在高出说:“木头,快点,我在这儿等你。”
谁要你等了,有那闲工夫,你怎么不拉我一把。
好不容易登上山,坐在地上休息。我和基朗看着山下的小城都沉默着,突然基朗开口说:“你说过等我,这次我等你,你看”他指着山下的小城说:“它们还在,我还在。”
我转过去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有点不自在,我笑着问:“你说什么?听”“不懂”两个字我咽回去了,看着他的眼睛我说不出来,不是害怕,是心虚。
我想哭,这么想我就这么做了,屈身将头放在双臂之间,放肆大哭,他没说不要哭,他只是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等我哭够了,抬头看着他说:“你有没有纸,我想流鼻涕。”说完,我俩都笑了。
我们躺在地上,看着蔚蓝色的天空,神清气爽。
我对他说了,说了我的梦我的担忧。他只是点点头,可能怕我没看见说了一个“嗯”字。
我起身看着他,“就这样。”
他点点头说:“就这样。”
我又躺下却不再说话,他却开口说:“木头,多好,你会对我说;多好,我还能回来;多好,你还是那个傻木头。”
转头看着他,他说:“木头,我可以抱抱你吗?”看着他我点点头,他一把捞过我,我头贴在他胸膛,能听到他的心跳。
其实不舒服,挺别扭的,我刚一动他就说:“别动!好累。”我静静的趴着,可一直无话,抬头看看,他睡着了,表情很温和。
这是我和基朗的第二个拥抱,或许或许这次不一样了。
这次换我守着你睡觉。
因祸得福,因为奶奶这次生病,基朗父母暂时没提接走基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