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之听着下人的汇报,担心的向着沛林的房间走去,已经四天了,沛林不吃不喝,只是待在房间里,禁止让任何人进去,询问了沈副官才知道王雨岚见过沛林,带来了尹静琬的消息,想去问王雨岚才得知她已经离开了承州,医院的事也交代了手下的人去办。
谨之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回复,最后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房间里昏昏暗暗的,浓浓的酒味,谨之走了进去,小心的避开了脚下的酒瓶,看到了坐在地上靠着墙的慕容沣,“沛林”谨之小心的叫着,没有人回答,谨之打开了台灯,看见慕容沣双眼无神的看着地面,浑身无力,满脸胡茬,谨之上前抱住了慕容沣,哭着说道,“我在你身边,沛林”,慕容沣任她抱着,眼中没有一丝波动……
沫沫将美国运来的大量制造枪支的设备材料安顿好后,回到了承州,将一起同行的医生护士安顿在已经建好的医院和医院后面的宿舍中后,就来到督军府上看望程谨之,半年不见,大厅里下人们似乎都喜气洋洋的,问过后才晓得,近来督军对夫人很好,两人再也没有吵架,琴瑟和鸣,整个宅子里气氛很好。
沫沫心安,等着程谨之,当见到程谨之时大为吃惊,不过短短半年,时髦的洋装换成了优雅的旗袍,依旧张扬的五官,眼中却浮现着死气,虽在微笑,但却能感到笑容下的苦涩,看着日渐枯萎的程谨之,沫沫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做错了,本来想让慕容沣彻底忘记尹静琬,好好珍惜眼前人,各自获得幸福,却将程谨之推到了悬崖边。
“王小姐,谢谢你的礼物,我身体有些不适,不能招待了”程谨之温柔细语着,不似平常骄傲利落的语气。
“夫人,恕我冒昧,区区数月时间,为何此次见夫人却判若两人”沫沫小心措辞问着对面看起来温婉的程谨之。
程谨之苦笑着,“是啊,判若两人”,沫沫再想追问,程谨之却离开了。
沫沫看着手下近来搜集到的资料,思索后,派人约程谨之郊外见面。
沫沫看着走来的程谨之,几日不见,她身上的暮气更重,程谨之微微笑着打着招呼,明明春意正浓,程谨之看起来却无精打采,脸色苍白。
沫沫和程谨之走到郊外,看着满眼的绿色,程谨之也不再是无动于衷了,两人只是在郊外散步,都没有说话。
两位老人在田地里忙活着,大爷翻土,大妈撒着种子,程谨之看着两位老人停了下来,沫沫见状,也停了下来。
似乎是累了,老伯伯停了下来,用袖子擦着额头的汗,老大娘将水壶递了过来,老伯伯见状嘿嘿一笑,大口喝着水,似乎喝的太猛,呛到了,老大娘责怪着老伯伯,对方却不以为意,嘿嘿的笑着。
程谨之看到了这一幕,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阳光越来越大,两位老人离开了田地,程谨之躺在了地上,闭着眼睛享受着日光,沫沫躺在她的身边,享受着难得的静谧,声音在耳边响起,沫沫转过头,看着淡淡微笑的程谨之没有说话。
“尹静琬彻底放下了沛林,从那之后,沛林也再没有提过尹静琬的名字,对我很温柔,吩咐下人准备饭菜,准备旗袍,照顾我的起居,经常陪我,渐渐地我发现,沛林似乎是在补偿着我,在透过我看着别人,是的,虽然他陪在我的身边,但他心里的人不是我,似乎,他想把曾经和尹静琬幻想过的幸福场景强加在我们身上。
吃饭时为我夹菜,照顾我的生活,为我定制衣服,但我感受不到他的爱,我哭过,闹过,他却依然对我很温柔,当我哭闹的时候,他总是很伤心的抱着我,责怪他自己,而不是我的无理取闹,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论我怎么做都不能让他清醒,明白我是程谨之,不是尹静琬。
全承州的人都知道督军慕容沛林和督军夫人程谨之异常恩爱,连父亲都打电话高兴的告诉我他放心了,沛林对我越好,我就越伤心,这一切不是我想要的么,为什么我却这么难过”不知道何时程谨之睁开了眼,无神的望着天空,流着泪说着。
沫沫没有回答,只是环着程谨之,安慰着她。对不起,谨之,沫沫心里道歉着。
从那天之后,沫沫和程谨之就经常约着见面,有时候是郊外,有时候是孤儿院,有时候是医院,程谨之看起来依旧温婉,但脸上的笑容却逐渐多了起来。